據法新社華盛頓1月23日報道,美國國務卿布林肯週日表示,在德國政府因拒絕向烏克蘭提供武器而受到批評之際,他“毫不懷疑”德國面對俄羅斯時的決心。

布林肯說:“我可以告訴你們,德國人完全同意我們的擔憂。”

布林肯聲稱:“他們會堅決果斷地做出迅速、有效的反應,形成統一戰線。”

美媒發文:德國在烏克蘭危機中“背離西方陣營”

美國《政治報》網站1月20日發表題爲《德國將重心偏離美國》的文章,作者爲馬修·卡尼奇尼希,全文摘編如下:

有觀點認爲,在美國“將重心轉向”亞洲的背景下,德國不能再完全依賴美國維護安全。十年來,這種想法得到了德國領導人的普遍認可。

烏克蘭正在發生的危機表明,現實有利有弊。

“攝像機關閉,語氣就會變”

德國的盟友們希望,奧拉夫·朔爾茨領導的執政聯盟——其中包括對俄羅斯持批評態度的綠黨——能夠放棄作爲安格拉·默克爾時代特徵的對莫斯科的通融政策。近幾天的情況表明,這種期望過於樂觀了。

最近幾周,當華盛頓試圖結成反對俄羅斯恐嚇的西方聯合陣線時,德國明顯置身事外。在重大能源和商業利益以及夾雜着舊式反美情緒的政治風氣的共同影響下,德國背離了西方陣營。

從表面上看,柏林在烏克蘭問題上絕對不算袖手旁觀。朔爾茨20日強調,德國致力於保證烏克蘭領土完整。外長安娜萊娜·貝爾伯克談到俄陳兵邊境時說:“很難不把這視爲威脅。”

但當攝像機關閉時,德國的語氣就會發生變化。

在英國極力向烏克蘭人提供坦克、火箭炮和其他武器時,德國甚至拒絕提供步槍。

德國沒有與美國和其他歐洲盟友攜手幫助烏克蘭準備應對攻擊,而是設法安撫俄羅斯,不願採取西方最強有力的一些威懾手段。

北溪天然氣管道二線是德國與俄羅斯之間的天然氣管道,正在等待最後的監管批准。雖然朔爾茨表示,如果俄羅斯“入侵”烏克蘭,就“必須討論”叫停該項目的問題,但他並沒有承諾要這樣做。

特朗普給德國留下傷痕

那麼,柏林有什麼計劃?德國對於化解烏克蘭危機的大創意是重啓一個被稱爲“諾曼底模式”四方會談的處於休眠狀態的外交進程。該會談包括德國、法國、俄羅斯和烏克蘭,但值得注意的是,沒有美國。那次會談產生了所謂的明斯克協議,但未能阻止烏克蘭東部的戰事。

外界經常認爲,“管道政治”和許多德國精英對俄羅斯抱有的親切感是柏林堅決拒絕對俄羅斯採取更強硬立場的原因。

這些因素很重要,但不足以解釋爲什麼德國越來越不認爲自身利益與美國和更廣泛的跨大西洋聯盟的利益一致。

事實上,德國與美國漸行漸遠反映了一種更深層的轉變。這種轉變始於伊拉克戰爭,此後斷斷續續,最大的變化出現在特朗普擔任總統期間。特朗普經常奚落德國,指責德國沒有在北約盡到本分,而是試圖更廣泛地佔美國的便宜。他的話給德國留下了深深的傷痕。

雖然特朗普的抱怨有一定道理,但如果沒有這個歐洲最重要國家的積極參與,北約的運轉也不會如此順利。僅僅德國的地理位置就使其成爲北約的關鍵成員。

因此,爲了修復損傷,拜登總統把拉攏德國作爲早期的重點。他取消了特朗普從德國撤出幾乎所有美軍的計劃,邀請時任總理默克爾到白宮做客,還放棄了對北溪二線的制裁。

對於是否會堅持北約爲其成員國確定的防務開支目標,德國的新執政聯盟一直含糊其辭,而德國已經多年未能達到這些目標。新政府向華盛頓作出的唯一真正讓步是承諾更換該國老化的核轟炸機機羣,而且此舉大概更符合德國而非美國的利益。

美國“身後一個人都沒有”

多年研究跨大西洋關係的德國馬歇爾基金會客座研究員布魯斯·斯托克斯最近就北約的狀態進行了50多次訪談,其中包括與德國人的一些訪談。結果顯示,澳英美聯盟和美國從阿富汗倉促撤軍引發的爭端仍在破壞兩國關係。柏林的一位受訪者對斯托克斯說:“圍繞‘將重心轉向亞洲’產生的焦慮、懷疑和悲觀在歐洲各地都很普遍。大家擔心這會導致跨大西洋脫鉤。”

在街頭巷尾,這一進程似乎已經開始。無論是越南戰爭、冷戰期間有關核導彈部署的辯論,還是美國的反恐戰爭,在關係緊張的時候,在這些話題上的反美情緒總是高漲的。過去,美國在德國的政治領域和大衆中間總是有着堅定的捍衛者。如今,這樣的聲音少多了。

這應該令華盛頓感到擔憂。儘管口口聲聲說要把重點放在中國身上,但以德國爲支點的歐洲對美國的持續繁榮仍然至關重要。

當前總統奧巴馬2009年首次闡明美國將重心轉向太平洋地區時,他認爲在歐洲大陸,德國會是美國背後的支持者。

如果他現在回頭看,會發現(美國)身後一個人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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