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考消息網3月28日報道 美國《一週》週刊網站3月25日發表題爲《烏克蘭人民究竟爲什麼而戰?》的文章,作者是塞繆爾·戈德曼。全文摘編如下:

誰將在烏克蘭獲勝?

我指的是我們這些“鍵盤俠”爲確定它的全部意義而展開的戰鬥。在缺乏可靠信息的情況下,我們都傾向於訴諸大框架和籠統言辭。

試圖把當前事件置於更廣泛的理論或者歷史背景下沒什麼不對。但風險在於,我們的分析術語會變得“具體化”。這是在以一種奇特的方式表明,我們把抽象概念當作真實的東西對待,使我們忽視了無法作出清晰解釋的現實世界。

我認爲,這種具體化的傾向有助於解釋有關民族主義在烏克蘭戰爭中所發揮作用的爭論。

本月早些時候,政治學者弗朗西斯·福山認爲,這場戰爭可能是“以歐盟形式機構化……的自由秩序以及美國影響力打造的開放貿易與投資的廣泛全球秩序”的復興。政治評論家戴維·弗倫奇附和說,考慮到普京治下俄羅斯代表的真實世界的替代性選擇,個人自由、經濟自由和國際合作似乎比國內外的“民族主義和威權主義”運動有吸引力得多。

但民族主義的捍衛者堅稱,這完全是錯誤的。有觀點認爲,政治共同體應該圍繞固定邊界內的共同文化來定位。英勇捍衛烏克蘭的行爲沒有駁斥這種觀點,反而證明了其重要性。裏奇·勞裏(幾年前出版了《爲民族主義辯護》一書)認爲,澤連斯基沒有重複全球主義的陳詞濫調,而是通過“以民族主義語言講述對其人民的歷史、土地和傳統的熱愛”喚醒了烏克蘭和全世界。

這場爭論十有八九會比實際戰爭持續更長時間。

先從民族主義說起。幾乎可以肯定的是,感動更多烏克蘭人的是文化團結意識、共同利益和憤怒的自豪感,而不是對自由國際秩序的原則性承諾。

正如福山在24日發表的訪談文章中承認的那樣,有合理的理由把烏克蘭的自衛行爲作爲民族主義成功的典範。但是,必須把它們與似乎驅動澤連斯基並且獲得大多數人支持的意圖加以平衡。北約擴張並不是戰爭爆發的唯一原因,但烏克蘭加入這個軍事聯盟的願望確實引發了俄羅斯對於自己遭到包圍的長期憂慮。雖然澤連斯基對俄羅斯的利益讓步,實際上放棄了這個目標,但他仍然謀求加入歐盟。西方民族主義者曾經批評一些機構是對政治主權和文化獨立的威脅,上述機構就包含在其中。

類似的模糊性也適用於俄羅斯。美國人往往會忘記俄羅斯也是個多民族國家。除了數量驚人的語言和文化羣體之外,許多人屬於特定地區,其人口包括相當多的穆斯林和基督徒(以及人數不斷減少的猶太人)。

但把俄羅斯對烏克蘭的主權聲索斥爲帝國主義的強權掠奪是不行的。在一次講話中,普京堅稱烏克蘭人和俄羅斯人屬於同一民族,只是由於烏克蘭蘇維埃共和國在蘇聯解體後獲得獨立,而人爲地分隔開來。

雙方都有可能舉出更多的例子,並且增加其複雜性。但這些評論應該足以證明我的觀點。關於是自由主義還是民族主義的概念框架更符合當前形勢,我們不需要圍繞這個問題展開更廣泛的辯論。我們需要更好地瞭解此次衝突中的這些行動者的具體特點。

我的確認爲有一種學術概念比自由主義或者民族主義更有助於弄清當前形勢,以及面對超出純粹國家主權能力的問題的國家將有怎樣的未來。這個概念就是“文明”:具有某些共同文化和社會特徵的更廣泛的政治共同體類別。但這種想法的實用性乃至連貫性正在受到自由主義左派和後自由主義右派的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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