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纽约时报》4月24日文章,原题:对于不耐烦的员工来说,视频会议背景太私人了  吉莉安·阿莫迪奥对视频会议软件Zoom的耐心已经耗尽。在新冠肺炎疫情早期的混乱日子里,这种能显示你个人生活的窗口还令人感到新奇,无论是你哭闹的孩子突然出现在屏幕中,还是你的猫客串出镜,都好像为你添了彩。但那些日子一去不返,如今大多数人购买环形灯等专用视频会议装备(以照亮自己),或者至少会熟练地使用虚化背景功能。

31岁的阿莫迪奥女士没有选择这么做。如今,随着混合办公(时而远程、时而坐班——编者注)成为常态,虚拟会议将长期存在,她对这种技术以及使得同事能“进入”自己家庭生活的容忍度都已触底。“我的家庭生活总是很欢乐,但我不需要老板、同事、教授和同学成为这种生活的前排观众。”带着孩子居家工作的阿莫迪奥说,因为你无法控制同事看到的一切,或者他们如何解读看到的某些现象。如果你蹒跚学步的孩子开始尖叫,或者家里的狗开始吠叫,或者同事可以看到你身后的脏盘子,那是否意味着你的工作表现也是一团糟?如果你拥有由燃木壁炉以及嵌入式书柜构成的优雅背景,那是否意味着你比屏幕另一端的人赚更多的钱?即使你出现在屏幕上,也会向被召回办公室的人发出信号,表明你仍然可以在家工作。这暗示着怨恨。在视频交流平台Loom上月开展的调查中,近40%的受访者表示不愿意在镜头中看到自己。“人们觉得必须将他们的家变成像样的工作场所。”耶鲁大学管理学院组织行为学助理教授海蒂·布鲁克斯说,他们为此付出了巨大精力。

就在第一波奥密克戎变异株肆虐之后,阿莫迪奥女士开始看到对居家办公空间提出具体要求的招聘广告。“我不喜欢他们决定我的家庭生活。”她说,“只要我的工作不受影响,你又何必在乎我的办公室是什么样子?”但对许多上班族来说,远程办公已经成为一种受欢迎的交易:如果你能适应这种技术,你或许再也不用购买上班套装,也不必在交通高峰期间穿着高跟鞋急匆匆跳上地铁。

但适应并非易事。随着远程办公逐渐成为一种生活方式,那些视频背景正在透露出意想不到的含义。在2021年底与女友从狭窄的工作室搬到一套通风良好的两居室后,帕特里克·沃德终于完善了他的办公室设置。但他现在开始怀疑,自己配置优良视听装备的新办公室是否使他看起来更糟糕,因为他的一些同事生活在乌拉圭等很难开展远程办公的国家。当沃德与他们视频通话时,他敏锐地意识到其中的不平等意味。因此,他会根据通话另一端的人来调整自己的行为。如果与自己团队的成员聊天,他就会拿起手机在公寓内走来走去,泡杯咖啡或做一个三明治。但如果交谈对象是其他团队的成员,他就会坐在办公桌旁,身后只有单调的白墙。(作者朗达·凯森,王会聪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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