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相信华语音乐的年轻人

周深又唱主题曲了。在最近热播的电视剧《良辰好景知几何》里,他的一曲《照耀星河》又红了。

之所以“又”,是因为过去一年周深的声音不断回荡在华语乐坛。在主题曲演唱上,《奇迹·笨小孩》是他,《人世间》是他,《开端》是他,《小敏家》还是他,他几乎自带收视率加成,往往电视剧还没播,他的主题曲就先火了。

在官方平台上,共青团的宣传曲有他,冬奥会的宣传曲有他,新华社、最高人民检察院出的歌也都有他。

总之,这一年大众耳朵里的“含深量”,颇高。

细想来,大家这么“爱用”周深,绝对是有道理的。业务能力上,他各种唱法腔调信手拈来,他声音里多变、温暖又倔强的特质,越来越符合当下大众的听觉审美。

个人性格上,周深俨然成了各大综艺最爱的嘉宾之一。前段时间,歌手信在《天赐的声音》里质疑节目:“整天都在翻唱,还批评别人(唐艺)只会翻唱,翻唱的意义在哪里?我们的原创音乐又在哪里?”倒是周深一句话给节目组挣回面子:“原创是有门槛的,无论是创作还是听,都有门槛。现在歌手需要一个舞台太难了,做音综太难了,一个好的翻唱可以拉到更多的人主动来听音乐,这是这个节目的意义所在。”

情商和态度兼具。

最后,在人物形象上,周深的出道故事几乎就是数字音乐时代年轻歌手突围的范本。从因嗓音特别不敢在同学面前唱歌,到夺得校园歌唱大赛冠军;从网络歌手“卡布”,到弃医从艺学习声乐的留学生;从B站到《中国好声音》《蒙面唱将猜猜猜》再到《歌手•当打之年》,最后走到央视春晚的舞台……妥妥的励志剧本。

所以有的网友说,听到他的声音,就感觉这个冬天还熬得去;看到他的故事,就觉得华语乐坛还没算完。

够拼:一人一年超50首新歌

周深是真的拼,从最近发布的《2021华语数字音乐年度白皮书》里就可见一斑。作为腾讯音乐数据研究院针对华语数字音乐行业所做的年度报告,这份白皮书不仅全面解析了中国数字音乐产业的变化趋势,更用扎实的数据勾勒出华语乐坛的行业现状。

白皮书里,周深的成绩很是亮眼。2021年,他发行超过50首新歌,平均每周就出一首。这50多首歌里,有六成进入全年头部歌曲行列,周深去年的个人作品播放量也较2020年上升55.6%。

很多人可能会在50多首歌里听出周深的唱功、技巧,或者是他的勤奋、拼命,但还有一个层面,这50首歌,也代表着周深挑战刻板印象的自信态度,以及他8年来的成长故事。

时间回到2014年,周深参加《中国好声音》,穿着朴素的T恤,不安地搓着后脑勺。上台前,他对导演组说怕自己的声音被观众骂——他对自己的声音并不自信,初中甚至不敢跟人约KTV,只能偷偷在网络上唱歌。

一曲唱罢,艳惊四座,周深也由此开启了音乐之路。

温和的表情下,周深身上有当下年轻人最鲜明的“反骨”。他自卑过、妥协过,但从来没有放弃过。高考失利后去乌克兰学医,语言不通导致成绩差,只能被老师安排去背干尸,这是他求学时期的至暗时刻。但也是在那时,周深意识到自己对音乐的热爱,以破釜沉舟甚至和家里闹翻的决心,转学音乐学院。

在很多人看来,真正让周深战胜刻板印象的有两件事。第一件是他在参加《声入人心》,难得用自己的真声演唱《Memory》。廖昌永夸他“气息搭得更稳”,刘宪华称他“很勇敢”。跟音乐剧里那只重新找回自我的猫一样,这是周深找回声音,接纳自己的第一步。

第二件事是他参加《蒙面唱将猜猜猜》,被节目组要求穿女装唱歌。他从小因为声音偏高受到很多偏见,这种做法实际上是揭开伤疤。但周深最后下定决心,放下内心包袱,正面迎击所谓的刻板印象——我与人不同,但我不需要抱歉。

这些经历是对技术和能力的锻炼,也是对心智和毅力的磨练。这个年代的新人歌手,与唱片时代最大的区别在于,他们需要更强的自我能动性才能站到台前。那种被公司打造、纯靠企划出道的模式,早已不被大众接受了。

周深就是典型的突围者。他突破了唱片公司固有框架的束缚,从网络平台出发,以综艺、游戏、晚会、影视剧作为音乐发布的支点,将自己的音乐特质渗透进大众可见的方方面面。这种模式,需要有强大的实力,绝对的个人特色,以及绝不放过任何机遇的决心。

在歌曲《大鱼》挑选演唱者时,片方希望请一位更有国民度的歌手,而周深只是作为Demo录制参与。但是,即便只是录Demo,周深也全力以赴把作品意境和唱法研究得明明白白,最后用清远又温暖的声音打动所有人,钓到了《大鱼》。

天赋、劳模、OST大户,这些都是周深留给大众的印象。今年跨年,周深4个平台9个节目,被许多人戏称为娱乐圈的“最强打工人”。这样的忙碌背后,也只有他自己知道,需要付出多少坎坷,忍受多少偏见。

只有经历过幽长黑暗的人,才懂得光明的可贵,才能迸发温暖他人的力量。

多元:这是群会穿越的孩子

这个时代的年轻人,有的人因为特别和个性受到偏见,有的人也会因为某种“原罪”被人贴上标签。比如,“90后”是躺平的一代,“00后”熊孩子、巨婴。

在音乐圈,这种现象屡见不鲜。这些年,名为“200X年的华语乐坛有多疯狂”“200X年的华语歌手有多绝”的混剪视频,成为大众缅怀唱片时代巅峰的时光机。在许多人看来,十几二十年前的华语音乐巅峰无极,现在的音乐人、歌手,不是在吃老本,就是在倒退。尤其当话题涉及一些年轻歌手时,批判和质疑不绝如缕。

在某一期综艺《接招吧!前辈》中,“00后”男团时代少年团就提到了自己身上的刻板印象。偶尔状态不好,就会被认为训练不认真。舞台视频下面评论里,经常出现的是“空有人气没有实力”,或者不断把他们拿来跟其他人进行比较。

刚出道时,时代少年团还会想着怎么去解释,但渐渐的,他们知道最好的反击就是拿出作品和舞台。在他们的出道纪录片里,很多人改变了对“00后”的看法,尤其是对“00后”音乐人的看法。

从出道那天起,7个男孩基本上就是起床学习、备考,白天练唱、练舞,晚上做节目、登舞台,半夜还得回房间学习。即便如此,他们还在学吉他、编曲、写词。他们中间,有人练舞练到腰间盘突出,有人深夜用简单的录音设备,把自己对世界的感受写进Rap里,也有人在表演之路上不断突破……

很多人在时代少年团身上看到了丰富的可能性。他们是真正意义上的互联网土著,从小就受各国流行音乐的影响;他们赶上了中国文娱行业飞速发展的风口,也赶上了民族文化全面复兴的时刻。

这种“00后”的特质,在他们的作品里表现得淋漓尽致。去年,时代少年团相继发布了团体代表性EP《乌托邦 I • 朱雀》和《乌托邦Ⅱ • 哪吒》,将中国风与国际音乐潮流元素融合,在销量和口碑上实现双丰收——以“新国风”概念为出发点,时代少年团去年的6首新歌全部进入白皮书2021年头部新歌行列。

很多人第一次听到《哪吒》,就感受到了歌曲与时代少年团的契合度。这一代“00后”正在经历前所未有的挑战——不论是疫情,还是来自前辈的压力。然而,他们也是富有思想、充满韧劲的一代,就像纪录片中贺峻霖说的:“练舞把膝盖练到青紫,这个动作也就完成了。”

更为难得的是,这代“00后”,还是充满文化自信和家国情怀的一代。2021年是国风复兴的大年,河南卫视《中秋奇妙夜》出圈,《只此青绿》风靡,同样在音乐圈也有所表现。为详细研究华语音乐在各流派、各圈层的发展,《2021华语数字音乐年度白皮书》通过全面细致的数据搜集、整合,通过对听众收听习惯和圈层分类,得出一组值得深究的数据。

白皮书中显示,在四大文化圈层(即泛娱乐圈、中华文化圈、国际潮流圈和ACG圈)中,中华文化圈里播放量百万级的歌曲数量上涨26.2%,涨幅居首。而这些听众,很大一部分就是“00后”。

多元、多才、多领域发展,是这个时代的年轻人的集体特质;坚定、自我、无所畏惧,是属于“00后”的时代勋章。

可期:他们扛起数字时代的大旗

当然,在很多人看来,周深和时代少年团的成功是行业头部的个例。当大部分受众的时间和注意力被短视频音乐肢解的时候,整个华语乐坛给人的观感就是热闹了个寂寞,最本质的原因就是原创的匮乏。

但大家真的是在荒漠里躺平么?并不是这样。依托腾讯音乐娱乐集团及行业合作伙伴的海量数据及丰富案例,《2021华语数字音乐年度白皮书》统计出了去年所有新歌的相关数据:2021年,10万名词曲作者创作了114.5万首华语新歌,平均每27秒就会诞生一首;在这些作品中,翻唱类歌曲占比22.9%,呈下降趋势,纯原创类歌曲占65.5%,较去年增长了10.5%;再深入一点,这些原创类歌曲中,新歌手、新作曲人、新作词人的数量和贡献都在逐年攀升,新作曲人的数量更是较2020年增长了76.6%。

如此多维度、多层次的分析,都说明华语乐坛的创作热情和频率依然旺盛,那么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回首唱片时代最后的巅峰时刻,索尼捧出了周杰伦,环球捧出了蔡依林,华纳有孙燕姿,百代、华研、亚神……无一例外,都是大公司战略下的造星模式。那个时候,渠道是单一的,资源是聚合的,人才上升渠道也是狭隘的。而随着互联网和数字音乐的发展,行业门槛降低,筛选机制扁平化,大众的消费习惯也从被动转为主动。

这样的改变,一方面让音乐产量爆炸式增长,音乐人创作门槛越来越低,另一方面也造成了行业内良莠不齐的情况。就像白皮书中分析的:“那些一直处于单打独斗状态的音乐人,往往缺少专业词曲指导。”这不仅影响了作品质量,还带来了竞争的无序。随着短视频音乐的普及,这种情况越发明显。

不过,也正是在这样的市场下,很多年轻音乐人的故事才显得难能可贵。去年因《漠河舞厅》红遍网络的柳爽,本是一名地方公务员。但他心中装着一个民谣梦,最后在所有人的不解中放弃稳定工作,一脚踏入有上顿没下顿的艺术世界。

《漠河舞厅》创作于2019年,发行于2020年,讲述的是几十年前一个忧伤动人的东北爱情故事。刚开始,柳爽发布这首歌,并没有激起太大水花。但随着歌曲故事不断被传播,腾讯音乐对其推广力度越来越大,最终一夜之间走红,吸引了全网近20亿的播放量。根据《2021华语数字音乐年度白皮书》显示,柳爽入驻腾讯音乐人一年,被推荐上综艺,被加入站内推荐人的“私藏歌单”,作品播放量增长9.7亿。

真正的好作品、好故事,最终会被人听到。腾讯音乐人上的很多年轻歌手,与其说是创作者,不如说是表达者。他们内心有强烈的表达欲,同时坚持在市场洪流里保持真我。

更为难得的是,与过去男性主导音乐创作圈的情况不同,如今的女性音乐人也展现出巨大能量。1993年出生的林侧用诗歌吟唱世界,1998年出生的钱润玉同时用传统文化和流行音乐勾勒成长,“00后”Joysaaaa则是把倔强又甜美的女孩心事唱进人心……

所有数据和故事,都在驳斥“没救”“倒退”的营销号标题,也在提醒所有听众:请相信华语音乐的年轻人。

今年4月,国务院发布《新时代的中国青年》白皮书,指出如今的年轻人“拥有更优越的发展环境、更广阔的成长空间,面临着建功立业的难得人生际遇”。抗疫前线挺身而出的年轻医务工作者们,奥运会上奋力一搏的“00后”们,以及在人人质疑华语音乐时依然潜心追梦的音乐人们,都是值得被记录的青春。

努力、创新、多元、坚定,成长于新时代的他们,乘风破浪,值得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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