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刘美琳 广州报道

元宇宙叠加短视频之下，选择虚拟人作为城市代言人，正快速成为城市扎堆的新赛道。

8月12日，深圳市龙华区发布了一则元宇宙虚拟数字人项目招标公告。据了解，该项目预算金额为629万元，旨在打造国内首个政府部门主导的元宇宙虚拟人项目，将龙华区的政务服务、民生建设、科技发展与营商环境等优势特色在元宇宙世界中虚拟数字人的概念中体现。

与此同时，数字人产业化的步伐也在提速。8月3日，北京正式对外发布国内首个数字人产业专项支持政策——《北京市促进数字人产业创新发展行动计划（2022—2025 年）》（以下简称：《行动计划》），从构建数字人全链条技术体系、培育标杆应用项目、优化数字人产业生态等方面为支持数字人产业发展提供了指引。

最近两个月内，多座城市在虚拟城市代言人方面动作频频。据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不完全梳理，北京昌平、深圳龙华、大理、杭州、青岛、眉山等地均提及与虚拟城市代言人的合作，以此加快城市宣传、提升城市美誉度。

为城市做代言，正在成为虚拟数字人应用加速落地的新路径。究竟何为虚拟数字人？为什么以虚拟数字人作城市宣传备受城市青睐？在这一过程中，各地与虚拟数字人的合作模式有哪些？

瞄准城市营销新赛道

何为虚拟数字人？事实上，在为城市代言以前，虚拟数字人早已出现在公众视野。

一般而言，虚拟数字人是通过聚合科技创造，存在于虚拟世界且具有类人特质的数字形象。与普通的二次元虚拟偶像不同，数字人的外形更接近真实人类，拥有生动的表情，还能与观众进行互动。

SMT皮皮虾工作室技术总监朱名一此前在接受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采访时曾指出，三次元数字人是居于二次元数字人和仿真人之间的一种形态，她既有仿真人的真实度，又有二次元的可爱度和观赏性。

虚拟数字人代言，又能带来何种效果？大理与虚拟数字人在今年6月的联手合作提供了借鉴样本。此次合作也为大理旅游复苏按下加速键。

6月22日，大理与虚拟人李未可在抖音平台推出合作视频。视频中，李未可骑着单车经过大理的各个著名景点，虚实结合中展现了一个梦幻、充满未来感的大理。双方同时打造了话题#大理元宇宙版城市大片#，当天冲上抖音同城热搜榜榜首，视频#有一种生活叫大理#播放量达44.5亿。

记者梳理发现，文旅领域几乎是所有城市与虚拟数字人合作的首要切入口。虚拟数字人可以结合前沿的数字技术，全方位呈现城市的魅力与内涵。在城市化进程中，数字化是激发地域活力、讲述当地文化、渲染在地气质的有效途径。尤其当虚拟数字人的身份定位与城市的文化气质相契合时，宣传效果也随之强化。

例如近日，眉山市特聘蓝色光标集团旗下虚拟人物“苏小妹”为眉山的“数字代言人”和“宋文化推荐官”。传说中，苏小妹是苏东坡的妹妹。作为创意复现虚拟人，苏小妹与苏东坡故乡眉山有着不解之缘。与此同时，眉山正是苏洵、苏轼、苏辙三父子的家乡，也是东坡文化的发祥地。换言之，苏小妹IP与眉山文化的传播、传承、发展需求不谋而合。

据介绍，成为眉山市“数字代言人”之后， 虚拟人“苏小妹”将在眉山展开自己的文化寻根之旅，逐步发布游览眉山的城市系列短片，带领观众游览三苏祠、体验当地非遗技艺、传统美食。她将以城市溯源的方式，结合新的数字技术和新的表达方式，讲述眉山千年文化。

进一步讲，城市与虚拟数字人的合作领域，并不局限于文旅方面。例如深圳此次招标公告中提出的政务领域，以及北京在《行动计划》中提及的数字消费、金融领域。

根据该计划，北京将以场景驱动培育标杆应用项目。数字人将进入数字消费领域，支持开展数字人电商直播、数字人流媒体制作等业务，搭建全场景XR数字化呈现软硬件场地等运营设施；数字人在金融领域则探索远程银行视觉坐席、数字人视频面审面签、数字银行智能客服、线下柜台数字银员等创新应用。

布局元宇宙接入口

虽然同样是将虚拟数字人作为城市代言人，但细究背后，不同城市的路径有所差异。

其中，一些城市选择推出自研数字人，从0到1原创打造城市自己的代言人，如深圳龙华本次招标项目，北京昌平虚拟代言人“昌小平”，以及青岛虚拟智能数字人IP“青岛小嫚”等。

相比之下，也有不少城市选择与成熟的虚拟偶像以及平台运营的数字人合作，如眉山与“苏小妹”，以及大理与李未可的合作等。事实上，虚拟人“苏小妹”自诞生以来已经先后登上北京卫视春晚、发行数字藏品、代言商业品牌。而李未可与大理的合作，也并非第一次担任城市目的地代言人，它曾作为虚拟合伙人，为杭州、大理在内的多地代言。

在参与城市营销落地的过程中，城市对虚拟人的运营技术、流畅度等方面也提出了更高的挑战。从技术层面来看，虚拟人的制作仍是一个相对复杂的流程。某种意义上讲，技术瓶颈也决定了虚拟人在城市代言的路上能走多远，能被公众多大程度地接受。

一个超写实虚拟人的制作，往往包括扫描、建模、绑定、渲染等步骤，更要融合多种前沿技术。“人物越真实，替代真人的可能性就越大”。不断追求更仿真的人物表情和体态动作始终是技术着重攻克的方向。“实际上，二次元的表情是有限的，一般有20到30个关键帧表情，通过表情与表情之间的补间效应，就能排列组合出很多表情。而仿真数字人的基本表情就达到了100多个，能排列组合出几千几万种无限接近于真人的表情。” 朱名一说，下一步的工作是发展后端的计算机大脑神经元，包括反应和动作库。通过人工智能去驱动表情、感官和肢体动作，甚至完全摆脱后台真人的掌控。

值得一提的是，不少城市将虚拟数字人项目也作为数字化升级、布局元宇宙的接入口。如深圳龙华在项目介绍中强调，虚拟数字人项目的长远目标为通过虚拟数字人IP与群像的打造，“为龙华区下一步开发建设元宇宙政府（政务）奠定坚实的基础，为未来元宇宙政务虚拟人的智能互动升级做好准备。”

（作者：刘美琳 编辑：陈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