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歷史的女人——第1056期)

縱觀古代歷史,能夠生育子女衆多的,通常來看,都是皇帝,原因其實很簡單,那就是皇帝擁有關鍵前提:即佳麗三千的龐大後宮。這對於普通老百姓而言,甚至官吏、商賈來說,都是可望而不及的事情。比如宋徽宗,生子女近百人,單兒子就有三十多人。比如清康熙有子也高達30多人、朱元璋有兒子也多達20多人。不過在古代,有一個大臣倒是超越了宋徽宗、康熙等皇帝,在數量上實現了飛躍——此人官拜國相,生子70多個,方法齷齪到極致,一般男人受不了。

此人叫田成子,是齊國田氏的第七代掌門人。因此,要說田成子,就不得不交代他的祖上,以及田氏和齊國的關係發展脈絡。

齊國屬羌戎,封底爲東夷,第一代正式的受封者——大名鼎鼎的姜太公來到這裏之後,發現這裏十分蠻荒。姜太公屬於比較成熟的政治家,不像有的周室子弟一見蠻荒就要立即改變其生活習俗。姜太公經過比較系統的調查瞭解之後,做出了一個折中的選擇,那就是在當地比較重要的風俗仍然遵守之,正所謂入鄉隨俗。但同時,華夏之文明禮儀也不能忘,不過華夏之禮儀對於蠻荒之民而言,顯然太過高級了,一時半會也難以適應,所以姜太公“簡其禮”,如此很輕易就實現了和諧管理的目的。此外,姜太公還根據東夷之特點,積極“通商工之業、便魚鹽之利”,使得東夷快速致富、發達起來。

也正是因爲姜太公的這個開端——實行卿族制。積極調動大臣的積極性,參與國家的管理,很快使得齊國強大。但我們也知道,凡事都有兩面性,卿族制雖然好是好,但尚需一個前提,那就是君要厲害,有掌控大臣的能力。如果一旦遇到君臣不對等的情況發生,就會出現臣子獨大、甚至架空君主的情況。這事,後來在齊國真就發生了。

一家獨大的臣子是田氏或陳氏,因爲《左傳》和《史記》的記載略有不同,故後世史家乾脆稱之爲田陳氏。

這田陳氏的第一代掌門人叫完,原來是陳國的貴族公子,因避國亂之難,逃離母國,來到了齊國。當時齊國的老闆是齊桓公,齊桓公時代,齊國正強大。田陳氏來到齊國之後,覺得齊國是一個可以長久存活下去的安全地方,遂就在此安家落戶。

到了齊景公時代,齊國的化公爲私的政治模式已經出現問題,比如交租,老百姓要把收入的三分之二交公,自己僅留三分之一生活。結果就造成了這樣一種局面:齊景公的國庫之糧多得已經生蛆,而老百姓卻總在飢餓線上苦苦掙扎;齊景公的國庫之布多得腐爛,而老百姓卻在衣不蔽體的寒冷中瑟瑟發抖。此外,當時的齊國之律也極其苛刻,稍不留神,就會被處以砍腿腳之刑,結果導致“國之諸市,屨賤踊貴”,假肢比鞋子貴。

在這樣一種背景下,田陳氏反其道而行之,積極收買人心,他們的具體做法是:老百姓來借糧食,他們就專門改制了一種大容器,用大容器計算,當老百姓來還糧的時候,他們則用小容器故意少收。世上最好的收買民心的方式莫過於讓利於民,因此,齊國之百姓對於田陳氏而言,那是“愛之如父母,而歸之如流水”,民心是田陳氏最大的砝碼。

田陳氏取得民心之後,又在第五代掌門人陳桓子之手,再次取得了部分貴族的擁戴。當時,陳桓子聽從晏嬰之言,把田陳氏之多餘財產,全部交入國庫,又分給在外流亡貴族田產。此舉一起,人心歸附。

可以說,通過這關鍵的兩步,田陳氏已經悄悄崛起,成爲齊國最強大的一支卿族力量。尤其是到了齊簡公時期,當時還有兩家大的勢力,一支是高子,一支是國子。高子是齊文公之公子高的後人,國子則是姜太公的支庶子孫。

這兩支力量很厲害,《左傳·僖公十二年》:“國子、高子,天子所命爲齊守臣,皆上卿也。”

儘管如此,國子和高子最終也被田陳氏所驅逐,田陳氏在此之後,基本一家獨大的局面實現,這時候,田陳氏不僅干涉朝政,而且開始廢立、殺害國君,比如齊悼公和齊平公是他們立的,比如齊簡公就是他們殺的。

今天我們所說的這個大臣,就是殺害齊簡公的兇手田成子,或田常。

田成子殺了齊簡公之後,就擇立了齊簡公的弟弟驁,是爲齊平公,田成子也因“擁立之功”成爲齊國的國相,實際上就是自封。

接着,田成子開始了更大的野心,不斷擴大自己的封地,齊國大半以上的城池,盡歸田成子名下。可是問題也來了,封地那麼多,讓誰去負責各處的封地呢?靠大臣,定然是靠不住的,他們田陳氏一家就是最好的例子,齊國國君靠他們,他們最後瓜分架空了齊國的世襲老闆。那麼靠誰?只能靠自己的兒子,可是兒子畢竟有限。那麼怎麼辦?辦法只有一個:生。

可是生,怎麼才能快速產生一批屬於自己的兒子呢?“個體戶生產模式”肯定是不行的,那麼就得靠“工廠化流水線作業模式”。於是,田成子想出了一個辦法:

《史記·田敬仲完世家》載曰:“田常乃選齊國中女子長七尺以上爲後宮,後宮以百數,而使賓客舍人出入後宮者不禁。及田常卒,有七十餘男。”

這個記載透露了三個信息:

第一個信息是選美,那時候還比較講究出身、儀容,所以優生優育很重要,因此所選擇的美女要求都很高,身高必須要“七尺以上”。

第二個信息是高標準地選美數百美女到後宮之中,以田成子之年齡,他是不可能個個都寵幸,並且保證個個都能生育子嗣的,那麼怎麼辦?讓“老王幫忙”!於是,來田成子家做客的貴族客人、以及家中養的門客等人,皆可在田成子家“合法做老王”,盡享牀笫之歡。

第三個信息是,在田成子的齷齪運作下,“繁衍大計”果然奏效,到田成子死前,他已經有子女近百,兒子70多個。然後把各個兒子安排到自己封地,如此,田成子的謀國計劃基本搞定。剩下的,就是田陳代齊的一到手續而已了,無非是等一個更合適的時機了。

結語:在田陳代齊的過程中,田成子的作用極其關鍵,不過田成子官拜國相,爲了生兒封城,所採用的方法,卻實在是齷齪到了極致,中外無雙,古今罕見,一般男人真是受不了的。真所謂“非常人辦非常事”!

參考資料:《史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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