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勢Auto-First丨劉冀然

珍惜蒼天所賜金色華年,豪情不變。

年復一年,都爲夢中的明天。

放馬愛的中原,愛的北國和江南。

面對冰刀雪劍,風雨多情的陪伴。

站在風口浪尖,我真的還想再活五百年。

第一回說到FCA與PSA合併成爲天下“名字最長”的汽車集團,並回顧了FCA老掌門馬爾喬內的功過得失,這一回咱們就來說說合併案的另一個主角PSA。 如定場詞中所道,法系車在華確實從“老三樣”時代開始就經歷了它的金色華年,可如今即便豪情不變,車市寒冬的考驗卻最先難倒了法系車。

好一首《向天再借五百年》,作爲電視劇《康熙王朝》的主題曲,此曲旋律豪邁,唱詞氣勢恢宏,唱腔高亢洪亮,可謂是國語歌壇中的傳唱度頗高的經典之作。 歌紅劇也紅,想必看過的人都會對劇中所演繹的清朝初期康熙皇帝傳奇的一生印象深刻。 但劇集的藝術創作難免與正史有所出入: 比如康熙舉辦千叟宴竟請來了史料記載中早已去世的納蘭明珠和索額圖; 比如博爾濟吉特氏布木布泰一口一個“我孝莊、我孝莊”,殊不知孝莊乃諡號,怎能生前便自稱如是; 比如子虛烏有卻戲份挺足的魏東亭; 再比如須發盡白的康熙帝於乾清宮駕崩,史料記載其駕崩於暢春園……

當然,還包括噶爾丹之死。 在劇中,噶爾丹兵敗後被皇長子斬殺,雖然正史記載中關於噶爾丹死亡之謎衆說紛紜,未有定論,但絕非死於清朝斬殺——《蒙古史綱要》稱: “康熙帝未達寧夏之前,噶爾丹在科布多地區布顏圖河畔之阿察阿穆塔臺地方,患病而死”; 《準噶爾史略》、《衛拉特蒙古史綱》有道: “康熙三十六年,噶爾丹竄至阿察阿穆塔臺地方,暴病而死”; 有記載補充稱其死於“腹上死、馬上風”的“風流病”; 亦有兵敗後被其侄奪權,衆叛親離,終在大漠服毒自盡之說。

這噶爾丹是否死於衆叛親離後的自盡不得而知,但衆叛親離 的戲碼,如今正在中國車市上演着,而主角正是PSA。

先前,FCA跟雷諾日產三菱鬧了“緋聞”又沒談攏,忽然半路殺出個程咬金,PSA和FCA竟然成功“閃婚”。 但絕非“人生贏家”,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這個節骨眼兒,10月28日長安汽車在重慶聯合產權交易網發出掛牌預披露公告,意圖出售長安PSA 50%股權; 趕在2019年末,燙手山芋終於被寶能姚老闆收於囊下——長安諦艾仕已經散架,這是長安的叛離。

船遲又遇打頭風,前腳是“DS女神”被拋棄,後腳東風集團聘請多家銀行、證券機構評估,有意出售PSA部分股權的風聲又不脛而走,雖然雙方步調一致地嚴把口風,但“東風多次追加投資,神龍市場未見起色”、“大集團合併,中方夥伴股權受擠壓”、“東風入股PSA是賠是賺”等輿論聲音不斷在發酵——無論由頭兒是市場潰敗還是集團合併後的股權調整,神龍之尾若當真停擺,這便 是東風的叛離。

根據中汽協統計,2019年1月至11月法系車在華市場份額排名墊底僅爲0.6%,創下歷史新低——這是消費者的叛離。

中方合作伙伴棄之不顧、中國消費者不願再買賬,如此衆叛親離,也難怪整個2019年中只要是與法系車領導層對話的場合,總會有“會否退出中國”的質問,然而PSA的法方領導層卻一直重複着“你想多了,我們很好”的論調。 其中包括: PSA集團首席執行官唐唯實的“PSA集團絕不放棄中國市場”、雪鐵龍全球CEO林捷聲的“要讓中國重回雪鐵龍第一大市場”,當然還有最出名的那一句“標緻還將在中國紮根二百年”,這出自標緻全球CEO安巴託之口。

周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 屈原放逐,乃賦《離騷》。 左丘失明,厥有《國語》。 孫子臏腳,兵法修列。 不韋遷蜀,世傳《呂覽》。 韓非囚秦,《說難》《孤憤》。 范仲淹劃粥苦讀,方有“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上述這些都是在困境中不放棄希望終獲成功的案例,正所謂“虎瘦雄心在,人窮壯志存”,如此看來PSA憑藉堅定的信念在中國車市尚存生機?

話說回來,雄心壯志自當存,但姬昌、孔子、屈原、丘明之輩絕非靠“嘴上功夫”成功,所以法系車的在華希望絕不應只存在於高管那些豪言壯語當中,肉眼可見的鬥志與切實有效的改變纔是當務之急——只待“用腳投票”的叛離全部消失,法系高管何須喊出“紮根二百年”的口號? 何須如定場詞中那般“向天再借五百年”? 中國消費者自會許你千年萬年!

圖片來自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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