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方数据显示美国目前大约有900万个空缺岗位，但如果你和一些求职者聊聊，会发现这些职位好像在另一个平行时空。

让求职者无奈的是雇主们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并不是真的会去填补所有挂出来的空缺职位。人力调研公司Revelio Labs表示，许多行业“幽灵”职位的数量比疫情前多出了一倍，目前市面上挂出的空缺职位大概只有约一半会被填上。

这些信息让人更加怀疑美国政府的职位空缺和劳动力流动调查（JOLTS）的真实性，尤其是当美联储已经把空缺职位数视作反映劳动力市场过于紧俏的关键指标。

Indeed Hiring Lab经济研究主管Nick Bunker表示，“招聘信息和职位空缺肯定是不完美的衡量标尺。在一个事情被带到聚光灯下后，它的弱点会暴露无遗，如果你依赖一项可能脆弱的统计数据，那永远无法探测到劳动力市场的真正广度。”

正如Zoom线上会议和口罩令一样，劳工统计局的月度JOLTS报告在疫情期成为人们关注焦点。由于招工需求旺，加之政府发放了防疫紓困款，数百万美国人决定换工作或彻底离开职场。

这种现象被称为“大辞职潮”，而当着手启动激进的升息周期时，美联储主席鲍威尔常常把JOLTS报告视作劳动力市场过热的证明。根据劳工部数据，去年峰值时，空缺职位数超过1200万，与失业人数之比为2比1。

前美联储经济学家Julia Coronado今年早些时候批评JOLTS的样本量比其他政府数据要小，而且调查的回复率低，她用了“basura”这个西班牙语词来形容，翻译成中文就是“垃圾”。对于该问题，她和其他私营部门经济学家最近与美国劳工统计局（BLS）的专家举行了一次电话会议。

Indeed及其他主要招聘网站，例如领英和ZipRecruiter都表示自己是通过技术和人力方式来搜索数百万空缺职位，以确保所反映的是“真实工作岗位的合法招聘意向”。

人间蒸发

负责JOLTS调查的劳工统计局经济学家Paul Calhoun在20多年前就参与了这个项目的设立。他说该机构会调查21，000家公司并从中汇总数据，不会收集在线招聘信息。虽然其不能证实每一个职位空缺都会带来招聘，但它确实反映企业的整体雇佣水平。

Calhoun表示，如果这些数字出现偏差，或实际招聘数与职位空缺数不符，我们会检查一切是否仍然有效，“将剔除异常值。”

不过猎头和求职者坚持认为有些招聘信息背后并没有真正的空缺职位。猎头公司Monday Talent的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Jamie McLaughlin表示，有时候一家企业提前贴出岗位只是为了建立一个求职者库。

Jordan Hughes今年早些时候开始找工作，他估计六个月里投了至少50家公司，最后只收到了大约12家的回复。

其中一个是在纽约州罗切斯特的一家加油站上夜班。他收到了地区经理的口头录用，但后来再也没有回音。大约一周后，这条招聘信息从Craigslist上消失了，大约一个月后又重新出现。

“不想雇我也没关系。但一般不会口头答应，然后搞一场人间蒸发吧，”现年29岁，在零售业有十年工作经验的Hughes说。

当然这种“放鸽子”的事情也不是只有雇主会做。招聘人员也有自己的故事版本，他们说有些人接收了offer，然后就消失了。不过随着就业市场走软以及风向向资方倾斜，这种情况可能正在减少。

7月份，劳工统计局数据显示美国约有880万个职位空缺，比2022年3月的峰值下降了约27%。（8月的数据定于10月3日发布。不过鉴于联邦政府可能停摆，该数据有很大概率不会如期公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