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日,位於深圳福田區深業上城的WeWork,依然人來人往。證券時報記者以創業者的身份諮詢了現場工作人員,租賃情況正常,除了一個工位的單間已經不能租賃外,目前還有2-10人位的辦公場地可以租賃。如果對跨區辦公有需求,WeWork在深圳南山區還有4家店可供選擇。WeWork中國的情況和傳來破產消息的WeWork的命運似乎截然不同。

WeWork或破產

據美國媒體報道,WeWork正考慮在新澤西州申請破產保護。這家共享辦公模式創始者的命運,可能將迎來大結局。當地時間週三,WeWork股價暴跌超46%。

事實上,這不是一個令人意外的消息。10月2日,WeWork未能支付其債券持有人的利息,從而進入到了30天的寬限期,若不能在此期間支付利息,將被視爲違約。在30天寬限期的前一天,WeWork表示,公司與債券持有人達成了一項爲期七天的展期協議,以支付其到期債券的利息。

WeWork發言人表示,“展期協議爲我們提供了時間,以便繼續與主要財務利益相關者進行積極對話,並與他們接觸,實施我們正在進行的戰略努力,以增強我們的資本結構。”

而早在今年8月,根據一份證券文件,由於在董事會治理和公司戰略方向上存在重大分歧,三名董事辭職,公司對董事會進行了調整。WeWork任命了四名在大型複雜財務重組方面具有專長的新董事。在過去的幾個月裏,這些董事一直在與WeWork的債權人就重組計劃進行談判,爲破產做準備。

這家成立於2010年,總部位於紐約的共享辦公空模式創始者,曾有過輝煌的過去。2020年底,WeWork在全球超150個城市擁有850多家門店,工位數超100萬個,會員數量超45萬,營收超過32億美元。

2019年,公司曾試圖以470億美元的估值進行IPO,但未能成功,隨後於2021年與一家特殊目的收購(SPAC)公司合併上市。上市時,公司市值僅有90億美元。但即使上市,也未能挽救公司的命運。公司的運營狀況沒有任何好轉,虧損依然。記者查詢公司財報發現,公司在2020年-2022年分別虧損39.49億美元、40.96億美元和20.45億美元,今年上半年再虧損6.13億美元。而公司賬面上僅有2億美元。

孫正義無力迴天

WeWork成立至今,從未有過任何盈利,從披露數據來看,2016年至2022年,WeWork累計虧損了149.6億美元(約合人民幣1070億元)。WeWork之所以能撐如此之久,主要依賴風險投資的不斷輸血。統計顯示,自其成立以來,WeWork累計融資金額高達120億美元。

其中,軟銀集團是其最大的投資者。資料顯示,軟銀集團旗下願景基金自WeWork融資開始,就瘋狂地進行下注,投資總額超過了106.5億美元。

2021年,WeWork上市時,軟銀就已成爲其最大的股東,持股比例約爲29%。

但WeWork估值最高時沒能完成上市,軟銀集團創始人孫正義也沒有及時離場,最終造成了鉅額的虧損。孫正義就這筆投資公開道歉稱,自己對WeWork的投資是“愚蠢的”。

WeWork中國過得不錯

但WeWork中國似乎沒有受到太多影響。2020年,WeWork中國和WeWork的“脫鉤”讓公司的命運開始輪轉。

2016年7月WeWork在上海開啓第一處辦公空間。到了2017年,WeWork聯合弘毅投資和軟銀集團宣佈設立“中國WeWork”,由弘毅投資、軟銀集團領投5億美元用於加速拓展中國市場。

到了2020年,WeWork中國宣佈獲得摯信資本2億美元追加投資,至此摯信資本成爲了WeWork中國的控股股東,開始全面本土化經營。

弘毅投資和軟銀爲何放手WeWork中國不得而知,但摯信資本似乎在努力支撐這家公司走下去。

今年7月,WeWork大中華區副總裁全斌公開表示,目前已在12個城市建立了超過80個社區,擁有企業客戶超8000個,會員數逾10萬,主要位於上海、北京、深圳和香港四個核心城市。爲了形成規模效應,WeWork中國選擇在單一城市多點擴張。在上海、北京的項目數量分別爲30個和21個,深圳和香港也是重點關注的城市。

全斌還表示,提升企業內功,即降本增效,是長期活下去的必要條件之一。對於共享辦公和WeWork中國來說,企業的靈活性就顯得尤爲重要,而WeWork中國擁有很強的靈活性。針對不同需求、不同企業規模,WeWork中國擁有豐富、全面的產品線,不論是自由職業者、初創企業、快速成長型企業還是成熟型企業,都可以按需靈活搭配產品和服務組合。

改變,纔是WeWork中國活下去的主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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