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標題:勞榮枝案二審宣判一年死刑複覈結果未出,被害人妻子:一家人都在等)

大皖新聞訊11月24日上午,朱大紅來到劉靜潔律師的辦公室,“大姐,我來了,勞榮枝死刑複覈下來了嗎?一年了。”和之前很多次一樣,朱大紅來劉靜潔這裏,問的最多的就是勞榮枝的案子。轉眼,勞榮枝二審宣判已經一年,朱大紅又一次走進了劉靜潔所在的律所。

一年跑幾次律師辦公室,打聽勞榮枝死刑複覈的消息

11月24日,朱大紅起了個大早,乘坐地鐵,從北城來到劉靜潔的辦公室。劉靜潔是她的法援律師,從法子英案開始,兩人已經相處20多年了,與其說是律師,更像是朱大紅的一位“知心大姐”。

24日,朱大紅特地調休了一天,她把時間安排得滿滿的,頭一件事,就是來劉靜潔這裏打聽打聽勞榮枝的案子。

“死刑宣判都一年了,怎麼還沒有消息呢?”朱大紅有些着急,但此刻除了“等”,她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多跑幾次劉律師的辦公室。

朱大紅到劉靜潔律所打聽勞榮枝案件進展

“法律對於死刑複覈沒有明確的時間期限,我也打過電話問過,法院的回覆也是還在審覈中。”劉靜潔向她解釋道。

2021年9月9日,勞榮枝案一審宣判,南昌中院以勞榮枝犯故意殺人罪、搶劫罪、綁架罪,數罪併罰,決定執行死刑。

其實,一審的開庭和宣判,朱大紅都親自到了法庭,去見證法律對勞榮枝的審判,這是她與勞榮枝面對面的兩次。她在聽到勞榮枝在庭上的辯解時,情緒幾近崩潰,曾當庭質問勞榮枝,“你的心是肉長的嗎?”

一審宣判後,勞榮枝不服,提出上訴。不過,朱大紅針對刑事附帶民事部分,沒有提上訴。因此,未參與二審的審判。但對於勞榮枝的案子,朱大紅一直惦記着。

每過一段時間,她就會去找劉靜潔,打聽案件進展。在二審維持死刑判決後,朱大紅的目光又轉向了死刑複覈。“這纔是最終的結果。”

對於朱大紅來說,這個案子拖得太久了。“20多年了啊,她一直在逃跑,對7個被害人的家庭造成的傷害太大了,這些年,我們是一直在煎熬中度過,現在就在期待着這個結果。”

擔心生計,腿腳剛好又重新做起保潔工作

除了勞榮枝的案子,近一年多來,朱大紅跑劉靜潔的辦公室,又多了一樁事。

2022年6月,朱大紅在賓館做保潔時,不慎將腿摔骨折,這一年,她經歷了兩次手術,還要向老闆爭取維權,獲得工傷賠償。今年,這起工傷案在合肥市廬陽區法院立案,劉靜潔又爲她奔波起這起工傷案來。

今年10月,朱大紅不再拄柺杖,可以獨立行走了,只是走的時間長了或者爬樓梯,還是有些不得力。但朱大紅“閒”的時間太長了,她心裏急,家裏的生計,她還得操心,又趕緊找了一份新保潔工作。“我這年紀也找不到什麼輕鬆的活,只有保潔還能幹幹。”

每天早上5點10分,朱大紅就騎着電動車去上班,5:30上工,一直到下午4點下班,一個月休息一天。

這份活,辛苦是辛苦了一些,但一個月能拿到2000多塊錢。朱大紅說,也只有保潔還能幹得動,比在家“閒”着不能動,沒有經濟來源好多了。這些年,朱大紅一直如此操勞辛苦着,她似乎已經習慣了。“也苦了這麼多年了。”

朱大紅怨恨勞榮枝改變了他們一家人的人生軌跡

在朱大紅看來,現在唯一欣慰的是,熬了20多年,總算把孩子們熬大了,一家人平安的在一起。2021年底,小兒子還娶了媳婦,平時,她與兒子媳婦住在一起,相互照應着,有空還回長豐老房子裏種點田地、菜園。

“大兒子和小女兒還沒成家,還是愁。”朱大紅轉眼想到另外兩個孩子,又愁上眉頭,“這都是勞榮枝和法子英造的孽,陸中明是我們家的頂樑柱啊,他有好手藝,如果他還在,生活肯定比現在好過多了。”朱大紅怨恨勞榮枝改變了他們一家人的人生軌跡。

下個月,就到冬至了,又到了上墳的時候,朱大紅想着,這之前死刑複覈會不會下來?“法子英的判決書我保存了20年,在勞榮枝抓到的時候,我帶着孩子們去墳上燒了,現在等死刑複覈下來,再去把勞榮枝的判決書燒給他,也算給他一個結果。”

早前報道:

勞榮枝案審判始末:唯一生還者提供關鍵證據

2022年11月30日,江西高院對勞榮枝涉嫌犯故意殺人罪、搶劫罪、綁架罪上訴一案作出二審宣判:駁回上訴,維持死刑原判,報請最高法覈准。至此,從2019年被抓捕到2022年,歷時三年,備受社會關注的勞榮枝案終於塵埃落定。

勞榮枝與法子英殘害多人後,隻身潛逃20年,歸案後的勞榮枝在媒體面前,連連自稱“受脅迫參與作案”“對被害人家屬道歉”“自己也是受害者”。在這些案件中,她到底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這幾年她的審判過程如何?


勞榮枝穿防護服在二審現場

色誘圈套下的殺人陷阱

勞榮枝,1974年生人,原系江西九江石油化工公司子弟學校的小學教師。年輕時的勞榮枝容貌姣好,還從事着一份相對穩定的工作,爲何偏偏走上了犯罪的道路?這要從她的男友法子英說起。18歲的時候,她從九江師範學校幼師專業畢業,被分配到九江一所學校。之後她認識了大她10歲的有婦之夫法子英。1996年,勞榮枝辦理停薪留職後,跟法子英一起離開九江。

談起法子英,勞榮枝的二哥勞聲橋表示,對他的印象是長相醜陋,當年九江混“黑道”,人稱“法老七”。勞聲橋回憶,在勞榮枝與法子英起初交往時,父母看到法子英送勞榮枝回家,詢問對方家庭情況,得知法子英離了婚,父母讓勞聲橋去打聽他的底細,但他沒有去。勞榮枝離開家時,父母堅決不讓她走,也是勞聲橋放她離開的家。“這是我後悔一生的事情。我們兄弟姐妹經常互相埋怨,追悔莫及。”

1999年11月,合肥中院判決,被告人法子英自1996年7月至1999年7月,夥同勞榮枝流竄作案,先後殺害七個人,被告人法子英、勞榮枝的行爲分別構成綁架罪、故意殺人罪、搶劫罪,且犯罪手段特別殘忍,犯罪情節特別嚴重,社會危害性極大。法子英被判處死刑並於1999年12月28日執行。


法子英在1999年就被執行死刑

法子英與勞榮枝的作案手段相當殘忍。1996年5月,法子英與勞榮枝來到江西省南昌市,並預謀綁架勒索錢財。當時勞榮枝化名“陳佳”在南昌市一家夜總會坐檯,7月28日,勞榮枝打電話將受害人熊啓義誘騙至其租房處,法子英持尖刀搶走熊啓義隨身首飾、手錶等物,逼迫他說出家庭住址,最後法子英將熊啓義勒死。更爲惡劣的是,法、勞二人攜帶從熊啓義身上搜到的鑰匙來到熊家,搶劫金銀首飾、現金、債券等財物,最後還將熊的妻子和三歲女兒全部勒死。

1999年6月底,法子英、勞榮枝又來到安徽省合肥市,勞榮枝化名“沈凌秋”在合肥一歌舞廳坐檯,她打電話將綁架對象殷建華誘騙至其租房處。法子英同樣手持刀脅迫殷建華,將其手腳捆綁鎖進鋼筋籠。爲讓殷建華交出錢財,期間將一木工騙至其租房處,當着殷建華的面前用尖刀將木匠殺死,將屍體放入冰櫃存放。


警方抓捕法子英時勞榮枝已經潛逃

在法子英的恐嚇下,殷建華按他的意思寫了二張字條給其妻劉某某,要劉交錢贖人。在第一次取錢失敗後。7月23日,法子英又逼殷建華給其妻寫了兩張字條後,用鐵絲將殷勒死。之後,法子英攜帶自制手槍及殷寫的字條來到殷家,向殷妻索要一萬元。劉某以籌款爲理由要求等待,並選擇報警。

民警趕到後將現場包圍,雙方展開激烈槍戰,法子英被民警開槍擊斷右腿後擒獲。民警在實施抓捕法子英時,勞榮枝等不到法的消息後潛逃,從此一逃就是20年,直至2019年落網。

勞榮枝僥倖從合肥逃脫後,一直隱姓埋名,使用多個虛假名字,流竄於全國不同城市,靠在酒吧、KTV等場所打零工、短工爲生。潛逃廈門後,曾經在酒吧工作,後到其朋友位於廈門某商場的手錶專櫃幫忙照看生意,在該處被廈門警方抓獲。


勞榮枝隱姓埋名後最終在廈門落網

控辯雙方的激烈爭論

勞榮枝落網後,南昌中院在2020年12月底進行了爲期兩天的公開審理。庭審中,勞榮枝在相關案件中的作用成爲關鍵。控辯雙方就勞榮枝是否犯故意殺人罪,其搶劫罪是否有致人死亡、入室搶劫的加重行爲,綁架罪是否存在致人死亡的加重行爲進行了激烈辯論。

勞榮枝多次強調,自己是在法子英的脅迫下才參與作案,她是受害者而不是得利者。同時,勞榮枝表示,不認可公訴人指控的故意殺人罪,但承認搶劫罪、綁架罪。

公訴方對此辯護理由並不接受。公訴方指出,殺害七人的四起案件均由勞榮枝、法子英兩人共同實施,兩人均系主犯。檢方指出,每次犯罪後,勞榮枝都攜帶謀取的鉅額財富獨自先行潛逃,這證明勞榮枝有無數次逃離的機會,勞榮枝稱其被法子英脅迫的辯解不合常理。另外,所得非法財產也是由兩人共同揮霍。


勞榮枝在一審庭審現場承認罪行

2021年9月南昌中院一審判決,1996年至1999年間,被告人勞榮枝與法子英經共謀並分工,由勞榮枝在娛樂場所從事陪侍服務,物色作案對象,由法子英實施暴力,先後在江西省南昌市、浙江省溫州市、江蘇省常州市、安徽省合肥市共同實施搶劫、綁架及故意殺人犯罪4起,致7名被害人死亡。南昌中院一審判決勞榮枝死刑。

一審宣判後,勞榮枝選擇上訴。2022年8月18日至20日,江西高院公開審理此案。二審庭審中,勞榮枝是否構成故意殺人罪、在共同犯罪中的地位和作用、一審量刑是否過重、一審程序是否違法等問題依舊是庭審覈心。勞榮枝再次向受害方道歉,同時認爲自己“罪不至死”。2022年11月30日,江西高院對此案作出二審宣判: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勞榮枝“非凡的表演才能”

勞榮枝案在2019年由媒體報道後立即成爲社會熱點。由於此案被害人較多、作案手段殘忍、發生槍戰,以及勞榮枝潛逃時間較長且本人外形漂亮,種種因素十分吸引輿論關注。

在庭審中,她多次聲淚俱下地發言,稱自己被“法子英脅迫”才參與作案,她是受害者而不是得利者。她在和法子英生活期間被法子英控制、脅迫,導致多次墮胎,被打頭骨凹陷。非法所得財產是由她暫時保管,且殺人的犯罪後果她均未預見。她痛哭流涕地表示“懺悔”,向受害人家屬道歉,並願意賠償,但她只有三萬元。


勞聲橋一直認爲,妹妹勞榮枝並未殺人

在庭外,勞榮枝的家屬也認可她的表述。一審期間,勞榮枝二哥勞聲橋接受媒體採訪時就表示,勞榮枝是法子英“釣魚的鉤”,因爲法子英用勞榮枝家人的安全來脅迫她,這幾起案件勞榮枝都是脅從犯,勞榮枝並未殺人。勞聲橋稱,案發20多年,潛逃的勞榮枝從未和家人聯繫過。勞聲橋表示,如果勞榮枝跟家裏聯繫,他一定會讓勞榮枝投案自首。

二審期間,勞榮枝的二姐接受記者採訪時也表示,法子英與妹妹交往期間曾用家人姓名威脅勞榮枝,她懇請大家相信妹妹是被脅迫的。她表示,妹妹從小膽子小沒主見,比較懦弱,不像自己嗓門大膽子也大。

雖然勞榮枝和她的家屬一直試圖營造“被脅迫”“很柔弱”的形象,但案件公訴方和受害人方面完全不接受這個說法。

一審公訴方指出,勞的很多言辭前後矛盾,完全不可信:勞榮枝一邊說法子英逼她做飯洗衣服,一邊又說法子英會給她洗衣做飯;一邊說自己不靠搶劫能工作和生活,一邊又與法子英共同生活三年,共同犯罪;一邊稱自己和法子英心照不宣,一邊又說不知道法子英殺人;一邊在作案時積極銷燬指紋證據,一邊又說自己是被脅迫不屑於犯罪;一邊說自己從來不會說謊,一邊在四起案件中和逃亡生活中欺騙他人。


法律援助律師劉靜潔接受媒體採訪

法子英、勞榮枝案中一名受害人妻子朱大紅的法律援助律師劉靜潔在一審後就直接對媒體表示,她認爲,勞榮枝有強大的意識和非凡的表演才能。勞榮枝以其柔弱的表現欺騙所有人。勞榮枝在法庭裏聲淚俱下說自己過着暗無天日的生活,但她卻養着狗,還學鋼琴、學畫畫,根本沒有想到那些受害人的家屬。

唯一的倖存者

法子英與勞榮枝在江蘇省常州市也實施了一起綁架案件,這起案件的被害人劉某也是法、勞系列案中唯一的倖存者。

2019年12月,公安機關找到了常州案當年的被害人劉某。根據劉某的陳述,勞榮枝將其四肢牢牢捆綁在靠背椅上,時隔20多年,劉某肩部仍留有當年被鐵絲捆綁留下的傷痕。

“我聽到坐檯小姐(勞榮枝)對持刀男子說:‘我去找他老婆拿錢,如果一個小時以後我沒回來,你就把他殺掉,你自己跑。’持刀男子說了一句:‘好。’他們交流這些事情的過程是一個相互商量的過程。”

正是劉某的陳述,證實了法子英與勞榮枝的犯罪具有固定模式,即勞榮枝以假身份“坐檯”物色有錢的作案對象,二人共同實施搶劫或綁架,每次犯罪均由二人共同選定作案地點和作案對象,四起犯罪均是如此。

據劉某的妻子回憶,1998年7月的一天,她接到一個電話,電話是老公劉先生打過來的,讓她送7萬元錢到同濟橋畔的皇家歌舞廳。她以爲劉先生是和其他女人勾搭,被女人的老公或是男朋友勒索上了,便取了錢打車到皇家歌舞廳。在這裏她見到了勞榮枝,第一感覺就是覺得她年輕漂亮。兩人乘坐出租車到了一個小木屋,劉某的妻子見到屋裏綁在凳子上的丈夫,旁邊就是法子英。

她回憶,勞榮枝拿錢走後,法子英把一個黑色塑料袋套在了自己老公頭上。此時她拼命地搖頭示意他不要做殺人的事情。過了一會法子英沒有動手直接走了,走前對劉某說:你的命是你老婆給的。

媒體記者問她,當時爲何不報警,劉某的妻子表示,自己覺得老公犯錯在先,在外面招惹其他女人,家醜不可外揚。因爲不知道法子英殺人的事情,所以也覺得不那麼嚴重,也沒想着報警。


被害人熊啓義弟弟說,哥哥一家慘遭殺害對家人傷害巨大

受害人家屬:無法原諒

雖然勞榮枝本人極力辯解自己並非主犯,她的家屬也表示不相信她參與殺人,但多名案件受害人家屬表示:根本無法原諒。

熊啓義一家三口遇害,他的弟弟熊啓重在接受媒體採訪時表示“我希望她能夠被槍斃”。他說,熊啓義一家三口被害,對於熊家是一個難以用時間去消化和接受的打擊。事發第二天老父親來到熊啓義家中,目睹了兒媳婦和孫女的遇害現場,現場慘不忍睹。1999年,熊啓重的母親因病去世。2005年熊啓重的父親也去世了。“如果我哥哥不死的話,父母他們還會在人間吧。”

1999年,法子英與勞榮枝爲謀取錢財綁架了男子殷某。爲逼他儘快交出財物,他們又把木匠陸中明騙到出租屋“殺雞儆猴”。陸中明被砍頭殺害,屍體存放在出租屋的冰櫃內。陸中明和妻子朱大紅育有三個孩子,他是家中的頂樑柱,他死後一家生活十分艱難。家裏的土房子在大雨天倒了,妻子朱大紅把一家人的衣服塞進三四個蛇皮袋子裏,帶着孩子們在一個屋檐下面避雨。很長一段時間裏,一家人四處在親戚家借宿。三個孩子義務教育結束後,都無法繼續上學。家裏沒錢,買不了房,大兒子到了適婚年齡還未成家。朱大紅做十幾年保潔,每天工作十多個小時,早已落下腰背疼痛的病根,每個月工資才兩三千元。朱大紅和子女表示,不會原諒勞榮枝,希望看到她被繩之以法,同時對他們進行賠償。


受害人家屬朱大紅表示不會原諒勞榮枝

維持原判與“我很失望”

2022年11月30日,江西高院二審審理後認爲,勞榮枝夥同法子英故意殺死五人;搶劫致一人死亡且系入戶搶劫、搶劫數額巨大;綁架致一人死亡,犯罪情節特別惡劣,手段特別殘忍,後果和罪行極其嚴重,且主觀惡性深,社會危害性大,應依法從嚴懲處。一審判決認定的事實清楚,證據確實、充分,定罪準確,量刑適當。審判程序合法。裁定駁回上訴,維持原判,對勞榮枝的死刑裁定依法報請最高人民法院覈准。

勞榮枝身穿防護服,佩戴口罩進入法庭。與上一次庭審相比,這一次,勞榮枝修剪了齊耳短髮,情緒頗爲穩定。她坐在上訴人席中,認真地聽着審判長宣讀裁定書摘要。

在二審裁定書宣讀完畢後,勞榮枝獲得發言機會。對於二審結果,勞榮枝當庭表示“我很失望”。勞榮枝庭上表示,自己承認有罪,但沒有那麼嚴重。勞榮枝的二哥勞聲橋也表示“不服”。

對於接下去的死刑複覈程序,是否需要自行委託律師辯護,勞榮枝表示“要考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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