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前在北京,經常一個人晚上去天安門,去王府井,去西單那些行人像河流一樣的地方閒逛,有時去西直門侄子家看看侄孫子雨來。

坐公交車一兩塊錢的車票,可以盡情聼公交車裏南腔北調,聼老北京人兒品評外鄉人兒時自豪的語音兒,還有他們看外鄉人兒時閃爍遊移的眼神,他們雖聽不到我說話的口音兒,但他們偵探一樣的眼睛,一目瞭然地洞悉出我是貨真價實的外鄉人兒,但他們看我的眼神兒少了許多北京人兒瀏覽外鄉人兒時特有的勁兒。

我在車廂裏坐着還可以看馬路兩旁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上鑲嵌的閃爍霓虹,看各種豪車在寬闊的大馬路上像甲殼蟲一樣魚貫而行,車廂裏的老外頻頻翹起大拇指好像誇讚什麼我聽不懂,尾音兒china提高了八度我還聽得清。不知不覺中我竟然忘記了自己是被老北京人打上記號的外鄉人兒,儘管如此,看見老外頻頻翹起大拇指,我依然有一種雖然不是北京人兒卻是地地道道的中國人的自豪和驕傲。

在回家的公交車上常常因爲自我陶醉忽忽悠悠睡了一覺坐到終點站,被乘務員叫醒下車再趕坐回程。

 
 

我家侄孫雨來生在北京,他和他爹要熬到老北京人兒還得幾輩子。雨來零九年參祖國六十週年大慶少年方隊,我無比親切地看着他自豪和驕傲的小模樣,還有他看着我時笑眯眯的眼神。
2023.12.1.藍風於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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