顛覆你的認知:元代最重視的不是元青花,而是它
這樣我們就可以常相見啦!
正文開始:
當今世人若談及元代瓷器,腦海中首先浮現的往往是青花瓷,因爲它是一朝成名天下皆知(鬼谷子大罐的神話般成交故事)。
事實上,在元代,卵白釉瓷器在社會地位上其實超過了青花瓷。
北京故宮博物館藏元代白瓷
卵白釉之魅力:爲何與衆不同?
如果你打開搜索引擎,鍵入“卵白釉”,你會發現這一名詞在中國瓷器史上的確具有一定的神祕性。
卵白釉,這個名詞最早出自於陶瓷專家孫瀛洲,他在《元代卵白釉印花雲龍盤》一文中,直接把這種盤子的釉色叫做“卵白釉”。
卵白釉,一種出自景德鎮的高溫釉,呈現的是一種如同鵝蛋般白裏透微青的質感。這種白釉源於影青瓷,卻比影青更爲白皙,同時又帶有一種乳濁感。這種色調在元代被高度推崇,甚至比影青瓷更受青睞。
你可能會問,既然被元蒙推崇,卻爲何它總是默默無聞呢?此外,卵白釉又爲什麼被元蒙重視且推崇呢?
從考古文獻得知,從新安沉船、上海青浦任氏墓葬、景德鎮湖田窯遺址,乃至元大都宮廷遺址也有大量的卵白釉瓷器出土,這足以證明卵白釉在元代的普及程度。
元代景德鎮窯卵白釉雙系三足爐
通高9.5釐米、口徑13釐米
首都博物館藏
1972年出土於北京永定門外張弘綱墓
最早的卵白釉器物出土於北京永定門外的張弘綱墓,張弘綱不僅是元朝初期的高級官員,其墓葬中出土的一隻卵白釉三足爐,這更爲卵白釉的特殊地位提供了有力證據。他的顯赫身份反映了這種瓷器在當時社會中的顯赫地位。
明初曹昭撰寫的《格古要論》中記載:“御土窯者,體薄而潤最好。有素折腰樣毛口者,體雖厚白且潤尤佳……元朝燒小足印花者,內有樞府字者高。新燒者,足大素者,欠潤,有青花及五色花者,且俗甚矣。”
從曹昭在《格古要論》中可知,元朝上層社會更青睞“體薄而潤”與“體雖厚白且潤”的瓷器,這些描述無疑直指卵白釉比青花更受推崇。
在元大都宮廷遺址出土的卵白釉瓷器,從胎質到釉色,無一不顯露出極高的工藝水平,這不僅證明了卵白釉瓷器的優良質量,也意味着它是元代皇家與貴族首選的日用品。
從景德鎮湖田窯元代地層,可見產量最大的並不是元青花,而是卵白釉瓷。元朝“國俗尚白,以白爲吉”,青花瓷當時可以用來作賞賜,也可以用來作商品貿易,但敬天奉地祭祖,元人更願意選擇單純的白、藍二色,也就是卵白釉和藍釉。
元霽藍留白龍紋盤,大英博物館藏
曾經有一段時間,人們會把卵白釉和“樞府瓷”劃上等號。
因爲上個世紀六七十年代,人們從出土器物中發現的卵白釉瓷器,很多都模印了“樞府”字樣。
當時很多卵白釉瓷器上面都模印有“樞府”字樣。但隨着時間的推移,人們發現卵白釉上不僅有“樞府”,還有“太禧”、“憲臺(司)公用”、“局用”、“東衛”、“福祿”、“顏樂”、“玉”等字樣。當然還有相當一部分的卵白釉瓷是沒有文字的。
還有,1982年在安徽歙縣窖藏出土的瓷器,除了有權威的“樞府”字樣外,還出奇地附帶了“椿”字,而在集寧路窖藏中的樞府款瓷上,墨書着神祕的“藥”字。
顯然,元代時,樞密院、太禧院、御史臺等官署都曾在景德鎮窯定製燒造卵白釉瓷器,“有命則供,否則止”。
那卵白釉瓷是專供宮廷貴族的嗎?
答案是:非也。
隨着更多出土、出水瓷器的佐證,我們能明顯發現,卵白釉瓷存在精、粗兩類。精者越精,粗者越粗。
一些模印有“樞府”“太禧”字樣的瓷器製作相對精良,但也存在着款式、紋樣基本一致。元大都宮廷遺址出土的瓷器碎片,從質量上看非常優良,胎質潔白緻密,釉色瑩潤如玉。
元 樞府卵白釉蓮紋盤
成交價:47.5萬港幣
2015年香港佳士得
由於元朝後期的國家治理開始鬆懈,出現了官員逼迫匠人爲其私造瓷器的情況。某些看似“粗糙”的卵白釉瓷器,實際上可能是匠人按照官方標準仿製的。
明初曹昭在《格古要論》中記載:“當時民亦仿造,然所貢者具千中選十,百中選一,終非民器可逮。”
清代藍浦在《景德鎮陶錄》的“樞府窯”中也記載:“元之進御器,民所供燒者。有命則陶,土必細白埴膩,質尚薄。”
重新認識卵白釉
卵白釉不僅在宮廷和祭祀場合佔有特殊地位,其在民間的影響也同樣不可忽視。
認識瓷器背後的歷史和文化內涵,是一件既富有挑戰也極其有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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