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世界

文/王偉

20世紀90年代中期，由於個別單位效益不佳。經過改革，提倡停薪留職，分流下崗。於是我也申請停薪留職，與在深圳打工多年的表哥一起外出打工。

正月初五上午，我倆到了當時中國西南最大的火車站——重慶菜園壩火車站。雖說才初五，站前廣場就人頭攢動，火車站有了很多出行打工的人，他們揹包提箱，行色匆匆，目光卻充滿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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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喝水，少上廁所

我倆排了大概8小時隊，纔買到去廣州的火車票。雖說是有座位的票，擠上車後，才發覺車廂嚴重超員，一節只有125個座位的車廂，擠了五六百人，根本沒有按座位號坐，先擠上的先坐。兩座的往往擠了三四人；三座的往往擠了五六人；車廂連接處也坐了人，過道走廊上、行李架上，也坐滿了人。有個子小的，居然搶着蜷縮在座位底下的地面，當“雅座”而美滋滋的。

車廂廁所也被兩人擠佔，不讓外人染指：外面要進去方便的，須敲門詢問，徵得他倆的同意後，先讓他倆出來，站在門兩邊，一個一個地放人進去方便。一撥人方便完了，他倆立即擠進門去，生怕別人擠佔他倆的“領地”，真可謂不怕髒不怕臭！

上車前，表哥就告訴我，少喝水，少喫東西，少上廁所。我倆憑着身強力壯，還是擠佔到一個座位，就輪流坐到廣州。雖然旅途十分辛苦，但聽說深圳那邊工時足、工資高，福利還不錯，我心裏還是很有憧憬的。

那個時期只有老式的蒸汽火車；車廂是綠皮的，像年邁體弱的老人一樣，喘着粗氣前行。重慶到廣州不到2000公里，居然走了近50個小時。下車時，我人好像虛脫一樣，晃晃悠悠的。好在表哥在深圳有基礎，到了深圳就跟他進了一個外資廠：果然工資高、福利好。雖然加班較多，比內地辛苦，但內心還是很愉快的。

2

超“朝發夕至”

後一次經歷“春運”，是2018年底。

在深圳打拼多年的表哥，掙了錢，買了房，安了家，邀請我參加他七十大壽。我在深圳玩了一段時間，回來時正逢春運。但恰恰是廣州到重慶的高鐵動車開通不久。雖然同樣是“春運”，同樣廣州站也是人山人海、人頭攢動，但現在高速列車的車次多、車速快，還可以用智能手機訂票。

我用智能手機內的身份證照片，順利地用微信預訂廣州到重慶的高鐵票一張。憑身份證在廣州站取票大廳的取票機上取票，到檢票口，刷臉就進了站臺。

雖說也是“春運”，也有站票，但遠遠沒有前次那樣十分擁擠。我用手機買的是有座位的二等票，座位是長靠椅，柔軟舒適。特別令人交口稱讚的是：只用了8小時就到達重慶，比“朝發夕至”還要快！

（作者爲重慶市梁平區作協會員）

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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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朱陽夏責編：陳泰湧審覈：馮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