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極致而剔透的影視作品中至爲重要的兩個角色,卻在背靠背的訪問中對諸多問題表達出了種種相左的觀念——這種有趣的對照反而更增添了我們對這次創作背後元力的興趣。


尋找共識在這裏彷彿忽然變成不是最緊要的事了,誰又能說非得是“共鳴”才能成爲默契搭手的基礎呢?

我們本來就是那麼不一樣的一個又一個個體,能遇到已經不易。若能還有那麼一些些的感同身受、同仇敵愾或僅僅是能分享某個瞬間的某一段旋律某一本詩集裏的某幾個字句,便實在是不可求也不可追的奢侈了。


與這些“難得”相比,那一點點遺憾和失卻,又算得了什麼呢?

兩年前的那一遭由夏入冬再回到春暖花開的時節的路途,至少是他們一起走過的。如果非要深究什麼意義,大概全都在“再也不會重來”裏。

《時尚芭莎》對話童瑤、張新成

複雜與純潔

“複雜”——童瑤說起《微暗之火》裏自己飾演的南雅時,一遍又一遍提及的詞,是這個。


“南雅是一個很複雜的人。她從小非常的優秀,但是一路走來遇到了很多命運的不公,她就變成了一個非常敏感又有些脆弱,但是表面又很雲淡風輕(的人)。而實際上慢生活的歷練已經讓她變成了一個非常強大的人。

她一方面還在期盼生活會有趨向美好的變化,另一方面又不願意再去相信周圍任何一個人,覺得什麼都不能依靠,只有靠自己,可她的力量又是有限的,可即使有限,她還是有一股勁兒——一切還能更壞嗎?那就來吧,我準備好了。”


“還有一點力氣,就還能支撐一天。”

“南雅不是一個‘白蓮花式’的人物,她後面對於曾經傷害過她的人,是會還手、報復的。我覺得那就是她覺得踩到她的底線了,她一定要還回去……人性的陰暗在南雅身上是不掩飾的。”


“她對周洛的感情也是複雜的,很長一段時間裏都一直把他當作一個小孩來看待,初期都是非常拒絕他的,到後面慢慢地一點點接受,但她深知自己的身份和命運,所以心裏又有自卑、又有嚮往,哪怕心裏有了一點打開,行爲上還都是在後退,……非常複雜。”

每一場戲的尺度,“這麼做合適還是不合適”“多一點好不好”“少一點好不好”,於是就成了童瑤在塑造角色的過程裏每一天都在比對思量的事情。難在收放,難在分寸。


童瑤口中提及的周洛,便是張新成在《微暗之火》裏的角色——一個剛剛在年齡上成人,卻還需要經過一段時日走過一些崎嶇才能真正“成人”的男孩。

張新成站在周洛的視角看到的這一整個故事,是“很美好很純潔”的。


一個自小生在平凡但幸福的家庭裏的男孩,成績卓著,沒費太大力氣考上名牌大學之後媽媽高高興興擺席幾乎請了全鎮人來。結果有一天,男孩忽然從大城市返回,嘴上說是要復讀,心裏想的其實是罷了,就這樣了,就幫媽媽打理家裏的小超市度過餘生吧。他在大學經歷了什麼?


他做了一件自己認爲是正義的事情,然後發現外面世界的三觀跟自己完全不同,他又堅持要用自己的態度來對抗這一切……本質上,他是認爲自己和這個鎮子甚至這個世界上的人都格格不入的,他在精神上有屬於自己的一個世界。”就是這樣一個人,在遇到南雅並且親眼見到了她遭遇到的種種駭人的傷害之後,徹底改變了。“從一個男孩變成了一個男人。”


“在他的世界裏,原來他只是一個硬梆梆的理科生,直到南雅出現,在他的世界裏有了文學、有了詩歌,有了這些感性的東西,有了對美的認知,於是有了更強的共情能力幫助他成長。”

一個人身體裏包含的複雜和她在所處環境中所承受的苦痛,幻化成了另一個人真正意義上第一次睜開眼睛看世界的動因——這樣的一對關係,我們能僅僅用所謂的“愛情”來概括和理解嗎?

逃離與平靜

“黃色樹林中分出兩條路,

可惜我不能同時涉足,

我在那路口久久佇立,

也許多年後在某地,

我會在回憶裏輕聲嘆息,

那日,黃色樹林裏分出兩條路,

我選了人跡更少的一條,

定下我今後一生的道路。”

那個晚上,她騎自行車帶着他,穿過差不多整座小鎮。整座小鎮都睡着了。他念了這首詩給她,就只是一首詩。唸詩前和唸詩後的很長時間裏他們誰也沒有說話,也不必說。


《微暗之火》花絮視頻

這是張新成在《微暗之火》全劇中印象極深的一場戲。這場戲拍了很久,幾乎從開機一直延伸到拍攝快要結束——足有四個月或者五個月那麼久,因爲那條騎車的路線幾乎遍佈在取景地的全部場景中,所以每次轉場後都要拍一段。

對張新成來說,這是他尚且不算漫長的職業生涯裏,至爲“珍貴”的一場戲。“貴在沉浸,就是相信,無比的相信。很多人會覺得,生活中爲什麼要有詩歌?尤其很多現代詩,因爲寫得朦朧,你不知道詩人想表達什麼。但是當你真正進入其中,你會通過詩歌感受到這個世界的美好,你會相信世界上還有這麼純潔、這麼浪漫的東西。”


坐在“南雅”的自行車後座上,身爲“周洛”的張新成那一刻又一刻就是真實地相信:“在這個世界上有一個地方,有人騎自行車帶着一個人,那個人受傷了,他在後座上面念一首詩,我相信,特別相信,我相信我就是那個人。”

接拍《微暗之火》之前,張新成非常明確自己對過往的表演“厭倦了”。“也沒有人說你張新成演得不行,但那個時候我就是煩了過去的自己選擇的表演方式了。”事後反芻,爲什麼想做演員這個職業?張新成堅定地覺得答案是“反差感”。


“之前一板一眼、可丁可卯的東西‘玩’多了,我就想‘玩’點隨意的。”握住《微暗之火》的劇本時,張新成就“已經做好準備要往‘死’裏幹。”事實上,結果也是一樣,他在不同的場合說過許多遍一樣的話,這一次創作過程他就是感覺:“(過去的那個)自己‘死’了。”

這樣的極致和暢快帶來的卻並非“死”去活來的摔打,在婺源拍攝《微暗之火》的五個月裏,張新成過得平靜又從容。


許多等待的時間裏,他練毛筆字,認了組裏的美術指導做師父。雪落下來他們就拿雪水稀釋墨汁,偶然見到手邊喝剩的紅酒,也會滴兩滴摻到墨汁裏,看看不一樣的顏色會讓墨色有哪些漸變的可能。

張新成感激自己的師父總是鼓勵他,甚至教他不必對自己過分嚴苛,臨帖不是臨到一模一樣纔算好。“她說這個東西你遲早會學會,更要學的反而是打開自己,隨心所欲。”


張新成還在劇組看完了劉慈欣一整套《三體》——順帶讀完了《球狀閃電》。“宇宙的尺度太大了,人類的存活在地球幾十億年的過程里根本不值一提。

克拉克在《2011太空漫遊》的導言裏面就寫過了,每一個在世活着的人,身後都有30個已經在這個地球上存活過的亡靈。再往前倒,從第一個人類到現在開始可能已經存在了1000億人,你只是其中渺小的一個。表面上看現在人類文明無比的發達、無比的自大,但其實在宇宙中什麼都不是。那唯一的意義是什麼呢?”


張新成就是在《微暗之火》的劇組裏想明白了這件事的答案之一:“唯一的意義就是你讓自己浪漫快樂地存在,你給自己的活着一個念想。我想明白了,人活着,就是爲了浪漫而活的。


近半年的拍攝期,張新成沒有離過組,拍攝強度不高,他也不必緊鑼密鼓地在每一場戲裏噼裏啪啦地輸出臺詞。“我說詞的頻率不高,每一句詞我會先內心有一個強烈想要說這個詞的衝動的時候我纔去說這個詞……導演給了我們很大的安全感,我可以非常放鬆地進入周洛的人生,腦子裏沒有雜念。這段時間,是我迄今爲止內心最平靜的時候。”


同一時間段裏,童瑤卻在經歷着身心的雙重苦痛。

開機後一週左右,她曾萌生過逃離的念頭。“從頭到尾我都覺得,是《微暗之火》這個戲選了我,不是我選了這個戲。但是我也一直相信,我是可以的,可以去突破內心對於傷害的承受力,但當一切真實地衝到面前的時候,我發現還是非常的難以面對。”


最直接的反應來自身體本身:渾身的過敏症狀從進組之後便開始慢慢顯現。“臉、脖子、胳膊、後背,全都過敏,狂癢,完全好不了,每天都睡不了覺。”

每天出門開工之前,她內心都要經歷漫長的心理建設,她知道,實話是:“我很抗拒進入那個戲劇情景裏去。”但中途離場這樣的事情,終究不是童瑤“要強”的性格能允許自己做出的選擇。“唯一的辦法就是硬着頭皮去迎接每一天的到來。”

有一場戲是在祠堂裏,南雅在衆人面前被丈夫毒打,女兒也在現場眼睜睜看着,受辱和崩潰的級別到達了頂峯,那樣的“撕裂”和“破碎”之後,所有的緩和與接受,都要身爲演員的童瑤自己獨立面對。


“流言蜚語、老公家暴、所有人的指指點點、逃不開的命運的束縛……”還有婺源冬天冷到骨頭裏的冰涼,都在那段時間裏成爲了童瑤塑造這個角色的阻力同時也是抓手。“這就是南雅的真實處境,我沒有辦法選擇,她更加沒有辦法選擇。那段時間我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只有南雅。”

“沒有殺死你的,只會讓你更強大。”這句話,童瑤在採訪裏至少說過了三遍。


2021年到2022年的跨年夜,是《微暗之火》全組一起度過的,那天晚上,童瑤第一次喊夥伴們一起去她房間包了餃子,那也是開機兩個多月來她第一次敢去主動親近大家,在那之前,她生怕自己因苦痛帶來的壓抑難過會給周圍人增添負擔。南雅的孤獨感於是也成了她與自己相處時的一份陪伴。

遺憾與浪漫

也許,現在是時候回答前面那個問題了:瀰漫生髮於南雅和周洛之間的感情,僅僅是愛情嗎?

後來經常會在童瑤腦海中出現的畫面,除了那段兩個人在自行車上的夜路,還有另外一場湖水裏的戲。

南雅試圖實施逃跑,被抓回來,又是一場暴風雨一樣的拳打腳踢。圍觀的人羣最後終於覺得沒什麼好看的了,漸漸散去。南雅一個人爬起來,從家裏走出去,一直走,一直走,周洛跟在她身後,一直跟,一直跟。走到山拗間一池湖水裏,南雅一步一步走進去,脫掉衣服,背過身,終於讓周洛看到了她一身的傷疤,知道她過去幾年到底在過怎樣的生活。


《微暗之火》花絮視頻

“那不是一場感情戲。”童瑤言辭確鑿,“南雅這種經歷了這麼多的人,到了這個時候,自己身處在這樣的一個境地裏,她怎麼還會相信愛情?但人不能沒有期盼地活着,哪怕是一個陌生人這個時候給予的一點點善意,也會讓人覺得是溫暖的。”

兵荒馬亂的世道里,總有什麼是屬於一個人和另外一個人之間的溫存。“他們倆不只是男女之情那麼簡單,他們之間有互相救贖、互相理解和心靈相通。他們就是彼此之間黑暗的洞裏突然有一個裂縫,射出來的那道很微弱的光。”


“就是浪漫至死。”張新成的解讀更加直接而熱烈,“就相當於不管外面世界怎麼樣,在他們倆的那個小世界裏我覺得是無比純潔的——而且從周洛的視角更是這樣,他覺得他是世界上在那個時候追求極致浪漫的人,但是這個極致浪漫可能代表痛苦。周洛對這個世界抱有恨意,但對於他自己想要保護的人又會拼盡全力。”


“你還相信《羅密歐與朱麗葉》的故事嗎?”張新成忽然反問過來,我一時語塞,就在我還未給出一個明確回覆的當口,他補上了這樣一句:“在以前大家是相信羅密歐與朱麗葉會爲愛而死的,但是現在大家都只是想保全自己,反而會覺得他們的故事太‘作’了,擱現在怎麼可能?


事實上,《微暗之火》裏就有和“羅朱”近乎一樣的劇情,很多次,周洛偷偷潛入南雅家,都是翻窗臺走的窗戶。“對,就天天翻牆。”張新成猛換腔調,背誦起了莎士比亞的臺詞,“噢~我的羅密歐你在哪兒?我的朱麗葉,請快翻到我的窗臺,入進我的牀……”他一點不覺得這樣的臺詞是可笑的。“周洛就是這樣一個人,而且你在看戲的時候也會很篤定這件事情。”


對於這個故事的理想收尾,童瑤和張新成也有自己的設定,不出意料,又是完全不同的兩個結果。


童瑤特別希望南雅和周洛的未來,就像在那個千鈞一髮的時刻裏,周洛對她許諾的那樣:“走在北京的大街上,寬廣的長安街,到處都是音像店,在家裏喫着熱騰騰的火鍋,到了秋天漫山遍野都是金色的,兩個人帶着女兒宛灣在後海划船,宛灣的病也好起來了……”就是這樣“簡單的日常”,這種對於南雅來說“非常難以得到”的日常,便是童瑤想要賦予南雅的未來。


但張新成心裏卻篤信,這個他在劇中以周洛之口勾畫出的未來並不會真的如願到來。“要有遺憾,纔是童話。因爲恰恰,遺憾也是浪漫的一部分,或者說,遺憾本身就是浪漫。純愛是一定會與現實徹底脫鉤的,如果成真了,大家會覺得太荒謬了。純愛,或許就是得不到的吧。因爲得不到,纔有美在其中誕生。”

Q

A

時尚芭莎

童瑤

隔着兩年的時間,你會想對戲裏的周洛和南雅說些什麼?

我想對南雅說“可能你的生活是一地雞毛,是破碎的、黑暗的,但是你依然相信有光,我很佩服你”;對周洛就想說,謝謝他出現在南雅的生命裏,他就是那束微弱的光。


你在讀劇本的時候建立起來的對南雅的塑造準則是什麼?

要慢慢地讓觀衆發現她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而不是說一上來你就能看透這個女人是什麼樣。她永遠看似風平浪靜,但是內心暗流湧動。

你看不透她是什麼人,你只有通過她做的一些事分析她,但你又永遠不會看到她人格里的全貌。她又通透、又溫柔、又堅韌、又腹黑、又理性、又孤獨,這些詞在她身上都雜糅在一起。


你覺得南雅是爲什麼活着?只是爲女兒嗎?

不單單是爲女兒吧,好像她也在爲自己,或者她在爲一種美好的信念。她幾次要逃,還是想逃離這個小鎮,總覺得會有新的生活在等着她。


你說塑造南雅的一個難點就在於怎麼把握她對各種人——尤其是對周洛的態度,能展開說說這一點嗎?

你會不會覺得,生活裏也是一樣,人有時候連自己到底在想什麼都很難控制,也很難解釋,有的時候推和拉、往前和往後到底都是因爲什麼?

事情發生的那一刻,你會做出一些可能跟自己的所想完全不同的反應,你會在那一剎那問自己:這是我嗎?這就是我當時最糾結的東西,翻來覆去想某一場戲,手勁兒到底要怎麼把握,多一點還是少一點?讓觀衆既能感受到她的心緒,又要表現出什麼也沒有發生。


在精神上支撐你走完這條艱難的路程的力量是什麼?

那個力量就是——我想要做到……對,好像就這麼簡單:我想要做到。然後我每天都在懷疑自己可能做不到。人在這種情緒裏面,真的是需要內心強大的力量在支撐着。後來我的工作人員一直都勸我,他們覺得我內心的抗拒,就是南雅。


《微暗之火》花絮視頻

《微暗之火》這次的攝影風格很強烈,有很多特寫和細節的抓取,這個對你來說是一道難題嗎?還是反而會對你的表達有所幫助?

我們這次的攝影指導張文傑老師非常厲害,他的眼睛就是一把尺,給了演員很多的安全感,光也打得很講究、很細緻,演員在場景裏面是非常自由的。導演和攝影老師都不會刻意讓我們去做什麼動作,而是會根據我們在現場的發揮和反應來捕捉那些細微的東西。

人在悲觀到極致的時候,要怎麼扛過來?

再看看,再看看還能壞到哪兒去。

Q

A

時尚芭莎

張新成

你覺得周洛痛苦嗎?

我覺得他是痛苦的,像伯牙子期,天涯何處覓知音?起碼在這個鎮子上他是孤獨的。

以他19歲的心態看,他不愛跟這個世界玩兒,也覺得自己這輩子就這樣了,結果他遇到了南雅,發現了另外一個新世界,這個打開的過程是幸福的,幸福到就算他知道有痛苦就在旁邊伺機等候着他也不管。


南雅和周洛之間高於或者不等同於“愛情”的東西是什麼?

我覺得多出來的這個東西在幾點:一個是他的“毛邊兒”,周洛其實並不是一個完美的人。現在大家習慣了那些“套路”是因爲我們看了太多完美的男人和完美的女人之間的愛情。

但在《微暗之火》這個戲裏周洛是一個特別不完美的人,你會看到周洛的莽既是他的優點但同時也是他致命的缺點,既是他美夢的開始也是悲劇的節點,周洛的結局是一開始就註定的。

但是我從來無意替他粉飾,他的真摯就是他最珍貴的東西。藝術作品就是一面鏡子,你是什麼樣的就會從這個“鏡子”裏看到什麼。


給南雅那些對於未來的暢想和許諾時,周洛內心已經知道這一切不會實現了嗎?

那就是那個時候他堅信的一個東西,不是現實,而是一個夢。在周洛看來,不圓滿就是圓滿。


在你的創作觀裏面,你會覺得藝術是可以被你掌控,或者是可以屬於你的嗎?

誰能憑愛意將富士山佔有?我們上學的時候老師經常會教育我們——“要愛藝術而不是愛藝術中的自己。”這句話我覺得可以琢磨很久,每年理解都不太一樣,因爲你是沒有辦法佔據藝術的,你可以讓藝術變成你的生活,但是你沒有辦法掌控它。人能靠近藝術——“近”,不是“進”。


周洛會永遠在20歲嗎?我忽然希望他永遠在20歲。

是不是劇裏用了一首詩,叫《他死在了那個夏天》。我覺得回應你這句話最好的,就是這首詩。

所以浪漫比生命還重要嗎?

不是浪漫比生命還重要,是因爲浪漫讓生命顯得重要。


你覺得人在很無助很絕望的時候,到底什麼東西能夠把他拽出來?

愛。在《微暗之火》這個故事裏,就是“愛”點醒的周洛。這部劇對我的影響,這麼說感覺很俗,但確實是這樣,不可磨滅的影響就是它在一定程度上改變了我本人,讓我“死”一遍又“活”了一遍。它讓我更感性了,學會了如何真正去愛別人。

如何真正去愛別人?

要接受有遺憾、有空缺。遺憾帶來的美是像寶石一樣的東西。

你當下的遺憾是什麼?

我現在的遺憾就在於自己爲什麼不能瘋一把呢?

《時尚芭莎》X《微暗之火》創意視頻

攝影/吳明

策劃/張婧璇

統籌/王禹斯

新媒體編輯/Timmy

採訪、撰文/呂彥妮Lvyanni

童瑤化妝/春楠

童瑤髮型/劉雪亮MQ

張新成妝發/LUCKY安然

造型/栩栩

製片/Lily

造型助理/格格、李子

排版/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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