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是中國歷史上最後一個由漢族建立的大一統封建王朝,自朱元璋1368年南京稱帝而始,到朱由檢1644年煤山自縊而終,共傳十二世歷十六帝,享國276年。除了開疆擴土、民族融合、發展農耕和對外貿易等顯而易見的功績外,其最大的貢獻莫過於將華夏文明從毀滅的邊緣拉了回來。

不過,由於明朝的十六位朱皇帝個個都堪稱奇葩,以至於後世對這個朝代的評價多以負面爲主。例如,金庸在《袁崇煥評傳》中這樣評價:

明朝是中國歷史上最專制、最腐敗、最殘暴的朝代,到明末更成爲數千年中最黑暗的時期之一。

作爲知名的史學家和教育家,易中天也在《帝國的惆悵》中這樣評價:

在我看來,自稱日月雙懸的“明”,乃是中國歷史上最黑暗和最沉悶的朝代。

除了金庸和易中天外,就連魯迅先生都曾經在《病後雜談》中這樣評價:

大明一朝以剝皮始,以剝皮終,可謂始終不變。

作爲一名歷史愛好者,文史不假也不太喜歡明朝,認爲殺孽太重而寬容太少。尤其是,在明初的洪武時期和明末的崇禎時期,“嗜殺成性”和“疑心深重”簡直到了無以復加的程度。

如果說,朱元璋是爲了穩固新朝局勢才舉起屠刀的話,那朱由檢就顯得有些師出無名了。自從僥倖繼位以來,他總是“說得多做得少”,總是“想得美做得醜”,除了剛愎自用就是刻薄寡恩,極大地加速了王朝的滅亡。

1630年秋,崇禎皇帝朱由檢下旨以“擅主和議”與“專戮大帥”的罪名處死薊遼督師袁崇煥,而且還是凌遲。這項酷刑雖然很早便出現了,但歷朝歷代的使用頻率並不高,即便是以黑暗和殘暴著稱的明朝也只使用過11次而已,只針對罪大惡極和恨之入骨的罪犯。

9月22日,袁崇煥在受刑3543刀後悽慘離世,只留下了那首《臨刑口占》讓後人感懷:“一生事業總成空,半世功名在夢中。死後不愁無勇將,忠魂依舊守遼東”。據張岱在《石匱書後集》中記載:

鎮撫司綁發西市,寸寸臠割之。割肉一塊,京師數萬百姓爭取生噉之。劊子亂撲,百姓以錢爭買其肉,頃刻立盡。開腔出其腸胃,百姓羣起搶之,得其一節者,和燒酒生齧,血流齒頰間,猶唾地罵不已。拾得其骨者,以刀斧碎磔之,骨肉俱盡。

“擅主和議”和“專戮大帥”,文史不假認爲崇禎皇帝判定的這兩項罪名基本上是成立的,並沒有捏造或者構陷,根據《大明律》的確應該接受死刑。只不過,袁崇煥被凌遲的確屬於量刑過重,從容赴死的同時一定是有怨有悔。

關於“擅主和議”很好理解,就是袁崇煥違背朱皇帝的意願,在前線偷偷與皇太極進行議和;而“專戮大帥”纔是本文要重點講述的內容,袁崇煥擅自處斬平遼總兵和皮島統帥毛文龍,成爲了君臣不睦的直接導火索。

問題來了,只是正二品的袁崇煥,爲何敢斬殺正一品的毛文龍?

本着尊重歷史和實事求是的態度,文史不假爲您詳細解答這個問題。爲了抵制猖獗的抄襲現象,本人在來源於網絡的圖片附加水印實屬無奈,如有侵權請聯繫刪圖,共同營造和諧健康的自媒體生態。

1584年6月6日,袁崇煥出生於廣東廣州府東莞縣的一戶商賈之家,是家中的長子,二弟袁崇燦,三弟袁崇煜。父親袁子鵬雖然只是地位不高的商人,但卻格外注重對三個兒子的培養和教育,希望有朝一日能夠光耀門楣。

袁崇煥天資聰明,幼年便開始勤奮苦讀,活成了十里八鄉的“別人家孩子”。除了學業突飛猛進,他還格外喜好拳打腳踢的武藝,稱得上是文武兼備的全能型人才。

通過科舉考試,袁崇煥兵不血刃就成爲了秀才和舉人,未來似乎一片光明。不過,正當所有人都以爲他會繼續高歌猛進之時,命運卻與這個青年開起了玩笑,在會試中屢屢名落孫山。

若是小門小戶的人家,早就迫於生計而放棄科考了,好在袁崇煥的家境殷實,好在父親袁子鵬鼎力支持。從23歲考到了35歲,他終於在第五次會試時考取了進士,具備了入仕爲官的資格。

明朝非常重視科舉考試,成祖以後還形成了“非進士不如翰林,非翰林不入內閣”的慣例。根據會試的名次,排名靠前的進士可以留在北京充當編修,很容易得到重用;而排名靠後的進士只能前往地方任職,很難得到重用。

萬曆四十七年,袁崇煥考取進士後被任命爲福建邵武知縣,看得出來會試排名並不靠前。在擔任基層官員期間,他除了按部就班完成轄區內的工作外,還特別喜歡與人談論兵法,甚至自認爲擁有帶兵出征和抵禦外敵的能力。

萬曆四十八年,自視聰明絕頂實則昏庸至極的朱翊鈞終於駕崩,留下了傷痕累累和內憂外患的國家。誰知,如履薄冰和膽戰心驚多年的太子朱常洛登基後,竟然因爲“移宮案”和“紅丸案”而迅速駕崩。於是,朱家的皇位傳到了大字不識卻只知木匠的朱由校手中,史稱明熹宗。

“木匠皇帝”沒有多少主見,更沒有多少能力,前朝依賴於東林黨,後朝依賴於魏忠賢。沒過多久,閹黨與東林黨就展開了瘋狂的黨爭,搞得整個國家都亂七八糟。

面對波詭雲譎的朝局,袁崇煥既不想加入東林黨,也不想投靠閹黨,最終萌生了從戎報國的念頭。天啓二年,他在發表了一番對抗後金的見解後終於如願以償,成功調入兵部擔任職方主事。

當時,隨着明朝的衰落,軍事力量根本無法顧及到關外,以至於努爾哈赤已經宣佈建立了女真國家“大金”。而且,他還以“七大恨”爲由正式起兵反明,勢力早就席捲到了遼東地區,擴張勢頭非常強勁。

作爲兵部的官員,袁崇煥主動申請了又苦又累還沒有油水的差事,親自前往關外去實地考察軍務。回朝之後,他不懼生死要求前去帶兵抗敵,遂被破格提拔爲兵備僉事。據《明史·袁崇煥傳》記載:

還朝,具言關上形勢。曰:“予我軍馬錢穀,我一人足守此。”廷臣益稱其才,遂超擢僉事,監關外軍,發帑金二十萬,俾招募。

爲了遏制努爾哈赤的攻勢,明熹宗下旨楊鎬以兵部右侍郎的身份經略遼東,而且傳令朝鮮和女真葉赫部都出兵助戰。明軍改變了之前的守勢,主動出擊去尋找敵軍主力決戰,由遼東總兵李如柏、遼陽總兵劉綎、開原總兵馬林和山海關總兵杜松兵分幾路。

面對明軍的強勢出擊,努爾哈赤臨危不亂,推行“任你幾路來,我只一路去”的戰法,集中兵力逐一擊破並取得了“薩爾滸之戰”的勝利。經此敗仗,楊鎬被褫奪官職並且問罪下獄,熊廷弼接替他經略遼東。

熊廷弼到任後,吸取了楊鎬之前輕敵冒進的教訓,堅持以固守爲主,輕易不會主動出擊。在這種背景下,擅長騎兵而不擅長攻城的八旗軍攻勢受阻,努爾哈赤也變得一籌莫展,雙方陷入了相持僵局。

趁此機會,熊廷弼積極整軍備戰,通過招募流民、添置火器和修繕城牆等途徑,徹底扭轉了“薩爾滸之戰”後的不利局面。不過,他卻不慎捲入了閹黨和東林黨的黨爭,連連遭到誣陷後被罷官奪職。

在東林黨的推薦下,袁應泰接替熊廷弼經略遼東。客觀的說,他是一個精明能幹的好官,不貪財不好色,但卻不是一個合適的統兵人選。

一個治水的官,偏偏被調來治軍,這就是明朝,這就是東林黨。

袁應泰新官上任三把火,通過斬殺貪將何光先和罷免李光榮等人來樹立軍威,而且還做好了主動出擊收復撫順的準備。很顯然,只知道紙上談兵的他,在到任不久便徹底推翻了熊廷弼之前的固守策略。

爲了彰顯自己的才能,爲了證明東林黨的正確,袁應泰變得越來越冒進,迫切希望取得戰功。於是,他不顧童仲揆等將領的勸阻,執意收編了曾經的許多叛將和叛卒以擴充軍隊數量,直接造成了明軍的意志渙散和戰力下降。

既然打了敗仗可以逃跑,也可以投降,那我爲何還要死戰不退?不到兩個月,這種思想在明軍中蔓延開來,大有一發不可收拾的跡象。

趁着袁應泰收編降兵之際,趁着明軍人心渙散之際,努爾哈赤派遣八旗軍再次出擊。由於防備鬆懈,城內早已經混進了大量的間諜和細作,明軍在敵人的裏應外合下大敗而退。

雖然打仗不行,袁應泰還是保留了最後的尊嚴,在面南向天啓皇帝叩首後自盡而亡。據《明史》記載:

天啓改元三月十有二日,大清兵來攻瀋陽。總兵官賀世賢、尤世功出城力戰,敗還。應泰居城樓,知事不濟,太息謂銓曰:“公無守城責,宜急去,吾死於此”。遂佩劍印自縊死。

十萬火急之下,天啓皇帝朱由校只得重新啓用熊廷弼出任遼東經略,但顯然已經爲時晚矣。由於他既不屬於閹黨,也不屬於東林黨,自然遭到了雙方的一致排斥,明軍也很快在廣寧之戰中慘敗,遼西重鎮就此失陷。

關外的剩餘城池已經難以固守,熊廷弼爲了保存實力只得無奈退入山海關進行駐防。在閹黨的詆譭下,在東林黨的助攻下,他不僅被處斬,而且還落得“傳首九邊”的悲慘下場。爲此,袁崇煥創作了《哭熊經略》:

記得相逢一笑迎,親承指授夜談兵。才兼文武無餘子,功到雄奇即罪名。慷慨裂眥須欲動,模糊熱血面如生。揹人痛極爲私祭,灑淚深宵哭失聲。

熊廷弼死後,王在晉被派往遼東去收拾爛攤子,據說是“含淚上任”的。他不僅沒有能力,而且貪生怕死,希望朝廷同意“捐棄全遼”以退回關內,遭到了東林黨和閹黨的一致唾罵。

由於王在晉不懂軍事,自然非常倚重袁崇煥等人,任由其在軍中樹立威信。久而久之,他開始變得日益驕狂,性格中的缺陷越發表露出來。據《明史·袁崇煥傳》記載:

在晉深倚重之,然崇煥薄在晉無遠略,不盡遵其令。

爲了穩住局勢,身爲帝師的大學士孫承宗主動請纓出關巡邊,明確提出了“堅守寧遠一線”以圖收復失地的戰略規劃。返回北京後,他還在御前奏對時自請接替王在晉出關督師遼東,絲毫不顧及個人的榮辱得失。

出任督師後,已經六十多歲的孫承宗老當益壯,多次親臨前線去動員軍隊的士氣。而且,他還積極整備軍隊,通過出其不意和靈活多變的戰法主動出擊,相繼收復了兩百餘里的失地,從而構築完成了關寧錦防線。

正當孫承宗忙於遼東軍務之時,朝廷卻已經被閹黨所掌控。作爲東林黨人,他自然成爲了魏忠賢的眼中釘,因而遭到了接二連三的彈劾,被迫辭官回鄉離開了前線。

得知老對手孫承宗下臺,努爾哈赤欣喜若狂地親率八旗軍前來“送行”,很快就攻至寧遠城下。幸虧,當時鎮守孤城的遼東按察使袁崇煥視死如歸,通過紅衣大炮重傷對方並且迫使其全線撤軍,成功取得了“寧錦大捷”。

通過這一次超水平發揮,袁崇煥終於奠定了自己在明軍的地位。而努爾哈赤在兵敗後長期養傷,更在數月後因爲氣病交加而亡,甚至連後事都沒來得及安排。

寧錦大捷後,天啓皇帝朱由校非常高興,在忙完繁重的木匠工作後下旨嘉獎了有功之臣。通過朝臣們議功,啥事沒幹的魏忠賢竟然被排在了第一位,之後是一衆太監和閹黨官員,袁崇煥僅僅排在封賞序列的第86位,獲得“加銜一級、賞銀三十兩”的嘉獎。

面對這顯而易見的排擠和打壓,袁崇煥倍感憋屈,直接以生病爲由申請告老還鄉,充滿遺憾地離開了遼東前線。什麼關寧錦防線?什麼守邊抗敵?什麼忠君報國?愛誰誰,我還不管了!

1627年,渾渾噩噩和病病殃殃的朱由校駕崩,信王朱由檢繼承帝位史稱崇禎皇帝。爲了“中興大明”,爲了“江山社稷”,這個自我感覺超級良好的年輕人很快就清除了以魏忠賢爲首的舊閹黨,但卻開始扶持以王承恩爲首的新閹黨以繼續掣肘東林黨。

關外的局勢依然嚴峻,統兵的主帥依然沒有。爲了體現自己的英明聖德,他重新起用袁崇煥並任命爲都察院右都御史兼兵部左侍郎,之後是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都御史,同時督師薊、遼兼督登、萊和天津。

面對新皇帝的知遇之恩,袁崇煥自然是感恩戴德,自以爲遇到了賢明的君主,自以爲獲得了報國的機會。因此,他在崇禎平臺召對時竟然吹出牛皮,大言不慚地誇下海口:

倘皇上給臣便宜行事之權,遼東外患五年可平,全遼可復!

五年復遼?但凡有點常識的皇帝都不會相信,這絕對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袁崇煥無非是在表決心罷了。可是!崇禎皇帝卻相信了,因爲除了“剛愎自用”外,他的另一個特點就是“不切實際”。

眼看老闆當真了,袁崇煥立即心虛不已。因爲,如果真的按照這個CPI進行業績考覈,自己鐵定不會達標。

意識到自己已經失言,袁崇煥立即進行了補救,對“五年復遼”行使了最終解釋權,也增加了苛刻條件,比如只有錢糧、兵馬和器械都齊備的情況下才能實現。誰知,一個敢提,一個敢應,崇禎當場就拍板同意。

赴任薊遼督師以後,袁崇煥很快就發現自己和崇禎都吹了牛皮,但卻不敢向老闆問責。面對錢糧、兵馬和器械的要求,朝廷基本上以“打欠條”爲主,他不得不放棄孫承宗的出擊策略,轉而堅持熊廷弼的固守策略。

作爲前方統帥,總是待在原地固守實在說不過去,而且朝廷催促出兵的旨意接連不斷。無奈之下,袁崇煥急需“創收”,自然就想到了那個富得流油的毛文龍。

毛文龍本是浙江杭州人,在舅父沈光祚推薦下進入李成梁的帳下服役,長期駐紮在遼東一帶。遼東大部分失陷後,他帶領殘兵從海路逃回,又趁後金防備空虛之際悄悄殺回,佔據了皮島以及旅順周邊的許多小島嶼後安營紮寨。

其實,皮島只不過是個不到20平方公里的小島,而且還屬於朝鮮的領土,在戰略上並沒有太大價值。不過,依靠此處作爲大本營,毛文龍卻能不斷牽制後金的大後方,令其在攻擊寧錦防線時顧此失彼。

後金的騎兵雖然驍勇善戰,但水戰卻極不擅長,甚至還顯得非常“業餘”。因此,對於毛文龍開闢的這個“敵後根據地”,努爾哈赤和皇太極都顯得非常撓頭,多次派兵清剿都無功而返。

毛文龍自恃有功於朝廷,雖然名義上歸屬明廷統轄,但實際上卻是陽奉陰違,儼然就是土皇帝一般。在他的不斷經營下,皮島的軍力已經擴充到了三萬,而且還儲備了大量的糧食和軍餉,用“富得流油”來形容並不爲過。

打定主意後,袁崇煥開啓了自己的創收之路!

袁崇煥以視察之名渡海來到皮島,在歡迎儀式上就突然發難逮捕了對方,更以事先準備好的“十二大罪”直接斬殺。塵埃落定後,他才向崇禎皇帝進行了彙報,酣暢淋漓地上演了一出“先斬後奏”的大戲。

根據史料記載,袁崇煥當時的職務是薊遼督師加兵部尚書銜,屬於武職正二品。而毛文龍當時的職務是平遼總兵和五軍都督府左都督,屬於武職正二品,但他的太子太保銜卻屬於文職正一品。

也就是說,袁崇煥以二品的身份直接斬殺了一品的毛文龍,這是堂而皇之的以下犯上。或許有人會說,他擁有御賜的尚方寶劍可以先斬後奏,可問題是對方同樣也有御賜的尚方寶劍。只不過,一個是朱由檢給的,一個是朱由校給的。

難道,弟弟的尚方寶劍比哥哥的更厲害?顯然不是!

崇禎皇帝對於袁崇煥如此膽大妄爲非常生氣,甚至在龍案前雷霆大怒。不過,爲了能夠穩定關外,爲了能夠收復失地,他最終壓住了怒火沒有爆發,但心中卻牢牢記下了這筆賬。

迄今爲止,文史不假依然對袁崇煥斬殺毛文龍之舉不甚理解,單純是爲了錢糧嗎?好像也不盡然。退十萬步講,即便對方擁兵自重,即便對方不受調遣,但最起碼也是漢人,最起碼也在抗敵。

很明顯,袁崇煥在皮島斬殺毛文龍,這就是一場“內訌”,無異於自斷一臂!

聽聞毛文龍被斬殺的消息,皇太極一時間都不敢相信,再三確認後才笑出了豬叫聲。從此以後,他再也沒有了後顧之憂,幾個月後就繞道古長城經山西兵臨北京城下,製造了“己巳之變”。

面對八旗軍突然來犯,而且已經打到了家門口,崇禎慌忙下旨急調各路大軍入京勤王。同時,袁崇煥也被嚇得夠嗆,急令寧遠總兵祖大壽率領精銳先行救援,自己則親率主力回師京城。

擊退皇太極後,袁崇煥認爲自己即便沒有功勞,但苦勞總是有的,最起碼也是戴罪立功。但是,崇禎皇帝卻不這麼認爲,東林黨和閹黨也不這麼認爲,開始有人不斷進行彈劾。據《明史·袁崇煥傳》記載:

崇煥甫聞變即千里赴救,自謂有功無罪,然都人驟遭兵怨,謗紛起,謂崇煥縱敵擁兵。朝士因前通和議,誣其引敵脅和,將爲城下之盟。

根據朝廷的轄區劃分,長城以南遵化至薊州一線屬於薊遼總理劉策的防區,他在事後已經被問罪罷職。袁崇煥的主要任務是統兵關外抵禦後金,而皇太極繞道後奇襲北京,他無論如何都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從此以後,本就猜忌多疑的崇禎坐臥不安,甚至懷疑毛文龍在數月前被殺是袁崇煥故意爲之。於是,他不僅嚴禁關外的明軍入京休整,而且還嚴令他們火速返回駐地,擔心自己被逼宮。

皇太極退兵後,開始費盡心機去除袁崇煥這個心頭大患,最終選擇了反間計。基本上,這個計策算不得高明,甚至還有些小兒科,完全就是三國演義中“蔣幹盜書”的翻版而已。不過,崇禎皇帝卻信了,據《明史·袁崇煥傳》記載:

我大清設間謂崇煥密有成約,令所獲宦官知之,陰縱使去。其人奔告於帝,帝信之不疑。

崇禎氣到歇斯底里,因爲擔心關外明軍譁變纔沒有直接下旨緝拿袁崇煥,壓着怒火再次進行平臺召對。誰知,他還是不知道低頭認錯,還在叫屈喊冤,終於被錦衣衛當場擒獲關入詔獄。

在閹黨和東林黨的聯合作用下,袁崇煥竟然被定性爲“投敵叛國”,甚至還被崇禎皇帝下旨磔刑,也就是凌遲。據《明史·袁崇煥傳》記載:

法司坐崇煥謀叛,三年八月。遂磔崇煥於市。兄弟妻子流三千里,籍其家。

在獄中聽到了判決結果,袁崇煥平靜地接受這個命運。假如可以重新選擇,他或許不會出任薊遼督師,最起碼不會貿然斬殺毛文龍。

文史不假個人認爲,袁崇煥死得的確悲壯,的確慘烈,卻似乎算不得冤枉。事實上,他雖然沒有通敵叛國的行徑,但欺君罔上、背主和議與皮島斬帥卻是不爭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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