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转自:解放日报

造就大批高水平人才 推动知识边界向前延伸

印杰

上海科技大学联合中国科学院上海技术物理研究所、山东大学物理学院等团队,通过在光诱导磁子态中构建磁子态奇异点,显著提升了磁子频率梳的产生效率。自问世以来,频率梳已在原子钟、卫星导航、精密距离测量和分子识别等领域发挥重要作用。 图片来源:上海科技大学 ■印杰

加快向具有全球影响力的科技创新中心进军,需要着力造就大批胸怀使命感的高水平人才,为他们发挥聪明才智创造良好条件。

创新是核心竞争力,基础研究是创新之源——

当前,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突飞猛进,学科交叉融合不断发展,科学研究范式发生深刻变革,科学技术和经济社会发展加速渗透融合,基础研究转化周期明显缩短,国际科技竞争向基础前沿前移。应对国际科技竞争、实现高水平自立自强,推动构建新发展格局、实现高质量发展,迫切需要强化基础研究布局,从源头和底层解决关键技术问题。

2022年,中国基础研究经费从2000年的47亿元增加到近2024亿元。2022年度自然指数数据显示,以贡献份额衡量,中国对自然指数所覆盖的四大自然科学类别的总体研究贡献升至首位,高质量科研产出居世界第一。基础科学和前沿技术研究综合实力的显著增强,研究与试验发展经费投入的持续加大,为建设创新型国家奠定了坚实基础。

基础研究领域实现的重大突破,引领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为科技进步提供源源不断的动力,也是世界科技中心形成的必要条件。正如1956年达特茅斯会议开启人工智能的新纪元那样,基础研究有望为驱动量子技术、合成生物学、核聚变能源等未来学科和未来产业发展发挥战略性、引领性、颠覆性作用。

基础研究为发展新质生产力孕育新动能。基础科学的不断突破,不同领域的交叉融合,催生新问题、新方法和新手段。锚定世界科学研究前沿,打好关键核心技术攻坚战,培育新质生产力,可以为现代化产业体系发展开辟新赛道、塑造新优势。

人才是第一资源,基础研究需要拔尖创新人才——

在科学发展的历史长河中,伟大的发现往往源于具备原始创新能力的人才。他们敢于挑战权威,勇于突破传统思维的桎梏,获得颠覆性成果,从而引领科学发展的新方向。拥有坚实的跨学科知识体系以及开阔的视野,对于基础研究人才同样具有不可或缺的重要性。这些综合的能力使他们能够在不同领域之间搭建起桥梁,找到彼此之间的联系,从而为科学研究开辟全新的道路,推动人类知识的边界不断向前延伸。

传统的教育重知识传授、重解决问题、重单一学科教育,学生对知识的记忆掌握能力强、求解标准答案能力强,但可能已无法适应创新社会的发展。新形势下,要把培养学生的质疑精神和提出问题的能力融入教学全过程,鼓励非常规想法,不怕挫折,宽容失败。

同时,鼓励跨学科培养,增强学生的跨学科能力,知识面要宽、基础要扎实,特别是重视与人工智能等信息化技术的交叉融合。为此,有必要建立基础教育与高等教育贯通培养的人才培养新模式。

统计显示,近50%诺贝尔奖成果来自“小课题组”。取得重大科学发现,既要靠有组织的科研,也要鼓励自由探索,包括鼓励科学家敢于做风险性高和非共识的研究。

达特茅斯会议对人工智能的讨论并没有形成共识,甚至“人工智能”一词也未获得完全认可。但正是接下来与会者对人工智能的自由探索,推动了科学范式的创新。费马大定理的证明历经300多年的探索和尝试,最终由英国数学家安德鲁·怀尔斯历时7年成功完成。

在此基础上,要加快建立以创新价值、能力、贡献为导向的人才评价体系,建立短期评价与长期评价相结合的评价制度,审慎地使用科学计量学对论文和科学家的评价结果。

研究显示,64%的诺贝尔奖科学家取得重大科学发现时的年龄集中在31岁至45岁。中青年时期是科学家科学生涯中最富有创造力的黄金时间,要给予青年科学家更多机会,加大支持力度,鼓励青年科学家尽早独立开展研究。

以科教融合支撑科创中心高质量发展——

贯通拔尖创新人才培养路径。目前,上海已启动实施基础学科拔尖创新人才贯通培养计划,构建基础学科拔尖创新人才早期发现、科学选拔、贯通培养机制,建立基础研究人才全链条、长周期培养机制。该计划试点拔尖创新人才早期培养,探索实施初高中贯通培养模式,探索构建拔尖创新人才早期培养的课堂新样态,支持高水平研究型大学与优质高中建立联动机制,推动拔尖创新人才早期识别和培养工作常态长效。

同时,创新基础学科人才培养模式,支持相关高校深入实施“基础学科拔尖学生培养试验计划”,积极牵头、深度参与国家基础学科拔尖创新人才培养战略行动、基础学科领域本科教育教学改革试点等重大改革专项,为上海国际科创中心建设输送更多人才。

加大基础学科和基础研究投入力度。不断优化投入结构,对事关长远发展的基础学科和基础前沿领域建立长期支持机制。完善基础研究领域项目、机构和人才的评价机制,引导科研人员长期潜心开展研究。

2021年,上海出台《关于加快推动基础研究高质量发展的若干意见》,试点设立“基础研究特区”,选择基础研究优势突出的部分高校和科研院所,面向重点领域和重点团队,给予长期、稳定和集中支持。

下一步,要赋予“基础研究特区”充分科研自主权,支持机构自由选题、自行组织、自主使用经费,在科研组织模式和管理体制机制上给予充分改革探索空间。

同时,可实施高校基础研究和原始创新促进计划,发挥高校基础研究主力军和基础研究人才培养主力军作用,依托研究型大学开展“从0到1”研究,推动基础研究生态持续优化,力争在前沿领域取得重大原创成果,汇聚高水平人才。

(作者为上海科技大学常务副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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