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轉自:齊魯晚報

□張瑩

電視劇《我的阿勒泰》火了,雪山、森林、牛羊、駿馬——純粹的生命力征服了觀衆。阿勒泰,成了每個看過《我的阿勒泰》的觀衆心中的嚮往地。

《我的阿勒泰》原著作者李娟在接受採訪時說:焦慮迷茫是正常的,這就是每一個人的命運吧,你不困在這裏面,就要困在那裏面,有的人是困在疾病中,有的人是困在貧窮之中,有的人是困在繁忙的工作裏面,困在空虛裏,想擺脫這樣的生活,又無能爲力,是可以理解,可以正常存在的。

鬆弛感,是阿勒泰的意義,而這部劇中的人物,最好地演繹了文學本身的表達。

劇中19歲的巴太,“擁有一張無瑕的臉龐和清澈的目光,他身軀健碩寬厚,散發出獨特的性感。他不善甜言,不做輕浮,只專心於呵護心中的小馬”。少年的情懷和男性的荷爾蒙融爲一體,他眷戀那帶着書卷氣如雛菊般的清新女孩。他執着於愛馬“踏雪”的歡愉,卻在心愛的姑娘遭遇危險時,射出殘忍的一箭,讓人堅信,一個少年璀璨奪目的愛情。

馬伊琍能夠接這樣一部戲,是出乎很多人意料的。《繁花》之後,雷厲風行的精明老闆娘顛覆形象,成了《我的阿勒泰》中的張鳳俠。她扎着辮子頭髮凌亂,皮膚黝黑布滿曬斑,穿着樸素端着盤子嗑瓜子,她在牧場中經營着小賣部,一邊賣貨一邊和買東西的人談八卦,悠然自得隨性灑脫。她身上的俠氣和馬伊琍在訪談節目中的率性很吻合。

馬伊琍塑造的張鳳俠完全擺脫了她之前固有的形象。她是一個不服氣的女人,無論生活中還是劇中,張鳳俠爲愛遠嫁,丈夫離開之後她念念不忘。開啓了一段新的感情,卻沒想到碰上騙喫騙喝的壞人,但即便知道對方的目的,仍舊溫柔相待;張鳳俠又是時時散發母性光輝的母親,在女兒遇到危險時緊緊將其護在身後。在馬伊琍的詮釋中,你會想到一個優秀的女演員同時也是生活的體驗者。

在《我的阿勒泰》中飾演李文秀的周依然,鄰家女孩的樣貌,卻有着少女的靈動,她被稱爲因這部劇出圈的年輕演員。舞蹈專業出身的周依然,與劇中有着文學夢的少女文秀融爲一體,她的眼眸中,有戈壁、草原、森林、雪山、牧場組成的廣闊天地。

城裏打工不順回鄉的文秀,領會到當人不再居高臨下,躺在草地裏將視角無限接近地表時,“天是藍的,風是甜的,花開得特別嫩,草地上的羊就和自由的花兒一樣美……”

當熱愛文學的文秀,被告知“試着從自己的生活寫起,去愛,去生活,去受傷。”你就明白文藝的力量就是共情。

很多東西,打動人的就是那一瞬間。也許是《可可托海的牧羊人》也許是《漠河舞廳》,這次是《我的阿勒泰》,別說愛情了,當我們偶爾看到那樣一句“大部分人和你已經見完此生的最後一面了”時,那種認同而又不安的共鳴,何嘗不是重重一錘?

沒事刷視頻的時候,上一秒一羣事業有成的中年人遊走西藏,滿是興奮與躊躇:去年錯過的風景,今年補上,因爲上一次只盯着目的地,而忽略了路上的風景;下一秒一個看上去同齡的男人,對着鏡頭說,每個風口都沒有踩上。這是人生不同的境遇,就像四季,就像《我的阿勒泰》開篇的風沙,劇中的唯美風景。

被觀衆如此不約而同地喜愛,是因爲它讓人慵懶地偎在沙發裏,不去刷手機,放下煩雜的思緒,去用《我的阿勒泰》消磨一些時光,然後找個時間,去找尋自己的阿勒泰。那也許是不冷不熱的清晨,去附近山上呼吸的新鮮空氣;也許是週末的午後,一羣姐妹嘰嘰喳喳聊家長裏短;也許是留學在外的90後驅車60公里看到的極光;也許是忙碌後的一段旅行;也許是房前屋後一角的寧靜花園。

“啥叫有用?你看看這個草原上的樹啊,草啊,有人喫,有人用,便叫有用;要是沒有人用,它就這麼待在草原上也挺好嘛,自由自在的嘛!”

“丟了就丟了嘛,再找回來就是了。”

“再顛簸的生活,也要閃亮地過呀。”

“牀塌了,又不是天塌了,還能影響我睡覺?”

《我的阿勒泰》用這樣的鬆弛感,打動着俗世中的人們。

《我的阿勒泰》讓人在車水馬龍中,想到也曾擁有或者想要找尋的治癒地,每個人心中都有自己的阿勒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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