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轉自:萍鄉日報

名師推介:

黃英,中小學語文高級教師,先後在小學、初中、高中任教,現任市中小學語文教研員。曾獲評江西省骨幹教師、萍鄉市學科帶頭人、萍鄉市優秀教師、萍鄉市教研先進個人;在省、市、區級優質課比賽中多次獲一等獎,參與五項省級課題,多次擔任名師工作室、基礎教育課題中心組核心成員。

萍鄉六中七(3)班 胡靚屹

母親有個香奩,半尺有餘,樣式古樸的鎖釦似訴說着時光的流逝,裏面盡是些零零碎碎的物件,其中最吸引我目光的是一隻小小的掏耳勺。

竹質的它,薄薄的一片,往昔的青翠早已不見蹤影,通體泛着微黃,許是多年的摩挲,竟透着晶瑩溫潤的光。

母親特別愛在陽光燦爛的日子,搬出一大一小兩把椅子放於陽臺,輕聲喚着在樓下愉快玩耍的我。待我上前,便掏出口袋中潔白的手絹拭去我額頭的汗。

母親坐大椅子,我坐小椅子,我將頭斜枕在母親柔軟且溫暖的大腿上,半眯着眼。母親先用酒精給掏耳勺消毒,再輕捻着那薄薄竹片,順着我的耳道溫柔地輕掏着。窗外呢喃的鳥鳴於耳畔響起,伴着日光的暖和草木的香。

要是母親動作大了些,我便呲着牙,咧着嘴,跺着腳,撒着嬌。母親一邊放下掏耳勺,輕撫着我的耳廓,一邊在耳邊輕語着:“弄疼你了吧!媽媽給你吹一下。小時候,你外婆給我掏耳朵,有時弄疼了我,她總會慈愛地揉着我的耳朵,輕輕地吹吹氣,輕聲問我:‘好些了麼?’”。母親聲線飄渺,似春日的風與無邊的愛,藏形匿影卻又無處不在。

“有用嗎?”

“有用極了!我馬上就不疼了!”不用抬頭,我彷彿看到了母親臉上泛起的淺笑。

有時,一大一小兩把椅子上坐的不是母親和我,而是母親和外婆,外婆的頭斜枕在母親大腿上,母親手中的掏耳勺在輕柔地掏着。歲月將外婆滿頭青絲染成了白髮,額頭和眼角也刻下了或深或淺的細紋。外婆絮叨着:“小時候,我給你掏,老了你來幫我掏!”母親溫柔地笑着,掏着,柔聲回應着。淚水溼潤了我的眼眶,模糊了我的雙眸。那一刻,我竟分不清哪一個是外婆,哪一個是母親。

母親又喚着我的小名,我安靜地斜靠在母親的大腿上,當母親的手不經意拂過我的臉龐,一縷熟悉的味道悠悠而至,是外婆的味道?是母親的味道?亦或是愛的味道?

掏耳勺依舊靜靜地躺在香奩之中,不言不語,只是散發着古老的味道,沁漉着彌新的親情。

(指導老師:黃英)

黃英老師點評:

這是一篇優美清新的散文。小作者通過掏耳勺這樣的一個小物件,母親給我、母親給外婆掏耳朵這兩個很平常的場景,營造出一種溫馨、美好的氛圍,體現出兩對母女之間的脈脈親情。字裏行間充滿了詩意美,讓平凡的場景看起來猶如一幅雋永的水墨畫卷,使讀者能感受到作者對家庭和親情的深深眷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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