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9年,明朝末年,後金努爾哈赤趁明朝內爭激烈、防務鬆弛的時機,決意對明用兵,薩爾滸之戰就此爆發。在這次戰役中,後金軍在作戰指揮上運用集中兵力、各個擊破的方針,5天之內連破三路明軍,實力逐漸強大。

祖居遼東的女真部族在其傑出領袖努爾哈赤的領導下逐步走向統一,然而,明朝政府欺凌女真,反對女真各部的統一,要維持女真“各自雄長,不相歸一”的分裂局面。後金天命三年(明萬曆四十六年,1618)四月十三日,努爾哈赤以“七大恨”誓天,發軍徵明。攻下明撫順、東州、馬根單等地,明朝損兵折將,喪師失地。

東北前線戰敗,北京朝野震驚。明廷決定調兵四方,大舉征剿。由遼東經略楊鎬統領各路人馬,議定兵分四路,於四月二十一日正式發動進攻(實爲二十五日)。西路出撫順,直撲赫圖阿拉,是全軍主力,以山海關總兵杜松爲主將,保定總兵王宣、原總兵趙夢麟爲副,官兵二萬餘名;南路出清河城,從鴉鶻關出擊,擔任助攻任務,遼東總兵李如柏爲主將,兵二萬餘;北路出開原、鐵嶺,從北面進攻赫圖阿拉,開原總兵馬林爲主將,官兵二萬餘,葉赫兵二千隨徵;東路出寬甸,從東面進攻,遼陽總兵劉綎爲主將,兵一萬餘,朝鮮都元帥姜弘立領兵一萬三千餘從徵。四路兵共十萬餘人。楊鎬坐鎮瀋陽,居中調度,督促諸將進兵。明軍此次征剿,既要將努爾哈赤家族斬盡殺絕,又要消滅整個建州(實即滿族),這就是明延之用兵目的。

雙方總體力量對比,明軍兵力上佔優,明軍十萬,且槍炮衆多,利於遠攻。而八旗兵近六萬,多使用弓矢刀劍,適合近戰。但明軍政事腐敗,連帶軍政廢弛,軍隊缺乏訓練,八旗兵卻是身經百戰,軍紀嚴明,熟悉遼東地形;在指揮上,明軍的總統帥楊鎬是文官,缺乏帶兵經驗,沒有軍事常識,雖然手下每一路的將領不乏經驗豐富的軍官,但是總體調度存在問題。而八旗統帥努爾哈赤身經百戰,是歷史上少有的天才軍事家。面對敵情,後金將領認真分析形勢,積極應對,精心部署,沉着應戰。努爾哈赤果斷決定:“憑你幾路來,我只一路去”,採取集中主力,各個擊破的戰略,首先主攻明軍西路。

明軍西路主帥杜松,出身於將門之家,“勇健絕倫”,屢建軍功,但秉性清高,性急“尚氣”,剛愎自用,圖功心切。三月初一,杜松率西路軍突出冒進,黃昏進抵渾河,冒寒涉渡。半數部衆渡河後,遭到後金軍伏兵襲擊,杜松匆忙分兵爲二,留一部分火器輜重在薩爾滸山紮營,自率一部進攻後金新築的界藩城(位今撫順與新賓交界之鐵背山)。此時,後金四大貝勒代善、阿敏、莽古爾泰、皇太極率八旗軍進至界藩城下,針對杜松部署,議定分兵兩路,各爲四旗入陣。努爾哈赤親至,改變平分兵力的部署,命兩旗兵援界藩城;自率六旗主力急趨薩爾滸山,猛攻杜松後方輜重,殲其大部;隨即回師馳援界藩城,八旗兵分從山上和山下合擊杜松,大破其衆,又追擊20餘里至勺琴山,搜剿殘餘。杜松、王宣、趙夢麟等戰死。至此,明軍西路覆沒。

杜松戰敗之際,明軍北路正行近於赫圖阿拉。軍情緊急,努爾哈赤立即率八旗兵北上迎敵。聞西路敗訊,馬林匆忙紮營於尚間崖(距薩爾滸山約三十里),並飛騎向瀋陽報訊,請示進止。不料金兵突然殺到,女真鐵騎如狂飆驟雨,勢不可當,經過短兵相接的肉搏戰,連破明軍三座大營,馬林急收殘卒逃走。葉赫兵見勢,不戰自退。北路明軍又全部潰散。

擊敗西路、北路來敵之後,努爾哈赤返回赫圖阿拉。當時東路的總兵劉綎(明朝驍將,曾打過緬甸、倭寇,更率兵援助朝鮮對抗日本入侵,大小數百戰,威震海內)且不知薩爾滸之敗,努爾哈赤使明朝降卒持杜松令箭,假報杜松已得勝深入,劉綎遂直進赫圖阿拉,走到阿布達裏崗,遭到後金兵夾擊,劉綎戰死於陣中,全軍覆沒。明軍南路因奉經略楊鎬回師之檄,倉皇撤退。

明軍四路出擊,三路敗北,四位總兵戰死,兵丁死亡四萬五千八百餘名。

薩爾滸之戰,是中國戰爭史上集兵破敵的著名戰例,明金關係的轉折點,此後不到兩年就佔領了遼陽和瀋陽,吞併了遼河以東的廣大地區,聞名於世的薩爾滸之戰,以明軍慘敗而結束,從而奠定了大清朝三百年的基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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