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一天,龍溪、大畲象湖的鄉蘇幹部、赤衛隊員(游擊隊)以及武西遊擊隊員集中在肖屋祠堂開會,研究部署對付“白狗子”的對策。大畲、龍溪、象湖這三支赤衛隊(游擊隊)後編入武西遊擊隊,賴清湖任支隊長,廖東兆、肖瓊添、林洪堅分別任隊長。

龍溪百折不回頭

———武平縣東留鎮龍溪村革命簡史

龍溪村位於武平縣東留鎮,距縣城35公里。東與本鄉大明村接壤,西與中坊毗鄰,南與蘇湖、蘭畲交界,北與江西羅塘相連。龍溪右溪源自羊盤嶺,經大畲至龍溪,左溪源自江西貴湖,經中坊至龍溪,兩溪交匯後,彎彎曲曲由東向西流入贛江。龍溪、大畲、杉樹下、寺背等8個自然村錯落分佈在閩贛交界的祟山峻嶺之中。

據當地老人回憶,當時地下黨員陳一以一個挑貨郎擔的身份進入龍溪、大畲,手搖撥浪鼓,沿村叫賣,由於當地小百貨奇缺,加之陳一經商價格公平,故深受村民歡迎。陳一走村串戶,不辭辛勞,聯絡了苦大仇深的肖瓊添、廖東兆、林洪堅等人。向他們宣傳革命思想,揭露封建社會的黑暗,喚起工農革命。在陳一的領導下,1928年冬,龍溪、大畲象湖分別成立了農民協會。

1929年10月後,在此基礎上相繼成立了龍溪鄉、大畲鄉和象湖鄉蘇維埃政府。龍溪鄉蘇維埃主席肖瓊添;大畲鄉蘇維埃主席廖東兆;象湖鄉蘇維埃主席林洪堅。三個鄉蘇成立後,加速了龍溪革命鬥爭的發展。

1929年2月5日,紅四軍主力由上增坑進入武平縣境。據當地老人回憶,毛澤東、朱德、陳毅騎着棗紅色的大馬,胸前掛着望遠鏡,腰插短槍,雄糾糾、氣昂昂地率領着部隊,從上貴湖,經中坊、謝坊、狗面光一路浩浩蕩蕩威風凜凜進入龍溪,前不見頭,後不見尾。紅軍馬蹄得得,軍刀閃閃,威武雄壯軍容整齊,對當地百姓秋毫無犯。沿路到處書寫和張貼“打土豪分田地”“堅決擁護共產黨”“一切權力歸農會”等標語。

紅四軍首次入龍溪,雖然只是路過,時間不長,活動不多,但在龍溪播下了革命的星星之火。

1929年10月間,縣蘇委員朱發古,上坑賴清湖先後來到龍溪,幫助組建龍溪的農民武裝。朱發古以做紙爲名來到大畲自然村,一邊做紙,一邊與大畲鄉蘇維埃主席廖東兆取得聯繫,成立了大畲赤衛隊,由廖東兆任隊長。大畲赤衛隊剛成立時僅2支長槍,8支鳥銃,還有耙頭、鉤刀等武器,10多名青壯男丁。賴清湖隻身來到龍溪、象湖自然村,與肖瓊添、林洪堅鄉蘇主席取得了聯繫,成立了龍溪游擊隊、象湖游擊隊。大畲、龍溪、象湖這三支赤衛隊(游擊隊)後編入武西遊擊隊,賴清湖任支隊長,廖東兆、肖瓊添、林洪堅分別任隊長。龍溪武裝隊伍建立後,爲解決軍需和生活物資,初步開展了一些武裝鬥爭,派出武裝人員前往江西羅塘等地捕捉“羊牯”,肖瓊添、廖東兆還派出男壯丁,前往中山上坑的樓下,鍛造了非常鋒利的大刀、長矛、土製的松節炮等充實了三支赤衛隊(游擊隊)的武器裝備。

龍溪紅色政權和紅色武裝的建立,使鍾紹葵團匪驚恐不安,企圖用武力鎮壓妄圖把紅色政權、紅色武裝扼殺在搖籃裏。1929年秋,鍾紹葵團匪鍾文才、王乃文部曾多次騷擾龍溪人民,揚言要血洗龍溪。一天,龍溪、大畲象湖的鄉蘇幹部、赤衛隊員(游擊隊)以及武西遊擊隊員集中在肖屋祠堂開會,研究部署對付“白狗子”的對策。突然,崗哨偵察員來報,王乃文部有50多團匪正向肖屋祠堂包圍。與會人員在武西遊擊隊隊長賴清湖指揮下,迅速向銅門寨轉移。龍溪銅門寨,位於肖屋祠堂後寨四周是用一米多寬的黃泥、沙、石、黃糖砌成的“窖子牆”,高約7尺,寨頂設廟,立公王菩薩,寨門旁一棵約200多年的桂花樹,有2人合抱大,枝繁葉茂滿樹花香,寨下一水井,座落於肖屋祠堂旁。王乃文率團匪向銅門寨進攻。雙方交火,敵一顆炮彈打在銅門寨圍牆上,由於“窖子牆”牢固被反彈滾下,炸燬了寨下水井。赤衛隊、游擊隊把住銅門寨唯一通道寨門橫掃衝上來的“白狗子”,只見死的死傷的傷,白狗子象樹筒樣滾向寨腳。王乃文團匪第一次進攻失敗後,憑藉其武器精良,訓練有素之長處,再次發起猛攻。赤衛隊、游擊隊子彈不多了,寡不敵衆,寨門失守了。有6個隊員爬上了桂花樹,瞄準敵人,一槍一個地打,打得敵人落花流水,哭爹叫娘,四處逃竄。

銅門寨戰鬥,打死王乃文部20多人,傷無數,繳敵槍支10餘,子彈百餘發。然而,赤衛隊、游擊隊也傷亡很大。據記載:有王增、王和富、王世炳等五位同志在此次戰鬥中壯烈犧牲,他們將永遠活在龍溪人民心中。此戰鬥中,寨門旁那棵200多年的桂花樹可謂戰功卓著,被當地人民譽爲“英雄樹”。

1930年4月,龍溪鄉蘇維埃主席肖瓊添(1892年3月生於黃田銅門寨,1929年入伍),爲紅軍送信,途經江西五畲凹時,遭江西土匪頭吳氏和當地土匪頭肖氏伏擊,壯烈犧牲。

血的教訓喚醒了龍溪人民。爲了加強與中央紅軍的聯繫,迫在眉睫的一件事,是必須建立一條通往中央蘇區的祕密地下紅色通道。幾經周折,歷盡滄桑。與周邊的大聯、銀坑、油心地等周邊鄉蘇聯系,終於建立了一條鮮爲人知的紅色通道。

1930年6月1日,紅六軍大部隊由江西方向而來,千軍萬馬,浩浩蕩蕩,向武所進發。龍溪村留駐了一個團,團部就設在肖屋祠堂,在此領導工作和指揮戰鬥。子弟兵紀律嚴明,就地休息。鄉蘇領導帶領羣衆送來門板、稻草,爲紅軍鋪牀、餵馬、煮飯,婦女們爲紅軍洗衫燙衣,縫補軍衣。紅六軍領導親切地與鄉蘇幹部赤衛隊員交談,瞭解羣衆疾苦。當紅軍領導聽鄉蘇幹部彙報肖屋祠堂側旁有一口水井,清沏透明,井水清香甜口,全村人民世世代代都飲用此井之水,可惜,1929年銅門寨戰鬥中被敵炮彈擊中,井沿被毀,羣衆挑水既不安全亦不方便的情況後,即親臨水井旁察看後,安排紅軍戰士修理水井及井沿。軍民一起羣策羣力,共同勞動,不到一天功夫,就把廢井修復如新,井沿井口用石灰粉刷得潔白透亮。爲紀念此舉,當地羣衆在井邊豎起了“紅軍井”的木牌。一婦女用客家山歌唱道:“銅門井水清又清,飲水不忘修井人。團結一心打白狗,永遠跟黨幹革命。”

1931年11月,團匪鍾文才部再次瘋狂地“圍剿”龍溪大畲自然村。白狗子的胡作非爲,令人痛恨切齒。他們哪知龍溪、大畲、象湖、武西遊擊隊早有預備,採取神奇戰術,化整爲零,靈活機動,神出鬼沒,鄉中人民也早已轉移到黃竹坑,成爲一個“空鄉”了。這次“圍剿”使敵人傷透了腦筋,於是敵人把大畲村各家各戶的鍋頭砸爛,翻箱倒櫃,搶牛殺豬,宰雞殺鴨,飽餐一頓後,垂頭喪氣地往回走。哪知敵人走到羊盤嶺腳下,武西遊擊隊早已埋伏在羊盤嶺制高點,待敵靠近,赤衛隊、游擊隊從四面八方開火,槍炮齊鳴,爆炸聲,喊殺聲,響徹雲霄,一時間,鍾文才部四、五十匪兵一個個成了“飽鬼”。

1934年,紅軍北上,白狗子捲土重來,對龍溪紅色蘇區瘋狂反撲。敵人實行燒、殺、搶的“三光”政策,龍溪一片白色恐怖。但龍溪人民百折不撓,一往向前,永遠跟黨走的決心不變,一直堅持到全國解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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