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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雲峯雖不是青梅竹馬,但也是一見鍾情。結合十幾年,婚姻美滿,家庭幸福,感情上沒出過任何問題。直到一次偶然的玩笑,我才發現他出了軌。

那天,雲峯出差回來,進屋撂下皮箱就去了衛生間。我趁他不在時檢查了他的皮箱,並沒發現什麼可疑的東西,就隨手從牀頭櫃裏掏出一隻新打開的花乳罩放進了皮箱,然後把皮箱鎖好,若無其事地等在皮箱前看熱鬧。

等雲峯從衛生間出來,我一臉嗔怪地問:“出差給我帶什麼好東西了?”

“有,有,你最愛喫的楊梅!”雲峯說着高興地打開皮箱。還沒找到楊梅,兩眼就直勾勾地停在那隻花乳罩上。

“這,這……”望着花乳罩,雲峯前言不搭後語。

“說!這是怎麼回事?”我眼盯着他擺出一付不依不饒的架勢。

在“鐵證”面前,雲峯傻乎乎地承認,他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我像一口吞下滿袋的楊梅,五臟六腑都酸得失去知覺。

雲峯苦苦哀求,念及十幾恩愛夫妻的份上,讓我原諒他一次。

“原諒你也成。”我把筆和紙扔到他面前,讓他把事情的經過寫下來,包括每個細節:狐狸精叫什麼名,芳齡幾何,狗男女誰先勾的誰,總共鬼混了幾回,都在什麼地方以什麼名義……

雲峯拿起筆,哆哆嗦嗦不肯寫。

“難爲情是不是?有臉幹不要臉的事沒臉寫?”我狠狠瞪他一眼,接着說:“你不寫,我寫!”

我奪過他手裏的筆,在紙上“唰唰”寫下四個大字“離婚協議”。

“別別,還是我寫吧!”雲峯趕緊搶過我手中的筆。倒還誠實,他一五一十地供出出軌的全部內幕。我大致掃了兩眼,其實也沒什麼太讓人噁心的東西,女的叫餘珊,兩個人從小長大,中學畢業後才天個一方。

餘珊前幾年光顧幹事業忘了找人兒了,等大把鈔票掙到手卻買不到一個愛她的人。正在她空虛之極時,不期而遇了雲峯,於是淚灑雲峯肩上,酒醉雲峯懷裏。

當雲峯把她送回住處時,忽然興起,禁閉屋門,關掉電燈,可憐雲峯一個弱男子,就這樣遭到她的“非禮”和“強暴”。

念雲峯是初犯,又非主觀故意,我讓他寫下保證書,完全徹底斷絕和餘珊的關係,又把餘珊的背景材料、聯繫方式、家庭住址等全部留存備查,給了雲峯一個以觀後效的機會。

要是餘珊不來叫板,這事也就永遠爛在我肚裏了。可餘珊知道“花乳罩”事件後,竟大言不慚地以正人君子的口吻給我打來電話,仗義執言承擔了所有責任,教訓我詐雲峯的手段下流,不尊重她對雲峯的愛。

“讓我尊重你對雲峯的愛?乾脆,把雲峯讓給你算了!”我氣得簡直髮瘋。

“讓給我我會做的比你強!”餘珊恬不知恥地回答。

“你死了這條心吧,任何人也別想搶走我的雲峯!”我生氣地掛斷了電話。

面對餘珊的猖狂進攻,我急不可待地去找雲峯。我要讓雲峯掏一句心窩子的話,他到底愛誰?以防他蔫蔫吧吧地在我背後下刀子。

等找到雲峯,差點兒沒把我氣死。他說出大事了,餘珊來了!他正四處藏身,怕餘珊找到他。

我輕蔑地朝雲峯一笑:“躲她呢還是躲我呢?今天你要是大老爺們,不想做沒良心對不起我的事,你就跟我走,我領你去見她,我看她到底能怎樣?”

其實我心裏早就明白,這個賤人敢到我鼻子底下來會雲峯,很明顯是來逼我的宮,奪我的位。現在雲峯完全處於被動,惹下一身騷之後就找不到除臭劑了,只有靠我快刀出手斬斷這個狐狸精的不軌念頭。

我帶雲峯很快見到餘珊,她的長相比我想像的要糟的多,這也增加了我的自信心。可沒等我開口,她竟賤吧呲咧地問候了我一句。

“這是嫂子吧?真是不好意思,我還沒去看你,你倒先來看我了,不好意思!”

我心想,不好意思,你是不要臉!就毫不客氣地回了她一句:“甭給我來虛的,你不是想見雲峯嗎?我給你領來了,今天咱三隻鼻子六隻眼,把話全敞明瞭。雲峯,你說,你到底愛誰?”

我的目光,像兩把尖刀刺向雲峯。

“我,我……”雲峯成了縮頭烏龜。

餘珊卻是久經沙場,一點沒生氣,慢條斯理地說,這事兒用不着爲難雲峯,乾脆,咱糊塗廟糊塗神兒,就這麼糊塗着算了,抉擇會給人帶來痛苦的。

真是個女流氓!讓我跟你糊塗,憑啥?我越想越來氣,朝雲峯大聲喝道:“你到底愛誰?說!”

見我火氣有增無減,餘珊也開始不買帳:“如果非要做出選擇的話,不如這樣,咱倆比比誰愛雲峯早,誰愛雲峯深。比完了,答案也就出來了。”

比就比,我還怕你個不要臉的“第三者”!

不比不知道,一比嚇一跳。我是參加工作後才認識雲峯的,可餘珊穿活襠時雲峯見她就臉紅過。一問雲峯,餘珊和他是鄰居,兩家親的像一家,小時候他還尿過餘珊家的牀呢!

可一比誰愛雲峯深,我就不怕了。我和雲峯在一個牀上睡了十幾年,一天愛一毫米,現在也有好幾米深了。餘珊她只是不擇手段地偷了雲峯一夜,再深能有幾毫米?

“比愛的深淺就不能用時間衡量了。”

沒想到,餘珊這個狐狸精又起了新妖蛾子,只見她掏出兩隻白藥瓶子,打開瓶蓋放在桌上說:“比愛的深淺要比誰付出的多。這是兩瓶安眠藥,每片藥都代表一份對雲峯的愛,喫的越多就愛的越深,你敢用這個跟我比嗎?”

嘿,她真是逼人太甚!我拿起一瓶藥,把藥倒在手心,像喫炒黃豆一樣,一顆一顆的剛要往嘴裏扔,雲峯就撲上來攥住我手裏的藥。還行,他還有點良心,知道先救我。

我這時忽然多了個心眼,萬一我喝藥死了餘珊只充充樣子不喝豈不便宜她了,就把藥瓶攥在胸前,盯着餘珊的舉動。餘珊絲毫都沒猶豫,瓶底朝天一揚脖,一口就吞下了大半瓶,雲峯趕緊又朝她撲去。

“我也不活了!”我故意高喊一聲,想把雲峯引回我身邊,別去阻攔那個狐狸精讓她死的痛快點。可雲峯好像沒聽見我叫,依然在奮力搶奪餘珊手裏的藥瓶。我眼一閉,脖一揚“譁!”地一聲也倒空了藥瓶,然後閉眼躺在地上。

我聽見雲峯一付哭喪腔說:“讓我去死吧,你們這都何苦……”然後就打了120。

急救人員分別把我和餘珊抬上擔架,我使勁閉住眼睛,儘量不讓別人發現我是裝的。可一不小心,滿袖筒的白藥片還是哩哩啦啦的撒了出來……

餘珊對雲峯愛得的確很深,以至於遭受了非常慘烈的痛苦,差一點就付出了生命。這一點,我自嘆弗如。

當她脫離危險省人事兒時,我礙於雲峯的面子和人道主義的關懷,去醫院看望了餘珊。她拉着我的手說:“嫂子,我不是有意傷害你。愛和婚姻是兩碼事,你有權捍衛婚姻,我也有權愛。

我愛雲峯,不纏他,不害他,就是愛他。除非你別讓我見到他,否則我見他一次愛一次……”

我的媽,經過這次生與死的考驗,她好像意志更堅,信心更足。我徹底折服了,古今中外所有的愛情故事都有人爲杜撰的因素,只有餘珊對雲峯的愛是一點假不摻!

這之後,餘珊對我和雲峯的婚姻並沒任何損害。至於她是用什麼方式愛雲峯的,只有她自己知道,也許靠的是心靈感應吧。

可是有一天雲峯突然住進醫院,得的是肝壞死。我把這個不幸的消息告訴餘珊,問她現在還愛不愛雲峯。

餘珊說,上次她和雲峯不期而遇時,就發現雲峯臉色不好,陪他去醫院做過檢查,那時她就知道雲峯患了肝壞死。當時沒敢告訴雲峯,怕他承受不了精神壓力很快崩潰。

不過現在不用怕了,她已經在一家醫院給雲峯排了很長時間的號,已經找到合適的肝臟,並交齊了三十萬元的手術費,馬上就可以做肝移植了。

她還對我說,即使沒有“花乳罩”事件發生,她也會找上門來和我比愛的!

我的眼淚一下湧出來,餘珊和我比愛,良苦用心是搶着給雲峯治病。我愛雲峯,可我沒錢給他治病;讓一個比我更愛雲峯的人治好他的病,他心裏會坦然些。

雲峯比我哭的還厲害,我勸他,有這樣一個置生死於度外的人愛你,你應該高興。他泣不成聲地說:“餘珊……是我的……初戀情人!”

聽到雲峯手術成功的消息,餘珊比我還高興。可後來,我和雲峯誰也沒再見過她。作者李學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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