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宁采儿是世上少数知道白邵棠身份而没有死的人之一。第二天去香雪楼,宁采儿没找到白邵棠,反而听说了一件大事,在昨天她把白邵棠拽走后,厉洪也强行将飘飘姑娘接回了府中,至今未归。

爱上冷酷帅哥我屡次表白遭拒,我怒嫁他人时他却发疯抢婚

1.冥鸦之乱

“生命短暂,犹如朝露消散,想当年被人称为鬼使冥鸦的九灵阁大少能隐形匿迹、百步飞剑,出一次任务便值黄金万两,何等风光,却最终落了个身首异处的凄凉境地……”

说书人手中的戒尺“啪”的拍下,引得众人一阵唏嘘不已,他添了杯热茶润喉,一袭烈烈红衣穿屋越窗而入,还不及抬头,衣领就被人狠狠地提了起来,接着眼前红衫飘荡,脸上一阵夺命连环拍,围观的人惊叫一声四处逃散。

宁采儿满脸桃花煞,柳眉如刀,眼角飞霜,原本好看的巴掌小脸苍白得有些异常,她冷冷地盯着说书人,说出的话字字句句如在冰水中浸过:“谁死了?你说谁?”

“是……鬼使冥鸦,他去刺杀轻仿城的恶霸厉洪,结果误入了陷阱……啊!”咔哒一声,宁采儿直接卸下了他的下颌,脚下踢踏,红袖一甩,人影如一缕轻烟般已经不见了。

夜漆如墨,繁灯掠眼,宁采儿从树梢间滑过,看见高高地吊在厉府门前的黑衣黑发的男子时,猛地顿住脚步,连带着呼吸都像是被人一刀斩断了。

握了握长剑,宁采儿刚要上前将尸体解下,肩膀陡然被人牢牢地扣住,低沉而冷情的声音近在耳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她猛地回头,对上那人冷冷吊起的丹凤眼,瞳孔蓦地一变,惊喜道:“白邵棠,你没死?”

白邵棠一袭黑衣劲装,身姿挺拔如同一柄未出鞘的剑,他站在静谧的阴影里,闻言并未吭声,冷冷地盯了对方一眼,扭头便要走,宁采儿伸手死死地扣住他的手腕。

“白邵棠!你又要躲我?”宁采儿的声音带着点惶急的哭腔,白邵棠脚步不由一顿,她忙讨好道,“我喜欢你,所以从今往后,你在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白邵棠神色不动,清冷如冰的眸子却带出一丝讥诮:“喜欢我?喜欢到连那个尸体是不是我都分不出?”

话一出口,两人都有些沉默,宁采儿是因为尴尬,张了张嘴,慢慢地红了脸,白邵棠却是将眉头皱得更紧,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但这不受控制的言行让他脑中警铃大振,作为一个杀手,他不该将情绪轻易地泄露出来,而是要在所有的游戏中,都进退自如。

其实仔细算来,还是白邵棠欠了宁采儿,当初他在执行任务中受了重伤,被恰巧路过的宁采儿顺手救了,宁采儿照顾人的手法十分生疏而笨拙,然而却是白邵棠这辈子最初得到的温暖和爱惜了。

不过白邵棠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救他的这个女人叫“宁采儿”,这个名号在江湖上也算是颇有名气了,人美脾气暴,武功不怎么样但轻功登顶,最重要的是太风流,见一个爱一个,美男遍地采,多情薄幸得很。

所以宁采儿口中的喜欢,让他有几分带酸的恼意。

“呃,我那不是关心则乱嘛……”此刻宁采儿小心翼翼地打量他的脸色,“你生气了?”

白邵棠神色更冷,一把扯开她的手腕,猛地纵身而起,仿佛一只巨大的黑枭融入了浓浓的夜色之中,宁采儿恨恨地跺了跺脚,“你休想再丢下我!”言罢提气匆匆追了上去。

2.一掷千金香雪楼

飘飘姑娘是香雪楼乃至整个轻仿城最有名的舞姬,为了求她的一支艳舞,文人可以撂下古卷残经,闲谈声色,武者能够卸去铠甲,收刀入匣。

但这次,为飘飘姑娘一掷千金的,又多了一个容颜娇俏的女人。

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宁采儿神情自若地找了个位置坐下,单手托着下巴,双眼微微眯起,视线从翩跹起舞的佳人身上掠过,落在重重纱幔之后若隐若现的琴师身上。

宁采儿当然不是来找什么飘飘还是落落的,她要找的是白邵棠。

宁采儿是世上少数知道白邵棠身份而没有死的人之一。

九灵阁是江湖上重金买卖的杀手组织,成员遍及江湖各地,而每一个杀手,都在江湖上以种种真实的身份生存,有的是秀才,有的是当铺掌柜,有的是乞丐,千变万化,无形无相,而令人肝胆俱裂,一刃断喉的大少爷鬼使冥鸦,则是一名叫白邵棠的花楼琴师。

与刺客的身份不同,此时的白邵棠一袭月白色长衫,气质温润,君子端方,一曲《倾城雪》精妙绝伦,飘飘姑娘长袖善舞,时而如霰雪飘散,时而似飞燕踏云,惊艳全场。随着此起彼伏的叫好声,宁采儿打翻了醋缸子,手指恨不得在桌子上挖出个洞。

“果真是绝世佳人,舞美人更美。”不知是谁脱口而出,宁采儿哼了一声扭头看向那人,“哪里美?”

那人穿着锦衣华裳,三十出头的年纪,眼底因为纵欲过度而显得有些猥琐,看清宁采儿的容貌,不禁呆了一呆,眯了眯眼,古怪地笑道:“不及姑娘十之一二,在下厉洪,敢问姑娘芳名?”

宁采儿本不予理睬,听见他的名字也是一怔,继而眼角一挑,斜斜地勾起,带出一股子妩媚之气,笑嘻嘻地道:“这话我爱听,叫我采儿就好。”

两人靠得极近,宁采儿几乎是贴着厉洪的耳朵在说话,琴声忽然顿了一下,宁采儿的目光不经意地扫了扫弹琴的人,心底忍不住地溢出几分欢喜。

厉洪色眯眯地邀请:“不知在下是否有幸请姑娘喝杯茶?”

还不及宁采儿回答,琴弦忽然“铮”的一声,断了。

一双骨节修长的手指掀开纱幔,白邵棠抱琴而出,躬身致歉,过分精致的五官让众人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飘飘姑娘讶异地看向他:“邵棠……”

我都没有那样叫过他,别人怎么可以?宁采儿此刻也顾不得什么厉洪了,她心里不痛快,“噌”地起身,上前拽了白邵棠的手腕就走,白邵棠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腕子上,半晌,终是抬脚随她离开。

“厉洪这人不简单,你别去招惹。”两人顺着河边直走到天黑才停下,白邵棠说这话的时候她正蹲在石头上给他包扎划伤的手指,闻言头都没抬。她当然不愿意去招惹厉洪,她只是想杀了他,所有可能危害白邵棠生命的人都该死。

“我不去招惹厉洪,那你能不去招惹飘飘姑娘吗?”宁采儿半开玩笑半认真道,“我这么喜欢你,你难道就不怕我会伤心?”

“这跟飘飘有什么关系,我什么时候……”白邵棠怔了怔,心里莫名烦躁得很,他抽回手指,脸色不善地叮嘱,“总之,厉洪是九灵阁这次的目标,你别多管闲事。”

“关于你的事情,我知道的就一定会管,我不知道的,就一定会想办法知道。”宁采儿趁着他愣神的工夫急忙扯了他的手回来继续包扎,“你这个人整天操心九灵阁,操心杀手兄弟,操心目标人物,却偏偏不会对自己上半点心。你不知道对自己好,那就让我来对你好,我说我喜欢你,你怎么总是不信呢?”

宁采儿的话还没说完,白邵棠腾地起身,脸色难看得厉害,但耳朵尖却诡异地泛上了一层薄红,宁采儿蹲在地上,一手搭在自己的膝盖上,仰头看他。

“简直不可理喻!”白邵棠转身,背影笔直坚挺却夹杂着仓皇的狼狈,宁采儿眨了眨眼,唇角慢慢地溢出笑意。

杀手,也不过是个人罢了,是人,就会有弱点。

3.你吃饭来我吃醋

第二天去香雪楼,宁采儿没找到白邵棠,反而听说了一件大事,在昨天她把白邵棠拽走后,厉洪也强行将飘飘姑娘接回了府中,至今未归。

宁采儿忽然一阵心惊肉跳,有种不祥的预感,她悄无声息地进了厉府,像只猫儿一样足尖点着琉璃瓦急速掠过。

飘飘姑娘刺杀厉洪未遂,血溅五尺白绫,厉洪大意之下遭人暗算,身首异处,此刻厉府内守卫森严,人人手执利刃,泛着森冷的寒光,不停地进出搜查,看样子刺客还没来得及脱身离开。

宁采儿的身形快得幻化成一道残影,她闪身翻窗而入,搜查一番后再飞快地离开,如此这般又搜了几间房,她刚要越脊而出,忽然站住,猛地回头。

白邵棠就卧在静谧的阴影中,沉静到让人感觉不到他的呼吸,如果不是身上的血腥味太过浓重,宁采儿可能就这么错过了。

“白邵棠?”宁采儿上前,这才发现他已经昏迷了,整个人像是从血水中浸出来的,一时竟看不出哪里有伤,他英挺的长眉微微拧着,似乎有些痛苦,宁采儿有些嫉妒他对飘飘姑娘的好,但更多的是心疼,这人为什么总是不懂得爱惜自己?

宁采儿的手有些抖,在衣角上狠狠地攥了两把,才又松开,她深吸一口气将人背在身上,趁其他人不备,脚下暗暗运足了气,疾步如风,翻墙越脊而去。

白邵棠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农舍里,斑驳的墙壁上挂着形形色色的干草花,日薄西山,阳光的余晖洒进窗内,显得一派宁静祥和,他翻身坐起,不小心牵动了身上的伤口,只略一停顿,神色并无半分异样,目光却紧紧锁在窗外那人的身上。

宁采儿悠哉地倚在高处的枝桠上,衣带缓缓垂落随风轻扬,像只蹁跹飞舞的彩蝶。她笑嘻嘻地晃着双腿,随手摘了个果子丢在蹲在地上拾柴的男子身上,男子抬头,清秀的脸上露出一抹无奈的神情,白邵棠敏锐地发觉,那人盯着宁采儿的眼神热切而专注。

向来冷漠的眸子平添了一股杀伐之气,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胸口不断翻涌,手背上青筋暴起,心底有股压抑不住的愤怒,原来这就是你所谓的喜欢?可是这种无缘由的愤怒又让他感到无措和心惊。

意识到自己的眉头越皱越紧,白邵棠捂住发闷的胸口转开视线,他低低地咳嗽了一声,起身下床。几乎是立刻,宁采儿闯门而入,惊喜道:“你醒啦!”

白邵棠避开她要搀扶的手,冷漠地瞥了眼随后进来的男子,宁采儿仿佛丝毫没有被忽视的尴尬,停在半空的手略一愣怔,硬是拐了个弯缠上了他的胳膊,笑嘻嘻地解释:“这是阿山,以前我在江湖上认识的朋友,这次多亏他收留了我们,你伤得很重。”

“举手之劳。”阿山朝白邵棠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顺手拍了拍宁采儿的肩膀,“我去准备晚饭,你们聊会儿。”

白邵棠并不答话,只皱眉直直地盯着宁采儿被阿山拍过的肩头,眸子漆黑而犀利,宁采儿不明所以:“怎么了?”

白邵棠冷冷地移开视线,过了片刻才问:“飘飘呢?”

宁采儿脸色一变,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只觉得之前替他百般挂心的自己简直是个白痴,即便挂心了又怎样,人家压根儿不稀罕。

“死了,尸体带不出来。”宁采儿低着头,半点不想再提那个女人,伸手扶着他的胳膊道,“你伤得太重,再躺会儿吧。”

“飘飘自然是比不过那位阿山,我们的事本不该劳宁姑娘费心。”白邵棠将人从胳膊上撕下来扔到院子里,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宁采儿脸色苍白,怔怔地站了一会儿才转身朝阿山走去,阿山笑着往她身后看了看:“里面那人,吃醋了?”

“怎么可能?”宁采儿撇撇嘴,眉眼里满是落寞和难过,“他又不喜欢我。”

阿山一愣,停下手上的动作细细看她,半晌压低了声音问道:“采儿,你这个样子,不会真的喜欢上他了吧?”

宁采儿没吭声,垂下眼遮住了眼底的情绪,阿山见状不由地蹙眉。

吃饭的时候,宁采儿的脸色依旧难看,但她绝口不提之前的事,只埋头给白邵棠夹菜。

白邵棠的眉头却越皱越紧,勉强吃了几口就咽不下去了,他不自觉地伸手按了按发闷的胸口:“你别夹了,我不饿。”

“难受?不会又发烧了吧?”宁采儿见他捂着胸口有点急,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没感觉出什么来,索性直接探头贴了上去,两个人额头相抵,四目相对,瞬间都有些僵硬,红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晕染开来,一直红到了脖颈。

“咳咳,是……是挺烫的。”宁采儿慌乱地坐回位子上,顺手将白邵棠吃剩的饭碗端过来,“我帮你吃。”

白邵棠僵成了一座石雕,额头上温暖的触感酥酥麻麻地传遍了四肢百骸,他看向跟自己同吃一碗饭的某人,隐隐觉得,胸口似乎不那么闷得难受了。

4.相国千金在此

世上白云苍狗,山间不知年岁,不觉间宁采儿三人已经在山中住了两个月。期间阿山外出时带回了一个消息,当朝的三皇子殿下将会在下个月大婚,迎娶相国的千金为妻,届时举国欢庆。

宁采儿趴在窗前,单手托着下巴望天,闻言悠悠一叹:“想必那三皇子一定是个惊才绝艳,风度翩翩的浊世佳公子。”

白邵棠一袭黑衣劲装,抱臂执剑打窗前走过,眼角轻挑,若泼墨横扫,宁采儿立马笑嘻嘻地翻窗跟上:“不过我还是喜欢你,谁让我是个长情的人呢?”

“长情?”白邵棠冷哼一声,脸上神情不变:“江湖上还有哪个男人是你不喜欢的吗?”

宁采儿眉眼弯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她大抵知道了这人的口是心非:“你这么在乎,是因为吃醋吗?”

谁能想到,白邵棠这么高冷的人,会在宁采儿绝望嫁他人那天,跑出来抢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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