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標題:處女翻譯 ·290《中國藝術》(87)

編者按:《中國藝術》(Chinese Art)是西方早期研究中國藝術的重要文獻,1958年在紐約出版,上下兩卷。作者William Willetts(魏禮澤)(漢學家、西方藝術史家)從中國的地理特色着手,系統梳理了玉器、青銅器、漆器、絲綢、雕塑、陶瓷、繪畫、書法、建築等中國藝術的各個門類。他堅持客觀描述作品的方法,“並不對所討論器物給予美學價值論斷,而是讓器物自己說話”。

“讓器物自己說話”,與觀復博物館“以物證史”的理念有異曲同工之妙。這也是我們選擇翻譯此書的原因。此次我們邀請到美國CCR(Chinese Cultural Relics《文物》英文版)翻譯大獎獲得者對此書進行正式專業的翻譯,譯者也是MLA(Modern Language Association International Bibliography美國現代語言協會國際索引數據庫)和AATA(國際藝術品保護文獻摘要)收錄的美國出版期刊Chinese CulturalRelics的翻譯團隊成員。

本着尊重原著的原則,此次翻譯將存疑處一一譯出,其後附有譯者注。現在就讓我們跟隨本書,在絢爛璀璨的器物中,感受中華文明的博大輝煌。

我們對於青銅禮器的第一印象通常是,它們非常陌生,甚至使我們感到敵意。器物的造型、器物上鮮活而古怪的圖案,傳達着某種古怪甚至蠻荒的精神,但我們必須提醒自己認識到,這些器物其實是高度發達的文明的藝術作品。但我們對其結構和內容研究的越多,就越感到見怪不怪以及敵意的消失。我們會逐漸發覺,我們獲得了第一流的嶄新美學體驗。

青銅器上的圖樣毫無疑問有些象徵的意味,但其屬於什麼性質很難說清。其中比較著名的紋飾的含義,中國和西方學者都有很多的討論;但是,這如同早期玉器的意義闡釋一樣,不能廣泛的說服所有人,大多數解釋實際是完全憑空想象的。其中,最爲常見的圖案是動物造型;雖然它們表現的是動物,但不容易說清這些動物到底是什麼。這種圖案往往高度風格化,變形誇張。

但有兩種主要的風格化方式。比如,歐亞草原北部遊牧民族的動物圖樣都很生動,不管其表現形式如何受態度的影響,無論技術手段多麼有限,生動展示的態勢都很明顯。這是一種E.H.敏思(Minns)稱作“生命的風格本能”的東西。即使是最基礎的圖案中,比如鹿角變形爲鳥頭,魚尾突然化作羊頭,小獸行走邁出肢體關節,等等,現實刻畫感都依然可辨。

青銅器的動物圖案不僅在以上意義上高度風格化;它們其實已經變成了某種抽象的或紋章學意義上的存在。其中,尤其是龍紋這種神祕圖案如此。遊牧藝術中的龍紋非常自由,發揮各異。有的龍頭有幾個,共一個身子。也有龍身數個共一個龍頭,還有組合動物圖案元素,比如龍尾幻化爲鳥頭,中國青銅器和斯泰基銅板上都有這種造型。但通常在分解龍紋或者拆分龍紋上纔出現這些組合動物元素,龍身上的眼睛灰綠而突出,周圍只有一些裝飾性而無主題意義的雲紋。

動物圖形不管多麼風格化,其背景總是一些幾何圖形,其中螺旋紋是最獨特的。在第一期青銅中,包括一些第三期的青銅器中,藝術家似乎不願意留出任何空白處,而是把整個裝飾空間塞滿動物圖樣和螺旋圖樣。青銅器上也曾發現過植物甚至人物的造型(圖15a)。但這些只是客串角色。青銅器主要表現動物圖案。我們似乎在看青銅器時,就是在研究符號學。

(圖15a)

處女翻譯 ·289《中國藝術》(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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