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你不配

    夜涼如水,時鐘滴答,午夜已過。

    江馨儀嘆了口氣,站起來,將一桌精心烹製的菜餚,倒進垃圾桶裏。

    三年了,一千多個日夜,這樣的情景一再重複,她卻做不到麻木,心仍是很痛。

    “砰~”

    門被重重撞開,酒氣薰天的赫連煜跌跌撞撞走來。

    喜色自眉間一閃而逝,江馨儀上前扶他:“煜,你怎麼又喝得這麼醉?我扶你去洗個澡吧。”

    赫連煜倒在一旁的沙發上,用力一扯,失去重心的江馨儀跌入他懷裏。

    赫連煜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直視他的眼睛:“江馨儀,你就這麼飢渴,這麼想被我G?”

    “不,煜,我……”江馨儀剛要辯解,赫連煜狠狠撕碎了她的睡裙。

    “你狀都告到我媽那邊去了,我要是再不履行丈夫的責任,你是不是就要接受媒體的採訪了?江馨儀,你這麼欠操,我怎麼能不成全你?”赫連煜將江馨儀的身子翻轉過來,直接挺入……

    “啊~!!”江馨儀痛得尖叫:“煜,別這樣,放過我!”

    赫連煜瘋狂律動:“給我閉嘴!江馨儀,我早就警告過你了,我赫連煜的妻子只可能是她,你給她提鞋都不配!”

    話如刀,深深扎入江馨儀脆弱的心房,痛得她連靈魂都痙攣。

    淚,無聲無息滑落,隨着赫連煜兇猛撞擊的動作碎成冰棱,扎入她的心。

    三年前赫連煜要娶的是江若蘭,沒想到,準新娘在婚禮前一天失蹤了。

    爲了兩家顏面,爸爸決定讓她這個養女作爲替代品嫁給赫連煜。

    她原就深愛着赫連煜,只是,礙於自己的身份不敢表達。

    猶記得她當時興奮了一夜,像個傻子一樣抱着江若蘭的婚紗笑了一整夜。

    結婚後,她才發現現實是多麼殘酷,原本溫柔體貼的赫連煜性情大變,對她百般羞辱,認定是她居心叵測,設計趕了江若蘭,以達到嫁給他的目的。

    江馨儀百口莫辯,三年過去了,赫連煜對她的厭惡有增無減。

    不管她做什麼,他都可以扭曲她的用意。

    這樣的日子,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

    伴隨着赫連煜一聲低吼,將種子灑入江馨儀體內……

    ……

    浴室傳來嘩啦啦流水聲,江馨儀強忍全身散架般的疼痛,搖搖晃晃撿起破碎的衣服,勉強遮體。

    三年間赫連煜要她的數次不多,卻每次都當她是充氣娃娃,不顧她的感受,折磨得她死去活來。

    “把它喫了!”從浴室出來,赫連煜已恢復一貫的衣冠楚楚。

    捏着那白色小藥丸,江馨儀手微微顫抖着,哀求的話在對上赫連煜冰冷的眸子,顫了幾顫:“煜,能不能……”

    “你不配!”江馨儀話還沒說完,赫連煜奪過藥丸,強行掰開她的嘴塞進去。

    藥丸卡在咽喉,又痛又苦。

    江馨儀閉上眼,任淚滑落,用力嚥下,藥丸劃破喉管,血腥味在嘴裏彌散開來……

第二章 失蹤的女人

醫院裏,江馨儀拿着驗孕單,激動不已。

    她懷孕八週了!

    情不自禁撫上自己的肚子,江馨儀笑得滿足又幸福。

    她是個孤兒,即使被江氏夫婦收養,即使結了婚,她仍沒有家的歸屬感。

    如今有了寶寶,她的生命有了延續,終於不再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了。

    “你怎麼會在這裏?”冰冷的男聲將江馨儀從夢幻的喜悅拉回現實。

    本能將單據藏在身後,紅着臉,扯着謊:“我胃有點不舒服,來看看醫生。”

    “啪”地一聲,赫連煜一巴掌打得江馨儀腳步趔趄:“賤人,你真當我是白癡嗎?胃不舒服你來看婦產科?”

    “煜,我懷孕了,八週。”江馨儀終於鼓足勇氣。

    “懷孕了?哪個野男人的?”赫連煜爆怒,額頭青筋一根根凸起。

    江馨儀虛弱的笑容僵在臉上:“煜,我不知道你爲什麼這麼恨我?可我只有你一個男人,這一點你應該最清楚。”

    “呵……”赫連煜滿臉陰鷙,笑得危險又恐怖。

    江馨儀被笑得毛骨悚然,腳下本能往後退,赫連煜幾個箭步,長臂一伸掐住她的脖子:“每次我都親眼看着你喫下避孕藥,你怎麼可能懷上我的孩子?”

    “避孕藥不是百分之百有效的,煜,這個寶寶,真的是你的。不信,我可以去做羊水穿刺,來證明它是你的孩子。”江馨儀急切地說,她好不容易纔盼來這個孩子,不管用什麼方法,她都要保護它。

    “直接拿掉不是更簡單省事!”赫連煜殘忍的聲音震得江馨儀心神俱碎,抬起紅腫的眼望着他。

    “你要拿掉我們的孩子?”江馨儀驚恐的眼底佈滿不可置信。

    “是!”赫連煜毫不遲疑。

    江馨儀一步步後退,雙手緊緊捂住肚子,聲淚俱下:“煜,你不能這麼殘忍,它是一條活生生的生命裏。它是我們的孩子,你……”

    “我說過,誰都可以當我孩子的母親,唯獨你不配!”江馨儀泣血哀求,赫連煜視若無睹。

    “煜,若蘭姐已經離開三年了,說不定她早已經結婚生子,有了自己幸福的小家。你爲什麼就是不肯接受我?”內心劇烈掙扎着,她要不要說出江若蘭離開的真相?

    “閉嘴!你個賤人,又在搬弄是非!”赫連煜冷眸泛着血光,宛如一頭噬人的野獸。

    爲了保住肚子裏的孩子,江馨儀下定決心說出真相。

    已經三年了,江若蘭跟蔣偉的感情應該很穩定了。

    她若是知道自己的苦衷,一定不會怪她的。

    江馨儀鼓足勇氣開口:“煜,若蘭她根本不愛你,她是跟……”

    “啪”

    赫連煜重重一巴掌,打斷了江馨儀:“我今天就讓你死個瞑目!”

    ……

    赫連煜拖着江馨儀來到燒傷科,打開病房門,將江馨儀推了進去。

    江馨儀被摔得在地上,眼冒金星,一道黑影籠罩而下:“馨儀,好久不見,你還是這麼漂亮。”

    “啊~~!!鬼!!”乍然見到一張燒傷猙獰扭曲的臉,江馨儀本能尖叫出聲。

    江馨儀的尖叫刺激了女人,崩潰衝向陽臺,就要跳下去,赫連煜死死抱住了她:“若蘭,你別這樣。醫生不是說了嗎?只要做了植皮手術,你就可以完全恢復的。”

    女人半邊臉燒燬,肌肉萎縮,宛如一條條劇毒蜈蚣盤踞其上。另半邊臉卻肌膚白淨細膩,宛如嬰兒般絲滑。

    可以看得出,沒燒傷前她必是個美人坯子。

    強烈的對比下,更顯詭異恐怖。

    “可是,誰會願意捐獻臉上的皮膚給我?”江若蘭哭得十分傷心。

    “她,江馨儀,她願意!”

第三章 討債討人

江馨儀嚇得爬不起來,半晌才認出眼前半人半鬼的女孩竟是已經失蹤三年的江若蘭:“若蘭姐?”

    自赫連煜懷裏抬起頭來,江若蘭用袖子遮住自己燒傷的半邊臉,淚水浸溼雙眸,“煜,能不能讓我和馨儀單獨談談?”

    赫連煜對江馨儀百般戒備,彷彿她是世上最歹毒的女巫,只要稍不注意她就會摧殘江若蘭這朵純潔的小白花。

    在江若蘭泫然欲泣的哀求下,赫連煜勉爲其難同意。

    臨走前,不忘狠狠警告江馨儀一番。

    當病房只剩下姐妹倆人,江馨儀鼓足勇氣問:“若蘭姐,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一改之前的柔弱無依,楚楚可憐,江若蘭笑容猙獰:“江馨儀,這些年來,你取代了我的位置養尊處優,你知道我是怎麼過來的?如今又弄成了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回來,你心裏是不是在嘲笑我?覺得我咎由自取?”

    “不,若蘭姐,你怎麼會這麼想?”她心疼她的遭遇都來不及,怎麼會有那樣惡毒的想法?

    江若蘭伸手撫上江馨儀細膩的臉頰:“好滑好細的皮膚啊,馨儀,這三年裏你在赫連家享受榮華富貴,我卻過的生不如死。以前的我真是太傻了,放着赫連煜這麼好的男人不要,去追求什麼愛情。最後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我現在想通了,既然赫連煜對我深情不悔,我不可以再辜負他了。”

    “若蘭姐,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三年前,是你說你不愛他跟蔣偉走的。我和煜已經結婚三年了,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眼前的江若蘭不止容顏毀了,連心態都不正常了。

    “是啊,所以說我傻,我後悔了。我要來拿回屬於我的東西!”江若蘭理直氣壯,笑容更是淬了毒。

    “不可能,赫連煜是我合法的丈夫,也是我肚子裏寶寶的父親。從你放棄這段婚姻的那一刻起,他就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了!”江馨儀強忍着心裏的恐慌,站在江若蘭面前,言辭劇烈。

    “呵呵……江馨儀,三年不見,你還是這麼天真。從小到大,我要的東西,有哪樣得不到?赫連煜他愛我,就算我逃婚,被別的男人拋棄再回來找他,他還是待我如珠如寶。而你呢?你呆在他身邊三年了,他可曾對你有過好臉色?老實告訴你吧,你只是我穩住赫連煜的一枚棋子。”江若蘭目光不屑睇睨着江馨儀。

    “你……怎麼能這麼陰險?”怒指着江若蘭,江馨儀氣得渾身發抖。

    “呵呵……”江若蘭突然用燒傷的那半邊臉面對江馨儀,趁她驚嚇,上前拉住她的手,江馨儀不明所以,霎時怔忡。

    四目相對,江馨儀在江若蘭眼底看到一抹狠戾。

    此時,門被推開,江若蘭猛地將江馨儀拉向自己。

    尖叫着往後倒去,瞪大充血的雙眼,驚恐得難以置信:“馨儀,我說過不會和你搶煜的,你爲什麼就是不肯相信我……”

    江馨儀只覺得眼前一道人影刮過,赫連煜及時抱住搖搖欲墜的江若蘭,反手狠狠把她推倒在地:“賤人,你怎麼這麼狠毒,她如果有什麼意外,我要你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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