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標題:他用自己的方式行正義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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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個身份各異的陌生人,分別收到不同的信,被各種看似合理的理由邀請到士兵島上,他們和邀請人素未謀面,但信的內容看起來似乎都真誠可信。

島上別墅裝修現代氣派,風景宜人。主人卻並未現身,管家負責招待他們,晚餐飲料豐盛可口。

突然留聲機裏響起了對他們生平曾經犯下的罪行的控訴:管家夫婦爲了遺產,涉嫌謀殺前主人、英俊瀟灑的年青人超速駕駛,曾撞死過人、女教師爲了幫戀人取得遺產,間接謀殺了自己的學生、將軍因私人恩怨將屬下派到前線送死、法官曾徇私枉法、醫生手術時曾失誤醫死過人、老小姐心腸冷硬,因爲她的不作爲,讓女僕枉死…..

而留聲機裏播下的這些罪行,都沒有確鑿的犯罪證據,屬於法律上的灰白地帶,無法對當事人進行懲罰。

但十個人心裏都明白,他們確實有犯下了這些指控。對曾經的罪過,各人有着不同的看法:有人夜寐難安,夙夜驚恐、有人不屑一顧、有人無懺悔之心、有人堅稱自己並無過錯……

只是不管怎樣,聽到控訴,他們就已經明白,自己中了一個無聲的圈套,被邀請到這兒的原因已經明瞭,只不過表面上都沒有勇氣承認。而留聲機裏的控訴似乎是一個信號,標誌着對他們的末日審判已經來臨。

當天晚上,跑車男就在大家的眼皮底裏,中毒身亡,放在餐桌上的十個小瓷人少了一個,隔天清晨,管家太太暴死在牀上,小瓷人又莫名其妙少了一個……看起來,死亡在按照童謠在進行,每個人的房間裏都貼着一張童謠的紙片:

“十個小士兵,出門打牙祭,不幸噎住喉,十個只剩九。

九個小士兵,秉燭到夜半,清早叫不答,九個只剩八。

八個小士兵,旅行去德文,流連不離去,八個只剩七。

七個小士兵,舉斧砍柴火,失手砍掉頭,七個只剩六。

…………….”

氣氛變得壓抑詭異,人們的心理防線漸漸崩緊。他們搜索了島上的每一處角落,一無所獲。那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兇手隱藏在自己人中間。

死亡持續在進行,剩下的人們想逃出去,但是來了暴風雨,已經被困在孤島。一個狂風暴雨大作的天氣、一座無人抵達的孤島、一首恐怖的死亡童謠預告、一個無法推測的兇手。他們無法可逃也無處可逃。小說進入了“暴風雨山莊”模式,“密室殺人”模式。

2

我們後期看到的偵探小說,會看到大量的作品都運用了類似這種模式,其實,這種運用手法,可以說是阿婆開創了先河,以這本小說爲代表。

它是用自然環境的突變惡劣來加重氣氛的凝重,用無法逃脫的密室來增加情節的恐怖。在《無人生還》中,暴雨抵達,狂風咆哮,似乎也加入了譴責這十個人曾經的罪行的行列中來,所以切斷了他們與外界的聯繫。

他們被困在孤島上,當中包括一個隱藏的殺人狂。在這種高壓恐怖環境下,人的心理防線漸漸崩潰,開始脆弱、敏感、多疑,暗暗思忖着誰是殺人兇手,互相猜忌,防備。眼看着一名名同伴相繼死亡,不知何時會輪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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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加莎的小說精彩自不必多說,書中的兇手按照古老的童謠,巧妙地構思出了一個連環殺人計劃。隨着閱讀的進行,死亡也依次發生,我們在閱讀過程中也思忖着,到底誰纔是真正的兇手?

《無人生還》有本格推理第一作品之稱,偵探小說中的本格派主要特點是,讓讀者的閱讀順序和偵探的視角放在一起,也就是按照事情的發展順序進行敘說,給出同樣的線索與邏輯,讓讀者在享受閱讀的同時進行推理探案的樂趣。

“我都給了你這麼多線索了,你倒是把罪犯找出來呀。”

那我們在閱讀這本書的過程中能把罪犯找出來嗎?通常我們認爲,笑在最後的,也就是最後活下來的那一個,就是罪犯,是勝利者。如果我們推理足夠正確,在中途就能預料到。那這本書是否同樣如此。這裏不做劇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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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這個故事以外的一些看法。

首先,有人因爲本身正義的特性,再加上擁有一個善於權謀的大腦,所以,他希望伸張正義。因爲,他沒法用法律去嚴懲一些罪行,但是又無法容忍這種黑暗的存在。於是,編織出了一張嚴絲密合的網,用自己的方式,與醜惡對抗,行了正義之事。

其次,人性中的自私與狡詐,愚蠢與冷漠。受害者犯下的罪行千奇百怪,表現了人性中的各種陰暗面,有公報私仇的、有貪戀金錢的、有沉迷愛情的、有狂熱地信仰宗教的,等等,他們因爲無法戰勝人性中的這些弱點,而讓身上沾了污點,被審判。令人失望的是,最後只有將軍一人有反省之意,還是因爲他已無生之勇氣。

最後,很多的偵探小說,雖說是虛構,但是某種程度上,會折射出一個社會現象,或人性百態。人們之所以會誤走上一條不歸路,無非是因爲人性中的貪婪與愚蠢。而遺憾的是,在書中,作者可以用筆去描述善惡有報,給讀者一個心情舒暢的結局。但是現實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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