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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唯一的出路:變成人工智能 | 初篇

人類唯一的出路:變成人工智能 | 第二篇

人類唯一的出路:變成人工智能 | 第三篇

文/Tim Urban

譯者:謝熊貓君

來源:Wait But Why(ID:wbwtimurban)

本文作者Tim Urban:

Wait but Why的作者Tim Urban 是埃隆馬斯克(特斯拉/SpaceX)創始人強烈推薦的科技博主。他寫的AI文章是全世界轉發量最高的。他的粉絲還包括:Facebook創始人馬克扎克伯格,Facebook COO謝麗桑伯格等。Tim也是TED演講平臺上有史以來最受歡迎的演講者之一。

在一個由人工智能和“其他所有生物”組成的未來,人類只有一條出路:“變成人工智能。“

本翻譯版本由謝熊貓君提供,全文共六萬字。兩百餘張圖片,分成六個章節,將分成五篇推送完成。

第一章:人類巨靈 (約7000字)簡述人類語言、智能和人類巨靈的崛起

第二章:大腦 (約8000字)簡述大腦結構,爲了解腦機接口提供基礎知識

第三章:腦機接口(約12000字)講述腦機接口的基本原理和目前的技術水平

第四章:挑戰(約8000字)講述目前腦機接口跨越到全腦接口所要面臨的挑戰

第五章:魔法紀元(約13000字)全腦接口實現後未來的人類會是怎樣

第六章:大融合(約10000字)人類唯一的出路:變成人工智能

本次推送是總共五篇推送中的第四篇,包括了以上第五章的內容,約13000字,50張圖,會佔用您5MB左右的流量,閱讀完全文約20分鐘。

“太長不看”版概要:

1、其實你已經是一個半機械人了。例如當你已離不開手機,你已經被這個數字時代賦予了雙重身份:物理實體的你(通過生物器官和物理環境互動)& 數字實體的你(通過數字器官和數字世界互動)

2、埃隆馬斯克的觀點是,決定一個人是不是半機械人的是組件的功能,而不是這個組件在身體裏面或者外面

3、身爲數字化半機械人,趨勢就是升級,從低帶寬升級爲高帶寬全腦接口就是提升輸出的契機

4、人類使用語言溝通的流程是:將腦中的思想用“大腦壓縮算法”壓縮成低傳輸速率的語言或文字,對方收到這類“文件”後進行解壓縮,再經腦算法形成最終的理解。繁雜的流程將極大降低人類溝通的效率,腦機接口的作用就在於還原高分辨率的思維細節

05

第五章

魔法紀元

腦機接口這個新興行業將是改變一切的革命種子。但在很多方面來說,腦機接口的未來不是剛開始發生的新事情。如果退後一步看,更像是一場已經在發生的大變革的下一個大篇章。

語言花了很久時間才變成文字,而文字花了很久時間才變成印刷,而印刷出現的時候1750年的老王也已經出生了。然後出現了電力,接着一切開始變快了,電話、廣播、電視、計算機相繼出現,於是每個人的家裏都變得很神奇。

隨後電話變成了無繩電話,又變成了移動電話。計算機從工作和遊戲爲目的的設備變成了數字世界的窗口,而我們都是這個數字世界的一部分。

然後電話和計算機合併成了一個萬能的智能手機,把家裏纔有的那些神奇功能放進了你的口袋裏,甚至變成智能手錶戴在我們的手腕上。

我們現在處在虛擬現實(VR)和增強現實(AR)革命的早期,這場革命將用同樣的神奇把我們的眼睛和耳朵包圍,把我們的整個人都帶入數字世界。

即使你不是個未來學家,你也能看到這一切的發生。

魔法已經從工業設施進入到我們家中,又從家中到了我們口袋裏,很快就會包圍我們的腦袋,而很自然的下一步,就是進入我們的腦中。

而這一步發生的方式就是全腦接口,也就是我們一直提到的魔法帽——一個完整、流暢、生物包容、高帶寬的腦機接口,能夠像皮質和邊緣系統一樣作爲腦的一部分。

全腦接口能夠讓你的大腦無線地和雲端、計算機或者任何和你使用相同接口的人的大腦交流。這種大腦和外部世界的信息流將會毫不費力,就好像大腦內的思考一般。

雖然我們一直在用腦機接口這個稱呼,但是我認爲這個稱呼並沒有很好地詮釋全腦接口所包含的“一切的一切”這個概念。所以下面開始,我們乾脆直接稱呼它爲魔法帽吧。

現在,爲了能完全明白在腦內裝一頂魔法帽能給你帶來的改變,你首先需要明白兩點事情:

1)這是個很難理解的想法

2)這是個超級瘋狂且難理解的想法

我們在這一部分先談一下第一點,等你消化完第一點後我們再在最後一章談第二點。

埃隆馬斯克把全腦接口和它能實現的功能叫作“數字的第三層”,這個說法有兩層意思,與我們上面的兩點相互呼應。

第一層意思指的是大腦的實際組成。我們前面提到了腦有三層:腦幹(青蛙),邊緣系統(猴子)和皮質(理智思考者)。談背景知識的時候我們力求全面,但是在接下來的討論中我們將不再討論青蛙,因爲它完全是本能功能性的,並且通常都在幕後運作。

當埃隆馬斯克提到“數字的第三層”的時候,他認爲我們的腦有兩層:動物性的邊緣系統(第一層)和更先進的皮質(第二層)。魔法帽,則是我們的第三層,一個充實了其它兩層的新組件。

如果這個說法讓你不適,那麼我們試試用埃隆馬斯克的說法:

“某種意義上,我們已經有了數字的第三層,因爲你有計算機、智能手機和應用軟件。你可以向谷歌提問並且立刻獲得答案,你可以閱覽任何書籍和音樂。用一個電子表格,你就能進行復雜的運算。如果你把帝國大廈塞滿手持計算器的人,整個帝國大廈的計算能力都比不上一個拿着筆記本電腦的人。

你可以免費地和世界另一端的人視頻聊天,曾幾何時,這樣的能力可是要被當作巫術被燒死的。你可以拍攝帶聲音的視頻,拍攝無數的照片,給他們打上人名和地點等標籤。你可以通過社交網絡免費地同時向數百萬人廣播信息。這些能力,在短短二十年前,連美國總統都無法做到。”

現在的人們沒有意識到的一件事情,就是其實他們已經是半機械人了。你和二十年前的你,甚至十年前的你已經是不一樣的生物了。其實你是可以有些體會的,比如被問到“你可以離開你的手機多長時間”這種問題的時候。尤其如果你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的話,離開手機一天都是很痛苦的事情。沒帶手機就和少帶了一條腿一樣難受。我覺得其實人們已經在某種意義上和他們的手機、計算機和應用軟件合爲一體了。

這個觀點很難消化,因爲我們並不覺得自己是半機械人。我們總覺得自己是使用設備的人類而已。但是想想數字化的你自己,當你在網上和人互動,或者跟人視頻聊天的時候,或者出現在一個YouTube視頻裏的時候,數字的你就是你,就好像物理的你也是你一樣,不是嗎?

唯一的區別是你沒有物理地在哪裏,你用魔法把自己通過電線、衛星和電磁波以光速把自己傳送到了一個很遠的地方,唯一不同的東西只是媒介而已。

語言出現前,想把一個想法從你的腦裏傳到我的腦裏是很難的。早期的人類發明了語言這個技術,把聲帶和耳朵變成了世界上最早的溝通設備,而空氣是最早的溝通媒介。我們在與人當面交流的時候還是在用這些設備。它的工作原理是這樣的:

在這基礎之上,我們邁了一大步,又添加了一層設備,這層設備自帶媒介,讓我們能夠遠程交流:

在這個意義上,你的手機就是“你”的一部分,它的性質和你的聲帶、耳朵、眼睛是你的一部分一樣。簡單來說,這些東西都是把思想從一個腦傳遞到另一個腦的工具,至於這個工具是拿在手裏,藏在喉嚨裏,還是在眼窩裏,又有什麼區別呢?

數字時代讓我們有了雙重實體:一個物理實體通過生物器官和物理環境互動,一個數字實體通過數字器官和數字世界互動。

但是因爲我們平常不這麼想,所以我們覺得如果一個人把手機植入到腦中或者喉嚨中,他就是半機械人,而把手機拿在手裏,貼在耳邊打電話的人不是半機械人。埃隆馬斯克的觀點是,決定一個人是不是半機械人的是組件的功能,而不是這個組件在身體裏面或者外面

我們已經是半機械人了,我們有超能力,我們也花很長的時間待在數字世界裏。如果你這麼想的話,你會意識到升級我們和世界間的媒介是個理所當然的事情。這就是埃隆馬斯克相信的當魔法進入我們腦中後會發生的改變。

你已經是個數字超人了。真正會變化的是一個通往你的數字實體的高帶寬接口。現在的問題是,現在的接口帶寬不夠高,尤其在輸出這個方面。用手指點屏幕,或者用語言(聽寫軟件或者打字打出來的),都很慢。事實上,輸出的速度反而倒退了,原本打字這種最常見的輸出方式是用十個手指完成的,現在在手機上只用兩手的拇指了。太慢了!有了直連的神經接口後,我們至少能把這個速度提升幾個數量級。

也就是說,把技術放到我們腦中不是關於變成半機械人是好事還是壞事。事實上,我們已經是半機械人,並且會繼續做半機械人,既然如此,就應該把自己從原始的低帶寬的半機械人升級成現代的高帶寬的半機械人。

全腦接口就能實現這個升級。它把我們從第一層和第二層存在於頭顱內,第三層存在於口袋裏或者桌子上的生物 :

你的生活中充滿了各種設備,包括你正用來閱讀的眼睛。魔法帽能把你的腦也變成一個設備,讓你腦內的想法直接進入到數字世界。

而這不絕不僅僅會改革人機交流。

現在,人類之間是這樣交流的:

從人類能交流開始我們就是這麼交流的,但是在魔法帽的世界裏,我們的交流會是這樣的:

每次談起魔法帽的時候,埃隆馬斯克都會強調帶寬。接口帶寬決定了圖片是否是高清的,聲音是否是高保真的,以及動作是否被嚴格地控制。而帶寬同樣是交流中的關鍵因素。如果信息是杯奶昔的話,帶寬就是吸管,今天交流的帶寬大概是這樣的:

也就是說計算機能用很粗的水管吸奶昔,而人類自我思考的時候能用一根比較粗的吸管,而語言則是小小的咖啡攪拌勺,計算機打字(更不用提手機打字了) 就好像用針管喝奶昔一樣——一分鐘能喝一滴就不錯了,

Moran Cerf收集了神經系統不同部位的帶寬,並製成了圖,然後和計算機的帶寬做比較:

可以看到,我們的交流(打字只有每秒30比特的速度)和思考的帶寬差距是非常大的,比之前那張圖的差距更加明顯。

而當我們的大腦也變成設備後,那些細細的吸管就被淘汰了,把所有的這些:

我們還是在用吸管,只不過這些吸管更粗更有效。

而帶寬對於交流的提高不只是速度,埃隆馬斯克指出交流的細節和準確度也會提升。

你腦裏有很多想法,而腦會把這些信息壓縮成很低碼率(注:碼率,數據傳輸速率)的語言或者打字,語言的本質就是你的腦把思想和思想傳輸通過壓縮算法壓縮後的成果。同樣的還有聽別人說話,當你聽到別人說的東西的時候,還要做一下解壓縮,這也會造成信息的丟失。

所以,當你解壓縮語言的時候,你是在試圖理解語言的同時,以對方的心理狀態建模,來理解對方真實的意圖,然後把對方的意圖在自己腦中重新組合,來理解對方說的是什麼。如果兩個腦都有接口的話,完全可以進行未經壓縮的思想直連。

這其實是說得通的,思維的細節其實就是高分辨率的思考,大文件如果通過小吸管來傳遞的話就太慢了。小吸管使得你只有兩個選擇:花很多時間說很多話來真實地描述思維的細節,或者用簡短的語言略過細節來節省時間。但是最後的結果肯定是無法成功的把細節傳遞出去。

讓這個問題更加難對付的是語言本身就是個很低分辨率的媒介。一個詞語只是思想的近似表述——很多相似但是略有不同的思想能夠用同一個詞來代表。如果我看了部恐怖片然後想向你描述的話,我能用的就是一些很低分辨率的詞語“嚇人”、“可怕”、“一身冷汗”和“全程緊繃”。我對於那部特定恐怖片的印象是很特別的,和我對其它恐怖片的感受是不一樣的。

但是語言這個粗糙的工具使得我只能用最近似的詞彙來描述,而你能收到的信息也就是這些近似的詞彙,而不是我的思想,而我對於那部恐怖片的具體印象的思維細節究竟是怎樣的,你只能通過這些近似的詞彙來猜測了。你會把我的描述“嚇死我了”解壓縮成一個高分辨率的想法,然後結合成自己腦中“嚇死我了”對應的思維細節,而這份思維細節不可避免地基於你觀看其它恐怖片的經歷和你個人的性格。

最終的結果是很多的信息在壓縮和解壓縮中丟失了,而這恰恰是用低分辨率媒介和低分辨率工具來快速傳輸高分辨率文件所帶來的必然結果。這也是爲什麼埃隆 馬斯克認爲語言數據傳輸是“失真”的。

我們總是盡力減少這些限制,我們用稍微高分辨率的格式,比如視頻,來協助語言傳輸充滿細節的圖像思維;也會用音樂來幫助傳輸充滿細節的情緒。但是比起腦中那些獨特並充滿細節的想法,以及我們思維內部的高帶寬吸管,所有人和人之間的交流都是非常失真的。

從本質上來思考下交流這個現象,其實無非就是腦和腦直接分享東西,你見到的交流的歷史不是這樣的:

可以說,交流的第二個紀元,十萬年左右的間接腦交流,就快走到它的盡頭了。宏觀地看整條時間線,很可能在過去的150年裏,我們突然開始提升交流的媒介,這在未來人類看來可能就是第二紀元到第三紀元的過渡期。我們很可能生活在時間線的那條分割線上。

而因爲間接溝通需要其他身體器官或者數字組件的參與,未來回顧第二紀元的時候,可能把它看做使用物理設備的紀元。而腦成爲設備的那個紀元裏,你其實不需要帶任何設備。你只需要帶着自己的身體,穿着衣服(如果你想穿的話),就夠了。

當埃隆馬斯克談到魔法帽的時候,他通常都在談交流帶寬和分辨率。我們會在第六部分談到爲什麼。

但是首先,我們先說一下腦作爲設備這個神奇的概念,並且談談有了魔法帽的世界會是怎樣的。

請記住,在接下來的思考過程中,我們談到的東西都不會是突然出現的。你不會從腦內沒有外物就突然有了數字的第三層,就好像人們不會前一秒還在用上世紀八十年代的蘋果個人電腦,下一秒就用上微信一樣。魔法紀元的降臨是個逐漸的過程,而當轉換真的開始的時候,我們對於那些技術肯定已經習以爲常了。

一個能夠支持這種想法的證據就是,我們其實已經踏上了通往魔法紀元的臺階,而你都沒察覺到。現在有成千上萬的人腦內有電極,或者在使用人造耳蝸、人造視網膜或者深腦植入物,這些人都是早期腦機接口的受益者。

通往魔法紀元的臺階剩下的部分,還是會專注於恢復失去的身體機能,最先被數字腦技術改變生活的是殘疾人。隨着更多腦機接口能解救更多的殘疾,腦植入物的概念會從難以接受變成習以爲常——如果今天你朋友告訴你關於他剛剛做了激光近視矯正的事情,或者你的長輩裝了一個心臟起搏器,你不會覺得有什麼不正常。

埃隆馬斯克提到有幾類人是早期腦機接口可以幫助到的:

“腦機接口技術最先的應用是修復中風、切除癌變腦組織等造成的腦損傷。這些腦損傷中,受損傷的人都會失去一部分認知功能。腦機接口還能幫助四肢癱瘓或者截癱的人提供一條從運動皮質到全身的分流信道,使得肌肉能再度被控制。它還能幫助那些隨着年紀增長而面臨記憶力衰退的人,這些人可能會記不得自己孩子的名字,但是記憶增加能夠使他們在生命晚期也能夠更好地生活。解決這些問題帶來的醫學進展的收益是很明顯的,因爲我們所有人都會老,不是嗎?”

我的祖父在去世前的五年的時間裏一直與失憶鬥爭,聽到腦機接口能做到的事情,我很激動。

隨着接口帶寬的提高,現在影響百萬人生活的殘疾會快速減少。完全失明和完全失聰,不管是感官疾病,還是腦的問題造成的,都在被解決的過程中。只要有足夠的時間,視覺和聽覺的喪失肯定會被完美的修復。

人造義肢,以及更好用的穿在衣服下面的全身外骨骼,也會出現。這些義肢會從腦接受運動功能信號,也會把觸覺信號傳遞迴腦,癱瘓和截肢對人的生活長期將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而對於阿爾茲海默症(注:又名“老年癡呆“)患者,因爲記憶本身並不太會丟失,常常只是通往這些記憶的橋樑斷了而已。先進的腦機接口能夠修復這些橋樑,或者自身變成新的橋樑。

當這些都開始發生的時候,腦機接口會被沒有殘疾的人們所接受。早期使用腦機接口的人可能都是富人,但早期的手機用戶也都是富人。

這是電影《華爾街》裏的角色Gordon Gekko。在1983年,這樣一臺兩斤重的大哥大售價約等於今天的9000美元。而今天,世界上超過一半的人都有一臺手機,所有人的手機都比Gordon的好很多很多。

隨着手機變得便宜並且更好用,它們也從充滿未來感的高級玩意兒變成了滿大街都有的東西。腦機接口經歷過這樣的過程後,更多好玩的事物會出現。

根據我和埃隆馬斯克, Ramez和十幾位神經科學家學到的東西,我們來看看幾十年後的世界會是怎麼樣的。時間並不確定,下面這些進展的發生順序也不一定準確。當然,很多的預測會大大偏離現實,也會有很多這個領域的進展不會出現在我們的預測中,因爲我們現在根本還沒有辦法想象未來會有什麼。

但是很多這些預測的某些版本可能會發生,而且很多會出現在你的有生之年。

所有這些預測,大概可以分成兩類:

交流能力

內部增強

魔法紀元:交流

運動交流

這部分提到的交流可以是人與人,也可以是人與計算機的。運動交流是關於人與計算機的,也就是前面提到的“把運動皮質當作遙控器來用”,但是現在談到的版本比之前的要激進很多。

和很多未來的腦機接口的分類可能性一樣,運動交流將會從修復殘疾人喪失的運動機能開始,而當這個領域的進展持續打開各種可能性,這部分的技術將會用來增強非殘疾人的機能。能幫助四肢癱瘓的人用意念來遙控仿生臂移動的技術,同樣可以被任何人用來用意念移動任何東西。這麼說有點歧義,此處的任何東西不是廣義的任何東西,而是任何大腦能遙控的東西。當然,在魔法紀元,很多東西都能被大腦遙控。

你的汽車(或者到時人們會使用的其它交通工具)會自動停到你家門口,你的意念會把車門打開。當你走向家門口的時候,意念會解鎖並打開家門(到時所有的門都能接受運動皮質的指令)。當你想喝咖啡的時候,咖啡機會開始煮咖啡。當你走向冰箱時,冰箱門會打開,等你取完東西后冰箱門又會自動關上。到了睡覺時間,你會決定打開暖氣並關燈,暖氣和燈會感知到你的決定,然後自行操作。

這一切都不需要你費力去思考,我們會很適應這種方式,這一切都會非常自動而下意識地發生,就好像你不需要費力思考就能控制眼球讀完這句話一樣。

人們會用意念彈鋼琴、造大樓和控制車輛。事實上,如果你在開車的時候前方突然出現一個物體,按照神經科學家的理解,你的大腦在你的意識知道發生了什麼之前或者雙手撥轉方向盤前就已經看到這個物體,而當控制車輛的是你的大腦的時候,你會在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之前就繞開那個物體了。

思想交流

這是我們上面討論過的,但是你可不要本能地認爲思想交流就和平常的語言交流一樣是在腦內聽到對方的聲音。按我們之前討論的,詞彙是思維經過壓縮後的近似表述。我們既然可以直接交流,何必再去做壓縮和解壓縮,來傳輸失真的信息呢?當你看電影的時候,腦子裏充滿了各種想法,但是你的腦內會產生一個壓縮過的語言會話嗎?應該不會吧,你只是直接想而已,而思想交流和這種情況是類似的。

埃隆馬斯克說:

“如果我要把一個概念傳達給你,我們其實是進行了一場兩廂情願的心靈感應。你不需要使用語言,除非你想給這場交流加入一些其它元素(比如笑聲)。整個交流會是概念的互動,而這種互動的層次是現在難以想象的。”

這就是關鍵了,現在很難理解和別人一起“想”是這樣的一種感覺,因爲我們從未能夠真正地做到這件事。我們和自己用思想交流,和別人用思想的符號化表述(比如語言和文字)交流,而這就是我們想象力的極限了。

更難以想象的是集體思考這個概念。魔法紀元的集體頭腦風暴大概會是這樣的:

當然,他們不需要在同一間屋子裏。這組人可以在四個不同的國家,無需任何外置設備就完成這一切。

Ramez撰文描述過集體思考可能給世界帶來的影響。

“這種交流對於創新步伐的影響是很大的,科學家和工程師們可以更加流暢地合作。對於公共領域的改變也是很有可能的,就好像電子郵件、博客、微博都成功地改變了公共對話。”

今天“合作”這個概念意味着兩個或者更多的大腦一起工作,創造出這些大腦單獨無法創造出的東西。很多時候,這樣的合作還挺不錯,但是如果考慮到語言傳輸過程中造成的失真,你就會知道集體思考是會比現在的合作方式更加有效很多的。

我問了埃隆馬斯克一個每個人第一次聽到思想交流這個概念時都會想到的問題:“那是不是每個人都會知道我在想什麼?”

他向我保證這種擔憂是多餘的:

“別人是沒有辦法直接讀到你的思想的,你首先要允許。如果你不允許,思想交流就不存在。就好像如果你不讓你的嘴說話,你的嘴就不會說話。”

你還可以和計算機一起思考。這種思考不是簡單地下發命令,而是真的和計算機一起頭腦風暴。你可以和計算機一起規劃事情,甚至譜曲。Ramez提到我們可以把計算機當作一個想象的合作者:

“你可以先想象一些東西,然後更加擅長預測或者分析物理模型的計算機可以幫你補充限制條件,而這個過程能夠給你帶來反饋信息。”

另一個當人們提到思想交流時會提出的顧慮就是個性的喪失。這種思想交流是否會把我們變成一個集體的蜂羣,而每個人的大腦只是一隻沒有獨立思想的蜜蜂呢?幾乎所有和我交流過的專家都認爲事實會和這完全相反。我們當然可以在對自己有利的時候像一個個體般共同思考,但是迄今爲止技術一直是在提升人類個體的個性的。

想象一下,今天的你和50年前、100年前或者500年前的人比起來,在表達自己的個性和定製自己的生活上面,是不是更加容易?我們沒有任何理由相信技術的進步會帶來這種趨勢的逆轉。

多媒體交流

多媒體交流和思想交流類似,但是想象一下,如果你能直接把思想傳送給另一個人,那麼向別人描述一個夢、一段音樂或者一段記憶,那該是多簡單的事情啊?用埃隆馬斯克的話來說,

“我可以在腦中非常清晰地想象一束花的樣子,但是如果要用語言向你描述這束花的話,需要講很久,而你依然只能聽明白這束花大概長什麼樣子。”

和現在的工程製圖比起來,如果一羣工程師、建築師和設計師,能夠直接把腦內的想象投影到屏幕上,而團隊其他人可以直接用意念對圖像進行調整,那麼設計一座橋或者一棟樓或者一件新衣服是不是會快很多?更不用提這種方式可以避免工程製圖中無可避免的信息失真。

如果莫扎特能夠直接把腦內的音樂記錄在紙上,他能夠比原本多創作多少交響樂?世界上有多少有莫扎特般天分的人,因爲沒有機會好好學習樂器而不能把他們腦中美妙的音樂記錄下來?

不久前我看了一部很有趣的動畫短片。短片的製作者Felix Colgrave說這個短片花了他兩年的時間。這兩年時間裏有多少時間是用來進行藝術的想象,又有多少時間是用來痛苦地把腦內的想象輸入到動畫製作軟件裏面?也許幾十年後,我能夠直接從Felix的腦中直接收看實時想象出來的動畫片呢。

情感交流

情感是一個典型的語言沒法準確描述的概念。如果十個人都說“我很難過”,這十個人可能經歷着不同的情緒。在魔法紀元,你可能有辦法很快的理解每個人各自獨特的情感,因爲每個人的情感就和外表一樣是獨特的。

這種交流是可行的,當一個人交流自己的情感的時候,另一個人能通過自己的情感中心體會到對方的感覺。這對一個更充滿同情心的未來的建立肯定是有幫助的。情感交流還可以被用在娛樂上面,比如看一部電影的時候,電影可以直接向觀衆的邊緣系統廣播特定的情感。電影配樂其實就是起到這種廣播情感的作用,只是情感交流能讓這種行爲更加直接。

感官交流

這個就有點厲害了。

現在,能作爲你的聽覺皮質的收音麥克風的設備只有你的兩個耳朵;能作爲你的視覺皮質的攝像機的設備只有你的兩個眼睛;你唯一的觸覺器官只有皮膚;唯一能讓你感受味覺的是你的舌頭。

但就像我們現在能植入人工耳蝸一樣,未來我們可以讓任何地方的感官輸入信息直接無線進入你的魔法帽,然後直接進入你的感官皮質裏面。在未來,感覺器官只是所有感官信號的入口之一,而它們和其它可能的入口比起來,還不是特別厲害的那些。

那麼輸出呢?

現在,耳朵收錄的信號的唯一聽衆是你的聽覺皮質,眼睛信號唯一的觀衆是你自己,能感覺到皮膚觸感的也只有你,因爲只有你能接觸到那些相應的感官皮質。有了魔法帽後,把這些輸入信號傳輸出去就變得很簡單了。

所以你不但會有感覺輸入能力,還會有感官輸出能力,或者兩者同時具備,而這能帶來很多神奇的可能性。

假如你在一個風景秀麗的地方徒步,然後想給你的愛人展現一下路邊風景——沒問題,你只要用意念嘗試和他建立一個腦連接就好了。他接受了你的腦連接請求後,你就能把你的視網膜信號直接傳給他的視覺皮質,而他就能直接看到你的眼睛能看到的東西。他可能會要求你提供其它感官信息給他,讓他更好地體驗,於是你把其它的感官信息也傳輸給他,他就能聽到遠處瀑布的聲音,感受到微風拂面,聞到草木的香味,甚至會被突然跳到手臂上的蟲子嚇一跳。

在這個只有三十秒的共享中,你們完成了五分鐘左右的關於風景的討論,包括你最喜歡的部分和這些風景勾起的你的回憶,還順便聆聽了你的愛人今天生活中發生的事情。分享完後他說他要繼續去工作了,於是切斷了除了視覺之外的感官信息,然後他把你的視覺信息縮小成爲一個畫中畫,置於他自己的視覺旁邊,這樣他可以時不時回來看看遠足途中的風景。

外科醫生可以不再用手握手術刀,而是用自己的運動皮質控制一把機械手術刀,而同時那把手術刀會像她的第十一根手指一樣,給她返回觸覺信息。這樣一來,就好像她自己的手指是把手術刀一樣,她可以不用握着任何工具就能做手術,這樣的切割會更加精準。一個沒有經驗的外科醫生做手術的時候可以帶着她的導師一起來,導師可以同步查看她的視覺信息,並且用意念給出建議。一旦手術出了意外,導師可以立刻接手,把自己的運動皮質連上新手醫生的輸出信號,直接控制她的手來操作。

屏幕也就不再需要了,因爲你可以直接讓一個屏幕出現在你的視覺皮質中,或者帶着自己所有的感官進入一場VR電影中。提到了VR,那順便說下,造出了Oculus Rift的臉書正在研究這方面的技術。在我和臉書創始人Mark Zuckerberg的一場關於VR的訪談中,我們的對話一度談到了腦機接口。Mark告訴我:“觸覺能幫你獲得輸入信息,這是觸覺反饋的一小部分。長期來看,我們未必真的需要手握控制手柄,也許比起按按鈕,直接用意念想會更好。”

能夠記錄感官信息意味着你也可以記錄記憶,或者分享記憶,因爲記憶本來就是一份不那麼精確的感官記錄而已。你甚至可以把記憶當作現場體驗來回放,也就是說電視劇《黑鏡》裏面的場景可能會成真。

一個NBA球星可以向粉絲髮出直播邀請,這樣在比賽時粉絲們就能透過球星的眼睛和耳朵來體驗整場比賽,而那些錯過直播的完全可以看回放。

你甚至可以把美妙的性經歷上傳到雲端反覆回味,如果你不是那麼注重隱私的話,你甚至可以把這段經歷和朋友分享。(可以預料,色情產業在數字腦時代一定會蓬勃發展

現在,你可以在YouTube上免費看到幾乎所有事情的第一手資料,這是能把1750年的老王嚇尿的超能力。但是到了魔法紀元,你能夠免費地體驗到幾乎所有的事情。“優雅的體驗只限於富人才能享受”,這種現象將成爲歷史。

Moran Cerf想象出來的另一個點子:“也許因爲美國橄欖球聯盟的運動員經常腦受傷會讓未來的橄欖球規則改變,未來的運動員只需要坐在場外,然後用運動皮質控制人造身體,用人造身體的眼睛和耳朵來參於比賽。”

我很喜歡這個點子,而且這個點子也許比看起來的更可能實現。你依然會需要優秀的運動員來參於比賽,因爲一個優秀運動員真正優秀的是他的運動皮質、肌肉記憶和決策力。而優秀運動員的另一個組成部分——優秀的身體,將變成人造的。組委會可以讓所有的人造身體都一模一樣,這樣反而能夠看出來哪個運動員的技術是最優秀的。或者,組委會也可以要求人造身體和運動員的身體一模一樣。不管採用哪種方式,如果這種改變發生,那我們再回頭看就會發現現在運動員們帶着自己脆弱的大腦在場上比賽是件多麼不靠譜的事情了。

我可以繼續談下去,但是這個討論是說不完的。魔法帽的世界裏,交流的可能性是沒有盡頭的,尤其是當這些可能性組合起來的時候,想想就好玩。

魔法紀元:內部控制

涉及到信息流入和流出,腦的交流,只是魔法帽能做的事情的其中一樣。

全腦接口可以用任何方法刺激你的腦的任何部位,這是必須的,不然是無法實現上面提到的信息輸入腦的功能的。這個功能還能讓你更好的控制你的腦,以下是未來的人們會用到的一些應用:

腦中實現雙贏

通常來講,腦中前額皮層和邊緣系統的鬥爭的根源,是兩個系統都想爲你好,只是邊緣系統通常是錯的,因爲邊緣系統覺得我們還生活在五萬年前的某個部落裏。

你的邊緣系統讓你連喫九塊水果糖不是爲了欺負你,而是因爲它覺得

A) 任何那麼甜那麼有嚼勁的東西肯定富含卡路里

B) 你可能在接下來的四天裏都沒有東西喫,所以有機會喫高卡路里的食物的時候最好多喫點

而你的前額皮層則是滿臉驚恐:“我們這是在搞什麼鬼!”

而Moran Cerf認爲一個好的全腦接口能夠解決這個問題。

“比如我們喫一塊巧克力蛋糕,我們邊喫邊把數據傳給認知器官。這些數據讓我們獲得美食的愉悅,而這份愉悅並不存在於蛋糕裏面,而是我們的一種神經體驗。把我們的感官慾望(喫蛋糕的經歷)和生存目的(營養)剝離,將很快可以被實現。”

如果真的能實現的話,感官剝離這個概念就太有用了。你能獲得喫垃圾食品的快感,但不用真的去喫垃圾食品。Moran解釋道:“你真正需要喫的,是根據個人的基因、微生物羣和其它因素定製出來的營養攝入。飲食將從慾望的統治中被釋放出來。”

同樣的原則也適用於性、毒品、酒精和其它能給人帶來健康問題或其它問題的享樂形式。

Ramez Naam還提到了全腦接口能夠幫助我們更加守時:

“我們知道刺激腦的相應部位能夠引發睡意或者警惕感、飢餓感或者飽腹感、悠閒或者舒適感,而這些感覺的激發都非常得快。有了這些,你就能像運行程序一樣守時(“Siri,讓我睡到早上七點半,除了高優先級事件外不要打擾我。讓我中午左右開始感到飢餓,但是到時不要讓我想喫糖分。”)”

控制情緒失控

Ramez還強調,科學證據顯示情緒和失控和我們腦內化學物質的反應有關。現在我們通過服用藥物來影響這些化學物質,而Ramez認爲直接的神經刺激是個更好的選擇: 

“藥物進入腦後是隨機散開的,接觸到哪個感受器就是哪個。神經接口,則能夠逐個區域地進行刺激,可以實時控制,還能記錄正在發生的事情的信息。”

如果我們能更好的控制我們的腦,抑鬱、焦慮、強迫症和其它的失控症狀都會變得很容易根除。

搞亂你的感官

想透過狗的聽覺聽一下這個世界?容易。我們的耳蝸會限制我們能聽到的頻率範圍,但是超過耳蝸接受範圍的聲音可以被直接送入聲音皮質。

或者你想獲得一種新的感官。比如說你喜歡觀鳥,你想要能夠隨時感覺到身邊是否有鳥。於是你買了一架通過熱源信息來探測鳥的位置的望遠鏡,你把望遠鏡和你的腦機接口相連,當望遠鏡檢測到鳥的時候,就會用特定的方式刺激你的神經元來讓你察覺到鳥的位置。我沒法描述這種新的感官會是什麼感覺,所以我用“看”、“感覺”能詞彙,因爲我們的想象受限於我們僅有的五種感官。但是在未來,會有很多新的詞彙來描述其它有用的感官。

你也可以減弱或者關閉部分感官,比如關閉對痛的感知。痛是身體告訴你要注意的一種方式,但是在未來,我們也許可以用稍微不那麼糟糕的方式來獲得這種信息。

增長知識

小白鼠實驗顯示,通過讓一些神經元建立長期連接,腦的學習速度是可以被提高兩倍甚至三倍的。

你的腦將能隨時訪問全世界所有的知識。我和Ramez討論了從雲端獲取知識的可行性。我們把這個過程分成了四個等級,等級越高需要的腦機接口的性能也就越高:

第一級:我想知道一個事實。我訪問雲端,就好像用腦做了一次谷歌搜索查詢一樣,答案以文字的形式出現在我腦中。這和現在的谷歌查詢沒有差別,只不過是在腦內完成的。

第二級:我想知道一個事實。我訪問雲端,一秒後我就知道了。我不需要閱讀文字,這個過程就好像我回憶起一些本來就知道的事情一樣。

第三級:在我想要知道一件事情的那一秒我就知道了。我都分不清這個信息來自於雲端還是本來就在我的腦內。我能把整個雲端當作我的腦。我不知道其中的所有信息,因爲我的腦沒法儲存所有的信息,但是任何時候只要我想知道一件事情,那件事情就會被快速無縫的下載到我的意識裏面,就好像它原本就在我腦內一樣。

第四級:不只是瞭解事實,我可以用複雜的方式深度理解任何我想理解的事情。我們用《白鯨記》這部小說作爲例子,我能夠把這本書從雲端下載到我的記憶裏,然後就像真的讀過整本書一樣,有感想和觀點,甚至能夠背誦相關段落,和討論小說的主體。

Ramez認爲只要時間足夠,這四種級別都可能被實現,當然第四級本身如果真的能實現,也需要很久時間纔行。

所以帶上魔法帽能給我們帶來大概許多潛在的好事情,下面我們說一些不是那麼好的事情。

魔法帽讓人擔憂的一面

一如既往的,當魔法紀元降臨的時候,社會上的那些混蛋又會出來搗亂。

但是這次,風險格外的大,因爲有這些事情需要我們操心:

鍵盤俠們會更加囂張。自從互聯網出現以來,那些有鍵盤俠人格的烏合之衆們就非常囂張,他們自己估計都不會預料到網絡讓他們如此肆意妄爲。但是有了腦機接口後,他們會更加囂張。人與人之間更好的互聯意味着一些好事,比如接觸更多人後產生的更多的同情心;但也意味着一些壞事情。和互聯網一樣,壞人們會有更多的機會散播仇恨或者組建仇恨組織。對於恐怖組織ISIS來說,互聯網是個招募新人的絕佳工具,而有了腦機接口的世界,招募新人恐怕會更容易。

計算機會死機,程序會有bug。通常這不是什麼大問題,因爲計算機可以重啓,而就算真的修不好了,你還可以再買一臺。但是你不可能再長一個頭出來,要做的預防工作要比現在豐富很多才行。

黑客會來黑你的計算機,而未來,黑客可以直接竊取你的思想、感官信息和記憶。這可是很糟糕的。

臥槽,黑客會來黑你的計算機啊!上面說的只不過是壞人偷取你腦內的信息,但是腦機接口還允許信息被輸入到腦中。也就是說一個聰明的黑客可以改變你的思想、選票、身份,或者讓你做一些你本來完全不會做的壞事。而你對這些根本不會有察覺。也許你會想投票給一個總統候選人,但也會擔憂你的這種投票傾向有沒有受到別人的干擾。最糟糕的情況是像ISIS這樣的組織,通過改變思想的方式招募數百萬人加入組織。這段話是本文最嚇人的一段了,不再展開了。

雖然有很多混蛋,但是魔法紀元依然會是個好事情

物理學的進步讓壞人也能造出原子彈;生物學的進步讓壞人也能造出生化武器;汽車和飛機每年的事故造成上百萬人喪生;互聯網使得假新聞能夠傳播,讓我們容易被黑客攻擊,讓恐怖分子招募新人更容易,讓壞人更加囂張。

然而,人們會選擇把我們對於科學的理解都消除掉,讓社會變回到騎馬代步,划船渡江的時代,來廢除掉互聯網嗎?

應該不會。

有些人可能想廢掉互聯網,但是我想如果我們告訴這些人互聯網幫助的人數遠多過它傷害的人數的話,他們應該會改變自己的想法的。

新技術總是伴隨着新的危險,並且總是會傷害到很多人。但是新技術幫助到的人卻總是多過被傷害的人。總的來說,技術的發展幾乎總是一個正面的事情。

人們總是對新技術有一些牴觸,因爲他們擔心新技術不健康,或者會讓我們失去一部分人性。但是即使是這些人,如果有的選的話,多半也是不願意讓社會倒退回1750年的老王的時代的。那個時代,一半的小孩活不到五歲,幾乎所有人都不太可能做長途旅行,有遠比現代多的人間慘劇發生,全世界的女性和少數族裔擁有很少的人權,有遠比現在多的人不識字或者生活在貧困線以下。

人們是不願意回到1750年那個人類技術大規模爆發之前的時代生活的,人們對於科技還是很感恩的。然而他們依然對於技術有意見,覺得技術在摧毀我們的生活,覺得以前的人更加睿智,覺得世界在越變越糟。我覺得這羣人是沒有想清楚。

所以雖然魔法紀元會有很多的危險出現,這些危險是很糟糕的,並且很多會持續糟糕下去,在壞人手裏,這些危險會變成大的暴行或者災難。但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好人們會一如既往地討伐那些混蛋,一個新興的“大腦安全”行業會誕生。我敢打賭,有的選的話,魔法紀元的人肯定不願意回到2017年生活。

時間線

每當專家們的觀點互相矛盾的時候,我就總是覺得人類根本不知道一些事情的真正走向。

我們通往魔法紀元的時間線就是這樣的一個情況,因爲沒人知道我們能把史蒂文森定律變得多接近摩爾定律。

我和專家們的討論產生了很多關於時間線的觀點。一位神經科學家認爲我有生之年就能看到全腦接口,馬克扎克伯格說:

“如果25年內我們不能在腦機交流上做出一些進步,我會很失望的。”

Ramez Naam的預測比較保守,他認爲人們開始爲了修復殘疾以外的原因安裝腦機接口可能要等到50年之後了,而大規模的腦機接口推廣可能要更久。

Ramez希望自己的預測是錯的,他希望埃隆馬斯克加速這個發展曲線。

當我問埃隆馬斯克他的時間線的時候,他說:

“我覺得8到10年左右,我們就能開始讓沒有殘疾的人使用我們的技術了。當然,這取決於監管審覈的時機,以及我們的設備對殘疾人的幫助究竟有多大。”

在另一次討論中,我問他爲什麼他要進入生物科技的這個分支,而不是遺傳學,他回覆到:

“遺傳學太慢了。嬰兒變成成年人需要二十年時間,我們等不起。”

很多人出於各種不同的動機進入這個領域,但是埃隆馬斯克是唯一一個因爲時間緊迫這個動機而參與進來的。

埃隆馬斯克急着要把我們帶進魔法紀元,其實解開了Neuralink的謎題,爲我們填上了最後一個空格:

埃隆馬斯克的公司總是存在一個“目標達成的結果”,這纔是他創辦一家公司的真實原因,這塊內容把一家公司的目標和人類美好的未來聯繫起來。對於Neuralink來說,我們需要在很宏觀的角度才能理解這一塊內容。

前面幾萬字的鋪墊已經足夠了,我們能夠開始談談人類變成人工智能這件事了,敬請期待最後一篇推文——大融合,揭曉一下爲什麼至今爲止一直在強調帶寬,以及爲什麼變成人工智能可能是人類唯一的出路。

人類唯一的出路:變成人工智能 | 初篇

人類唯一的出路:變成人工智能 | 第二篇

人類唯一的出路:變成人工智能 | 第三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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