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金鱗真龍多年不肯認主,如今卻指定他,他將要負起所有重擔

三爺話一出口,爹就一搖頭道:“還不成!他只是超過了你,但比起我之前,還差一大截,何況剛纔聽樓兒講解了五行之法,我又領悟了許多,他更遠遠不是我的對手。我之所以有點驚訝,是我發現九亟這樣施展出來,威力竟然可以層層疊加,這是我之前沒想到的。”

蕭朝海笑道:“隔門如隔山,沒有入門口訣,我們也聽不明白你們家九亟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不過說實話,這威力使出來,將我也嚇倒了,這是這小子使,要是你徐聆風使呢?那可就不是這般景象了,再配上大嫂陰山道的風雷訣和烏骨針,這不就成了嗎?”

爹又一搖頭道:“我雖然從徐家先祖的指點中,得益良多,但也有自知之明,以我現在之能,只怕我們夫妻聯手,也接不下一個雷震,何況雷震坐的只是第二把交椅,你們要記住一個道理,拳頭不夠硬,說什麼都是白扯,深井老大能讓雷震心甘情願的臣服他,沒有過硬的手段,是不可能的。”

“而且,我的年事也到了,都快五十的人了,身體素質、體力、精氣神、各方面都開始走下坡路,各位都是行家好手,想必應該知道,拳不打少壯,我們三十六門也一樣。而我從所觀察到深井老大的行走、說話、舉止上,可以分析出,深井老大最多也就四十露頭,狀態正是巔峯時期,如果正面衝突,我們沒有一個人可以接得住。”

蕭朝海一愣道:“那還是得指望這小子,要以我看,這小子能過了韓老六那關,又能在張宗師手下走三招,就算現在還不成,只怕也要了多久了。”

爹第三次搖頭,苦笑道:“韓老六的脾氣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對付一個後生晚輩,還是陌家的女婿,怎麼可能真的出全力。至於樓兒剛纔和張宗師過的三招,只是樓兒發招,張宗師從始至終未回一手,這哪算過招,只是任由他施展罷了。”

“要依我看,我們還得加快速度,三月之後,天宮出現的時候,樓兒起碼得再增加四五成的力量,才能與深井老大放手一博。就這還僅僅是針對深井的,天宮之中的危險,還是個未知數。”

爹說到這裏,張宗師也搖頭嘆息道:“以他這個年紀來說,確實是不錯了,老六就算出全力,一時半會也未必收拾得下他,但大家別忘了,我們深井九煞,可不是按年齡排的,論的是實力。”

“如今朱國富死在了洞穴之中,昊海自斷一手,我們還可動用的,僅僅是老六。老四和我,而他們卻有老大、雷震、謝連城和魯勝先,魯勝先雖然排在老七,可那一身機關術,神鬼難防,老六對付他也很難,謝連城的點龍鏟,也完全可以纏住達盛的鎮屍鉤,至於我,則根本不是雷震的對手,最多也就是和聆風夫妻聯手纏住雷震,老大則沒有人能擋得住。”

“而鏡樓的成長,則遠比我想象中的慢,我說實話,剛纔那三招,如果真的是對敵,他在我手下,只有施展第一招的機會,連第二招都沒機會施展,我就會要了他的命。我們之所以感到震驚,只不過是將他和年輕時的我們自己相比較而已,在大家的心目中,他還是個孩子,能施展出這般手段了,自然震驚,所以一時覺得他成了,實際上,還差得遠。”

那朱達盛這時一點頭道:“謝連城的點龍鏟,確實不在我之下,我可以贏他,但需要相當長的時間,就像張宗師可以贏徐老大,卻也得拼盡全力纔行。”

三爺聽到這裏,眉頭一皺道:“還有我們青石鎮的人手呢!”

蕭朝海也點頭道:“對!我手上還有九人組,還有翔子,也算是一股力量。”

張宗師又搖頭道:“青石鎮的人手雖然不少,但牆頭草太多了,真正能用的,也就那麼幾個,葉佛心中了散功散,而且大限將至,張漁和昊海沒有幾年別想動手了,還能上陣的,也就關山父子、陌人豪父女、王麻子父子,以及王齊遠父女,外加一個畫門的顏千凌。”

“但你們別忘了,青石鎮還有個蘇寫意,不要小看蘇寫意,李藥藥、修隨心、張隨意等一衆青石鎮老人,還是站在蘇家一邊,而且據我所知,蘇家真正的後手,一直沒使出來,蘇家的目的,也不單純,似乎也有意在天宮的事上插一手。”

“何況,深井也並不只有深井九煞,九煞九部之中,能手衆多,雖然比不上我們九人,但對付青石鎮的人,卻不成問題,我閒雲野鶴,老六則狂傲不羈,都是孤家寡人,朱國富所部,必定會被老大的人取代,深井徒衆,等於全成了老大的人。”

“而我們也就只剩下老四這點人,近年來,朱家子弟,和外界接軌,都做起了水產生意,人一有錢了,就怕死了,做做樣子還行,真要去天宮,只怕沒幾個會豁出命去拼的。”

“至於九人組,深井老大也正在培育年輕一代,其目的,就是爲了接替我們,蘇家的蘇出雲、蘇振銘、葉知秋都是其中的佼佼者,朱國富被蘇家兄弟暗算,老大都不追究,正是因爲如此。”

“另外,還有一個神祕莫測的麻三,這人據說是老大的親傳弟子,三年之前,和關山交過手,那時的本事,就不在關山之下了,如今三年過去了,更是突飛猛進,何況此人究竟是誰,至今不知,誰又能保證他沒有混在我們的人之中。”

三爺一點頭道:“不錯,在徐家村的時候,我和麻三交過手,那時候我就不是他對手,曾在他手下負傷多處,如今只怕更不行了。”

張宗樹一點頭,接着說道:“我可不是指在場的各位,可青石鎮和金陵蕭家人數多雜,混進去一個兩個的也很正常,萬一決戰的時候在我們背後捅刀子,那可受不了,所以凡是參加三月之後行動的人,必須是完全信得過的人。”

“這樣一算下來,光對付一個蘇寫意和深井的人,我們就佔不了上風,何況天宮之中,更是兇險未知,所以,鏡樓必須儘快成長起來,一塊金烏不夠,我們就找兩塊,兩塊不夠,我們就找三塊出來,一定要讓鏡樓在三月之後,能夠和深井老大抗衡。”

三爺又沉聲道:“如果我們先集中力量,滅了蘇家呢?”

張宗樹苦笑道:“深井老大之所以能坐上這個位置,並不全靠武力,他的智商更是一流的,他之所以一直幫着蘇家,就是留蘇家來牽制你們,我們一旦有所行動,只怕馬上就會招來他的打擊報復,到時候,被滅的蘇家還是你們青石鎮,那就不好說了。”

“唯一之計,就只有指望鏡樓,金鱗真龍數千年來都不肯認主,真的完全是因爲三合之體嗎?我看也未必,它這個時候認主,必有深意,既然它指定了鏡樓,我相信將來的關鍵,一定在鏡樓身上。”

張宗樹說到這裏,爹一點頭道:“眼下也只有這個辦法了,樓兒,所有的重擔,都在你的肩頭上,你一定要擔起來,成!則天下之幸,敗!則天下之禍,你身爲徐家子弟,無論如何,也得站出來。”

我一點頭道:“爹放心,我必當竭盡全力!”

爹伸手一拍我的肩頭,看了看我,伸手在我的頭上摸了一把,眼圏忽然泛紅了,語氣卻無比鎮定的說道:“好孩子,爹和你娘,不能在此久留,我們又要分開了,你自己一切小心。”

我一聽就知道爹和娘又要回深井去了,頓時鼻頭一陣發酸,這剛相聚,連話都說幾句,竟然又要分開,當真讓我難於接受。但我偏偏又知道,爹孃不離開不行,目前的局勢對我們來說,依舊沒有半點優勢可言,爲了爹口中的千萬蒼生,他們必須離開。

娘也走了過來,抱着我的頭,在我額頭上親了幾下,眼淚嘩嘩的流了下來,久久不願鬆開我,爹和張宗樹等人告別後,一狠心,伸手將娘從我身邊拉開,拉着娘一邊向外走去,一邊大聲說道:“老三,樓兒你還得照顧一段時間。”

三爺紅着眼圏應了一聲,我對着爹孃逐漸離去的背影,噗通跪了下來,咚咚咚磕了三個頭,抬頭喊道:“爹孃慢走,樓兒一定不負二老厚望。”

娘轉過身來,對我揮了揮手,抹了把眼淚,轉頭隨爹跳下了船去,爹則從始至終,都沒有再回頭,只是背影看上去十分的蕭索,兩道身影,逐漸從我的視線中消失,消失在月夜之中。

看着爹孃背影消失的方向,我忽然陷入了一種深深的孤獨感,剛纔才歡聚一堂,轉眼又各奔東西,聚散匆匆,人生無常,不知道下一次,又得到何時才能相見。

但萬幸的是,我們都還活着,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只要活着,總會有重聚的那一天。

本文來自小說《奇門詭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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