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从清碧流畅的沭河古道归来,激动的心情还未平静,我们又站在了羽山脚下。大家又是一阵欢呼:羽山,我们来了。

羽山,地处山东临沭县与江苏东海县交界处,不知由地质运动掀起的它为何称作“羽山”,给人羽翼般轻飘飘的感觉,而且充满了侠骨柔情,一座山峰冠以这么美丽的名字,难道它有一个美丽的传说?在来羽山之前,我带着这个疑问,上网查询,却找不到相关的资料,期待着登山探寻吧。在临沭,可能是它太不出名的缘故,就连同行的一位临沭朋友都没有听说过这座山,我在网络上都没找到答案,很是诧异,也不明白我们这次的行程为什么选择这座名不见经传的小山?

是的,它的确够小,我目测过,羽山东西不过三四公里,南北更是狭窄,方圆也不过几平方公里,高约二三百米。站在山脚南面,可以一眼望到东西两侧的尽头。雄壮的东岳泰山、险峻的西岳华山都曾攀登过,不管曲折无尽的十八盘还是惊心动魄的一线天,都不曾吓倒在乎山水之间乐趣的我,何况这小小的羽山!

车行至310国道上,便能看到国道东侧有一座小山,按老乡的指引和我们行走的路线,这应该就是羽山了。看着它,大家有些失望,远远望去,感觉它像一个隆起的土丘,平凡而无华。下了国道,站在羽山南麓的山脚下,翘首遥望,它真的不高,但却十分陡峭,放眼望去,便能看到山顶,让人感觉此山犹如千仞立壁,刀削斧劈般险峻耸峙,有些让人不敢靠近、不敢仰望,此时倒是吓退了我们同行的几位文友,而另外几人则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面对同一座山峰的两种不同的心理反应,倒是让我对这座山更有一种攀登的欲望。

山上草木丛生,植被茂密,满眼葱绿,整个山似乎披上一层浓淡相间的绿纱,满眼的青翠让人一下子阔然开朗了许多。

我的脑海中突然跳出两个字:险、绿。此时对羽山似乎有了一些喜爱。

山下,零零星星地停泊着一些各地的车辆,从山下到登山的起点,也能看到三五成群的游客,或相互携手攀爬羽山或手牵手说笑着下山,给沉默的羽山带来一些生气。自古以来,寂静的山川都需要人作陪伴,没有人,它虽然有灵气,但却少生气,虽然巍峨雄壮,但是缺少细致入微的点缀,纵然是名山大川,只要有文人用笔用心为它书写美丽的华章,就会成为有着人文气息的壮美山川,这山川才能真正的活起来。而这座不大的羽山,若只形单影孤的呆在那儿,就会成为孤山,不免可惜,有了游人,有了喧哗,这山也如山顶的大佛一样,活起来了,就像人有了精神。结伴而行的文友们伴随着来来去去的南北游客,满怀欣喜地踏上登山的小路,开启了羽山的攀登之旅。

山不高,站在山脚下仰望,一眼却望不到山巅,那是满山的苍翠阻挡了你的视线。或穿行于游人们踩踏出来的曲折小径,或在荆棘丛生的陡峭山路上艰难攀爬,置身于茂密的草木丛中和那份来自大自然的幽静,又偶尔见到几只蚂蚱跳跃其间,使我们辛苦的登山活动成为一种轻松的乐趣。

山腰之下,坡度较小,易于攀爬,然而一过半山腰,山一下子陡了起来,在草木丛生处非抓住野草或树枝不能攀登,而有些地方竟只有裸露的山石,我们只能将身体倾斜,紧紧贴于石面才能小心翼翼地向上挪动,不敢朝回看,身后便是惊险的陡坡,此时竟有些进退两难,虽然与山巅近在咫尺了,但仍有些后悔当初攀登这山的想法,更是早已将先前对它的藐视抛之九宵云外。进退两难之机,忖度多时,攥紧拳头,继续攀登。

一路惊心动魄的攀登,披荆斩棘,我们终于登上顶峰,大家一阵欢呼雀跃。立于羽山之巅,极目眺望,有的文友还情不自禁的吟起“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诗句。放眼望去,薄雾轻纱间是一望无垠的农田与山野,向南则是一碧万顷的羽山水库,虽然看不到群山之小,但此景此情,足以来形容我们当时的喜悦心情了。“振臂一呼,山鸣谷应;举目四顾,海阔天空”,这样的世界,这样的意境,心胸竟一下子为之开阔起来。

原来,这羽山已久有历史,传说与治水的大禹有关,怀素介绍过具体内容,我也是走马观花地听,因为这个传说,我们几个人都在山的名字问题上颇存争议,或许应该是“禹山”或许真叫“羽山”,但是作为土生土长的临沭人怀素来说,他肯定了“羽山”的叫法,说是一直这样叫,追其原因,不可考究。

羽山顶峰东侧有一处传说中的“试剑石”,传说是舜杀鲧(音:gǔn)时试剑的痕迹,看到分成两半的巨石,遥想着那个远古的传说,千年一瞬,站在巨石旁,似乎能感觉到千年前的一丝血腥。

羽山呈东西狭长走势,我们从南麓攀登,正是它最为险要之处,历尽千辛万苦爬上山顶,正愁如何下山之际,忽听一些山巅的游客说,山峰东部坡度很缓,可轻松下山,我们几位又依山势而行,果不其然,早知如此,当初何必那么辛苦的从最险要的地方登山呢?又转念一想,山不喜平,既来之,便要领略它最独特之处,方为登山之乐趣。

哦!原来羽山这般如此,让游客们面对着无限的艰难困苦去挑战它,一旦登上它的顶峰,它又以博大的胸怀从容地接纳任何一个胜利者,让他们体会来之不易的胜利、享受努力后的愉悦,羽山似乎又成了一个白发须髯的智者,让你从中有所领悟,这又是一种什么样的山水情怀呢?

来源:南府梅园——许新栋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