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振君在鄭州要排一個《打春桃》的現代戲。其中有一個老漢,桑振君認爲喜成來演比較合適,於是天興舞臺的嶽經理,到許昌把喜成給請了來。這是他演的第一個現代戲。雖然在科班時,就演過老生,但穿着那樣的服裝,掛着那樣的髯口,抬腳舉步,搖臂甩袖,都有一定的規範與節奏;現在的鬍子貼上去的,袖子窄而無水袖,一時真不知該怎麼動作纔好。喜成費了好大勁纔拿下了這個角色,受到了觀衆的歡迎,桑振君也說喜成演的不錯。喜成想,要不是向新歌劇學習借鑑表演經驗,還真不知道該從哪裏下手呢。

李香英也在這個戲班裏,喜成陪着她扮演了《蝴蝶杯》裏的田玉川、《白蛇傳》裏的許仙、《販馬記》裏的趙寵和李奇、《孔雀東南飛》裏的焦仲卿等角色。還和她一起排了一出現代戲《王貴與李香香》。在文化館的關懷下,學習歌劇, 排的很認真;在《沙河店》一劇中,喜成還飾演了主角齊寡婦——一個武旦;在《天啓廟》中飾演了媒婆——一個彩旦。當然旦角戲喜成在科班時演過不少,但卻多年未演過了,況且武旦彩旦這路角色小時也不常演。此時喜成突然樂意演這些角色,一班社中無有合適的人選,需要有人扮演;二來喜成確實有意想開拓一下戲路,從各行當中去體會戲曲刻畫人物性格的特色。爲此目的,在《天啓廟》裏還演過二花臉張豹、武生王子云, 在戲中還男扮女裝。

鄭州市文化館想成立個劇團,在寶昌里弄了個園子,把他們這一夥人都招了去,大家也都樂意參加,當時就宣佈爲鄭州市人民劇團。不過,劇團還是集體所有制性質,經濟仍採取分賬制的分配方式。文化館領導着大家選舉個主任,大家竟把唐喜成選上了。喜成怕幹不好,一再表示不幹,但衆議難改,只有好好幹了,但喜成向文化館提出個要求,只幹一年,一年後就不幹了。

市人民劇團的陣容已相當不銷了,有許鳳雲、夏瑞珍、李香英等,但文化館的幹部還想廣招人馬,總想加強這個隊伍,因爲閻立品多次與唐喜成合作,聽說她正在開封演戲,於是領導讓唐喜成去開封請閻立品,如同意來可打電話通知文化館準備接待。喜成到開封找到了立品一談,她也很樂意參加,因而喜成高興地騎着閻的自行車到郵電局打電話,鄭州市文化館領導自然十分高興,還表揚了他幾句,喜成自己也爲如此順利地辦成此事而高興。出了郵局的院門,騎上車徑直衝着馬路中心闖去,正好從東往西開來一輛載滿人的十輪大卡車,眼看就要撞上了,喜成猛然發現,強一扭把避開了車頭,自行車左揺右拐地差點碰住卡車的後輪,汽車上的人大聲呼叫,好險哪!喜成立時出了一身冷汗。

後來陳素真也來鄭州演出了一個階段,喜成與陳合演了《霄壤恨》等“樊戲”。唐喜成與這位“豫劇皇后”的合作中,學習了不少東西,演出觀衆歡迎,上座率極高,鄭州市人民劇團在鄭州很是紅火了一陣子。可這一陣子把唐喜成卻給累壞了,又要演戲,又要管事,整天忙的不可開交。他常想:既然劇團的事讓咱演員自己來管,那咱就要管出個樣子來,絕不能走過去班主、管主、領班人的那條老路,事事處處都要爲羣衆着想,都要爲藝人着想,經濟賬目公開,辦事認真民主。大家對唐喜成非常滿意,非常信任。一年過後,他說什麼也不幹了,不久又回到了他的基地------許昌。

許昌的文化館與工會結合,把藝人也給組織起來了,在西關成立了一個工人劇團,演員有張蘭花、張蘭保等。唐喜成的突然到來,大家十分高興,又一致公推他當主任,喜成說,我就是因爲不想當主任才跑回來的,大家反倒更有詞了:“在鄭州市人民劇團當過主任的人,來到我們這小小的工人劇團,就更是當然的主任了,你不當,誰還敢當。''左推又讓也讓不掉,於是又當上了劇團的當家人。這個劇團,可比不了鄭州人民劇團,陣容不強,營業也不行,眼看日子就難以維持下去了。真夠當主任的操心了。喜成聽說陳素真在開封演出,於是馬上追到開封,把陳素真請到了許昌。陳說她在開封收了個徒弟叫吳碧波,很不錯,現在已到新鄉演出了,可以把她找來。於是唐喜成又跑到新鄉,把吳碧波也請到了許昌。一時許昌工人劇團名聲大振,“豫劇皇后”赴許演出,好轟動了一陣子。陳素真在許昌演出十幾場後就走了。陳一走,劇團收入馬上就落了下來,差一點就要垮臺了。這可真難爲了唐喜成。

在這種難以維持的局面下,作爲劇團主任的唐喜成,只有向全體演職員們交待了情況,願意幹的呢,要作堅苦奮鬥的思想準各,不願意乾的呢可以離團。說實在的,真有幾個演員背地裏計劃着離團後的走向呢,可也有人說:“人家唐喜成放着鄭州人民劇團主任不幹,來到咱們這兒與大夥同甘共苦,我們再說離團去合適嗎?再說工會的領導還想把這個團辦好哩,咱們咋那麼不爭氣呢!還是留下來跟大夥一起幹吧!”

鄭州人民劇團在繁榮的時候,唐喜成辭職不幹時心裏也沒覺得什麼,可今天許昌工人劇團遇到了如此的困難,唐喜成倒真不好開口說不幹了,既不好辭職,也不好離團,只有把這個團領好了,那時纔有資格決定去留,現在只有和大家一起堅持戰鬥這一條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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