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梁:一場能有七八萬吧。梁:那是“包子引發的血案”——當時哈爾濱舉辦了第二屆搖滾音樂節,請了七八支樂隊演出,演出前主辦方給每支樂隊都發了20多個包子當工作餐。

編輯=姜一   攝影=池磊   採訪+文=耿磊   視覺監製=秦文序   化妝=舟舟(美舟風尚)   編輯助理=柳芭莎   鳴謝=黃燎原+姚瀾

玩搖滾的都敢說實話,但不是每個玩搖滾的都像樑龍說的全是實話。《男人裝》對話“女人裝”,聊聊搖滾圈裏那點事。

THE FILES/檔案

樑龍

藝名:梁蟲

年齡:34歲

籍貫:齊齊哈爾

作品:《二手玫瑰(專輯)》(2003年)

《娛樂江湖(專輯)》(2006年)

《你在紅樓我在西遊(合輯)》(2008年)

《情兒(EP)》(2009年)

《人人有顆主唱的心(內部合輯)》(2010年)

愛好:開網店賣二手貨、演過電影《盜版貓》和《神奇俠侶》

F=《男人裝》   梁=樑龍

F:說實話,你不化妝、不穿旗袍,還真不太容易被認出來??

梁:除了經常看我們演出的歌迷,一般人認不出我們來。

F:你怎麼想到要打扮成那樣上臺的?是受視覺系搖滾啓發,還是別的什麼刺激?

梁:那是“包子引發的血案”——當時哈爾濱舉辦了第二屆搖滾音樂節,請了七八支樂隊演出,演出前主辦方給每支樂隊都發了20多個包子當工作餐。但我們並不算是被邀請的樂隊,只是臨時被拉來助演的,因此沒分到包子。當時心裏特別不爽,覺得他們看不起我們,就自己喝了點悶酒,藉着酒勁紮了滿頭小辮,還用後臺一個女孩的脣膏把嘴抹了??結果一上臺,幾千人的場子都炸開了。

F:頂上了!

梁:其實當時就是面對不公正待遇,自己情緒的一種宣泄,只是沒想到現場反響那麼好。

F:有沒有因此被人罵過?

梁:說我們譁衆取寵、吸引眼球、搞噱頭的這種評論的確有,好在我到現在還沒有遇到被人指着鼻子罵的。起初我們也覺得這樣(扮女裝)確實可以很快出位,因爲那會兒我們就是想跟那些“皮衣皮褲”、“金屬鏈子”們不一樣。後來隨着不斷地演出,我們發現扮女裝已經成爲我們音樂的一部分了,而且有一種演繹的感覺,一種內在的表達,對身份的另一種詮釋。忽男忽女,或者介於中間。

F:你第一張專輯收錄的歌,都是在農村創作的。怎麼想到去農村寫歌?

梁:那也是被逼的。在那之前,我來過北京兩次,想打工賺錢去迷笛音樂學校學習。結果沒攢夠學費,身無分文地回了哈爾濱。當時覺得沒臉回家,就跟着原來樂隊的一個朋友去了他農村老家,在那兒接點兒婚喪吹唱的活兒,一次賺50塊錢。可能是因爲我已經混到了人生的最低點,你想,我都已經從北京混到東北的農村了,我還能低到哪兒去?也可能是因爲農村的這段生活讓我體會到了人生的真實,或者說是另一種狹隘吧。就是在這種情況下,我反而有了寫歌的慾望,並且只用了19天就寫出了10首歌。

F:相比以前的效率,你們已經很久沒發原創專輯了。最近在忙什麼?

梁:正在醞釀《樂經》。

F:月經??你不會真的變了吧?

梁:別鬧,沒那麼血淋淋。我們的新專輯叫《樂經》,名字來源於《六經》(見註解)。不過我們的推廣方式比較特別,從3月8日開始推第一首單曲,然後每月推一首,到年底正好合併成一張專輯。

F:這不還是月經嘛,而且還從婦女節那天開始來??

梁:要的就是這效果。

F:給我們透露點娛樂圈的內幕?

梁:我以前不會寫詞,怎麼寫都不對路。後來我就“發明”了一種牛逼的方法——照着鄭智化的歌詞寫。他一句歌詞幾個字,我就對着也寫幾個字,寫出來效果還真不錯。等我接觸圈裏人多了,跟人一吹牛,發現我那方法根本不是獨創的,人家早就那麼幹了。

F:你們去年在全國巡演了幾十場,還不算火了嗎?

梁:什麼時候你被市場接納了,也就是說連普通老百姓都能哼你的歌了,那才叫真火了。

F:嗯。照這麼說,現在最火的是汪峯。

梁:我給你講一個真事兒:幾年前我跟兩個朋友在路邊攤喝酒,有一個民工騎着破自行車從我們身邊經過,邊騎邊唱“我要飛得更高,飛得更高??”當時我就跟那兩個朋友說,“汪峯火了!”

F:冒昧問一句,你們現在參加一場演出能賺多少錢?

梁:一場能有七八萬吧。

F:不算很高啊。據說“旭日陽剛”的出場費都兩位數了??

梁:你別總把我往八卦圈裏帶。其實現在形勢好多了,前幾年更低,曾經我接了一場演出,開價2萬塊,當時主辦方就來質問我,某某的出場費才3萬塊,你憑什麼敢要價2萬?其實搖滾樂挺像是後媽的孩子,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

F:搖滾還能玩多久?或者說你們還會堅持多久?

梁:我沒想過要一輩子做搖滾,我認爲我有能力、有狀態做的時候,我就做。假如有一天我寫不出歌了,爲了賺錢找別人寫歌,那還有什麼幹頭?我比較喜歡崔健的狀態。他一直在努力,一直在做一件想做的事情,這一點很令人敬佩,已經超過音樂的範疇了。

F:好吧。最後一個問題回到樂隊本身吧:有人用妖嬈、風騷、悶騷來形容你們樂隊,你覺得哪個詞最恰當?

梁:一定要從這幾個詞裏選嗎?

F:當然不是。

梁:那我覺得是??硌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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