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一天,朱德到毛澤東的辦公室商量工作時,毛澤東對他說:“林育英同志的病很重,延安中央醫院想了不少辦法,因這裏的條件有限,仍難治好。在張浩的病牀前,毛澤東握着他的手說:“育英同志,你的病情我一直掛記在心,我總想來看看你,因爲太忙,一直沒有來成。

毛澤東主席是一位大度仁慈的領袖,一直秉持“以人爲本”、健康第一的理念,即便工作多麼繁忙他都不忘抽空對革命同志們給予關懷,他對帶病工作的戰友們尤其關心其治癒過程及身體康復情況,並不吝施以具體溫暖的關愛和呵護。這些事例僅從如火如荼的戰爭年代即可信手拈來,感人至深。

戰爭年代毛澤東關心戰友健康二三事


“李治同志不能死!”


李治將軍是與傅連暲、賀誠齊名的中央紅軍的三大名醫之一。毛澤東與李治認識是在中央蘇區第一次反“圍剿”取得勝利以後。1931年2月的一天,天氣晴和,時任紅軍總前委書記、紅一方面軍政委的毛澤東在紅軍總醫院院長兼政委賀誠陪同下,去紅軍醫院看望、慰問在此次戰鬥中負傷的紅軍指戰員。在一間病房裏,毛澤東瞧見一位皮膚白皙、個子瘦高、30歲左右的醫生正在給一位負傷戰士認真檢查,毛澤東沒有打擾他們,邊走邊問賀誠:“這位醫生好面生,纔來不久吧?”賀誠回答:“他到紅軍醫院還不到兩月,原是張輝瓚部下的軍醫,去年打龍崗時被俘虜過來的,正牌醫科大學生,醫術不錯。”

毛澤東一聽來了興致,馬上建議:“早就聽說捉到張輝瓚及其一名軍醫,原來是此君,等下叫他來聊聊。”當李治來到後,毛澤東和氣地招呼李治坐下並問哪裏人,李治回答是永新縣人。毛澤東聽後禁不住笑了:“你是永新人,和我愛人賀子珍是老鄉,我和你也算得上半個老鄉,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呀。”李治見毛澤東這麼風趣隨和,原來緊張甚至惶恐的情緒一下子消失了大半。他接着問其參加紅軍前後的情況,李治作了簡要的回答。原來李治1899年出生於江西省永新縣一個經營木材的小商人家庭,1924年考入上海南洋醫科大學,1928年畢業後在南昌開診所,前來看病的國民黨軍官讚賞他的醫技,脅迫他到張輝瓚的第十八師任上尉軍醫。1930年12月,張輝瓚的第十八師“圍剿”中央根據地,結果全軍覆沒,李治也當了俘虜。紅軍總醫院領導得知李治是軍醫,且醫術頗佳,便動員教育他參加紅軍。李治耳聞目睹白軍對蘇區老百姓的屠殺、殘害,又看到紅軍受到蘇區羣衆擁護、支持的情景,感覺到紅軍與白軍有根本的不同,經過一番考慮,他決定參加紅軍。李治參加紅軍後,被分配到紅軍總醫院任軍醫。

毛澤東聽完李治的講述,高興地說:“棄暗投明好,你這個選擇對嘍。你現在已參加了紅軍隊伍,不要有任何顧慮,要大膽工作,用自己的醫療技術爲紅軍傷員解除痛苦,讓他們早日康復,重返前線。”又側過身對賀誠說:“你們在政治上要多關心他,幫助他。”賀誠點頭。

從那以後,李治記着毛澤東的話,積極投入治療工作,深入前線搶救受傷紅軍戰士,挽回了包括紅一軍團保衛局長羅瑞卿等一大批重傷病員的生命,多次受到上級表彰。1931年6月升任醫務主任。他努力學習革命理論,政治水平也不斷提高,同年8月,他加入了中國共產黨,11月,擔任了紅軍第一醫院院長。幾次反“圍剿”勝利後,紅軍隊伍壯大了,創辦了紅軍衛生學校,李治擔任教育長。

當時,毛澤東和賀子珍住在瑞金的葉坪村。紅軍第一醫院院址在黃沙村,離葉坪不遠。李治常抽空去葉坪看望毛澤東和賀子珍,與賀子珍談談家鄉的事情,很是融洽。在這期間,毛澤東和賀子珍有些病痛也都是由李治診治,結下了很深的友誼。

1934年10月,中央紅軍開始長征。這時李治調任幹部休養所醫務主任,負責兩個干休連的醫療保健工作。一路上他不辭勞苦,盡職盡責工作。1935年3月的一天下午,部隊行至貴州的盤縣五里排。干休連正在休息,兩架敵機飛來轟炸掃射,賀子珍爲掩護一受傷的紅軍團長,全身十幾處負傷,昏迷不醒。李治聞訊趕來,急忙令人把她抬到臨時救護所,經他仔細檢查後立即進行手術,賀子珍暫時脫離了危險。翌日,毛澤東從紅軍總部急急趕到干休連,見到臉色蒼白、氣息微微的愛妻,不禁心酸,一行淚水湧出眼眶??身旁的李治向毛澤東詳細彙報賀子珍的傷情說:“經過急救處理,目前已脫離生命危險,但傷情仍極爲嚴重。”毛澤東心情十分沉重。因前方戰事緊急,他須連夜趕回總指揮部,向干休連連長侯政及毛澤民、錢希均夫婦交待相關事情後,又鄭重地對李治說:“李治同志,賀子珍的治療就全靠你了。”李治深知此時已是紅軍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毛澤東肩上擔子比泰山還重,決不能叫他分心。便堅定地說:“主席,你放心去吧,我會盡心盡力的!”在以後的征途上,李治在極爲艱難的條件下,克服種種難以想象的困難,採用中西醫結合的方法,爲賀子珍精心治療,歷經4個月之久,終使她轉危爲安,身體基本康復。後來,毛澤東見到李治連連握手致謝並誇獎李治醫術高明說:“有人稱你爲‘大金剛’,說你醫術高超,有起死回生的法力,你聽到過嗎?”李治連連搖頭:“過獎了,過獎了。”

李治由於過度勞累和營養極度缺乏,身體十分虛弱,1935年秋在紅軍到達陝北時病倒了,而且病得不輕,大家爲他的病擔心。

毛澤東獲悉以後十分重視,立即派紅軍中的資深醫學專家傅連暲爲他治療,又委託賀子珍帶一籃子雞蛋專程前去看望他,並送給他一張自己寫的紙條:“李治同志不能死!毛澤東。”

李治看着這蘊含深情的紙條,十分感動,熱淚盈眶,他對賀子珍說:“請告訴毛主席,李治死不了,我還要給全軍將士治病哩!”

在毛澤東的關愛下和傅連暲的精心治療下,李治後來痊癒,繼續戰鬥在醫療戰線上。毛澤東題字的這張珍貴紙條,被李治一直珍藏着。

1955年李治被授予少將軍銜。1989年9月,李治將軍病逝於北京。

“重慶買的藥已到兩盒,送上應用”


老同盟會員、國民黨元老續範亭,是一代愛國名將。1893年11月27日生於山西省崞縣(今原平市)西社村。1935年12月26日在南京中山陵前剖腹明志,欲以一死,喚起國人抗日救國。此一愛國壯舉,世人欽佩。他在從一個著名的愛國主義者、民主主義者轉變成爲傑出的共產主義戰士的過程中,爲民族解放頑強不屈、竭誠奮鬥,受到了中共中央和毛澤東的高度讚譽。在血與火的鬥爭實踐中,毛澤東和續範亭坦誠親切交往,書信往來不斷,每逢時局有了重大變化,毛澤東都要及時寫信與續範亭通氣。在頻繁的來往書信(從1941年7月到1947年3月毛澤東給續範亭寫過14封親筆信函)中,毛澤東與他不僅要探討、交流時勢和戰局的發展走向及對策措施,還要不厭其煩細緻入微地詢問他的病情好壞及具體治療狀況、或提供好的治療藥物和方法??其言切切,其情感人。

抗戰前期,續範亭擔任由中國共產黨參與領導的“第二戰區民族革命戰爭戰地總動員委員會”(簡稱“戰動總會”)常務委員會主任委員。在共產黨、八路軍派駐“戰動總會”的代表鄧小平、程子華、彭雪楓、南漢宸等的鼎力相助下,續範亭傾心致力於推動以山西爲中心的第二戰區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的發展,並取得了巨大成功。他還先後任山西省保安二區司令、山西陸軍(新軍)暫編第一師師長、山西新軍總指揮,密切配合賀龍、關嚮應率領的八路軍第一二○師,爲開創、發展和鞏固晉綏邊區抗日根據地立下了汗馬功勞。

1939年“秋林會議”結束後,爲反頑鬥爭之事,續範亭曾經親往延安會見毛澤東。這是二人首次相見。他向毛澤東彙報了“秋林會議”的詳細情況,反映了閻錫山新近表現的種種反動跡象,毛澤東親切地和他促膝長談。這次會見,使他產生了如釋重負的快慰,受到極大鼓舞和教育。反頑鬥爭勝利結束後的1940年初,晉西北行政公署(後改稱晉綏邊區行政公署)正式成立,續範亭出任行政公署主任,爲新政權的鞏固和建設,爲晉綏邊區的建設和發展,殫精竭慮傾注了大量心血。

漫長惡劣的戰爭環境和爲救國救民大業的過度操勞,使續範亭染上了肺病和腸胃病,且日趨嚴重,病體難支。

1941年初,當中共中央和毛澤東得知續範亭的病情加重時,即專門打電報要他到延安去治病。對此,續範亭熱淚盈眶,感激不已。

1941年4月初,當擔架抬着續範亭到達延安中共中央所在地楊家嶺時,毛澤東和許多中央領導人特地走到山坡上去等候、迎接他。在延安,毛澤東等人對續範亭的病情十分關懷,四處給他尋找藥品,經常到醫院看望他。對此,續範亭看在眼裏記在心上,倍感到了延安就如同回到自己的家裏一樣。爲此,他曾經賦詩聊發感慨:

延安如故里,診療施百般;衣食愧飽暖,同志復時看。


初到延安時,續範亭就住在楊家嶺與毛澤東鄰近的窯洞裏,毛澤東不時來和他親切交談,並過問他的醫藥和治療情況。當他聽續範亭說過去曾用過一種治療胃病有效的進口新藥時,就馬上把續範亭的祕書找來,讓他開出英文原名,並派人發電報讓八路軍駐重慶辦事處設法購買。1941年7月2日,買回新藥後,毛澤東立即派人送去,並親筆寫上一封附信給續範亭:

重慶買的藥已到兩盒,送上應用,不知是你講的那種無誤否?聞尊體有進步,大家都歡喜。


續範亭在延安治病期間,毛澤東不是親自前往探見,便是寫信關切詢問。1941年12月23日,毛澤東在給續範亭的信中寫道:

尊養有起色,大家歡喜。惟不宜急於求愈,不宜即準備行動,我看你的身體至少再休養一年,以爲如何?住地以適爲主,中央醫院如有房子自好,否則即住現處,有林、謝、高、南(即林伯渠、謝覺哉、高崗、南漢震)諸人談,可愈寂寞。元旦此間有一小晚會,如有興致可來看看,我派車子接你。


續範亭在柳樹店療養期間,毛澤東還把冀中人民送他的雁絨,特地轉送給續範亭縫被禦寒。一次,毛澤東專程到柳樹店中國醫科大學看望續範亭,一進校門就被同學們邀請到中醫大禮堂給大家講話。當續範亭聽到山坡下學校裏傳出的歡呼聲和鼓掌聲而得知毛澤東在大禮堂講話時,急忙扶病從山上走下來聆聽。這時大禮堂的人擠得滿滿的,非常安靜。毛澤東正在臺上講話,看見續範亭進來了,便立刻中止了講話,大步流星地走下講臺,緊緊地同續範亭握手,親切地詢問他的病情。續範亭不勝感激,再三向毛澤東表示謝意,向他說明自己的病情己經好轉了。

毛澤東聞聽後點頭高興地笑着,一面指着續範亭,一面對大家說:“如果你們把他的病治好,算你們立了一大功。”禮堂裏即刻響起一片親切的笑聲。毛澤東招呼續範亭入座之後,才重新走上講臺繼續講話。

講完話後,毛澤東又同續範亭一起走到後山續範亭住的窯洞裏,親切地和他交談了許久。

從烽火硝煙、南征北戰的革命實踐中,續範亭同毛澤東結下了水乳交融的誠摯情誼,同時也深深地領略到了人民領袖的膽略、智慧和人格的魅力,並由此產生了對毛澤東的衷心愛戴和崇敬,寫下了許多膾炙人口的讚頌毛澤東的詩章。最值得一提的是那首發自肺腑、情真意切的《贈毛主席》詩:

領袖羣倫不自高,靜如處子動英豪。先生品質難爲喻,萬古雲霄一羽毛。


1946年初,國際友人帶來最新藥品盤尼西林,毛澤東當即派人分送一部分給續範亭,並且在信中對他說:

你打過盤尼西林沒有?此藥雖不治結核菌,但治球菌、螺旋菌有大效,體內此後兩類菌如能去掉,則結核孤立,有早愈之可能。


1947年9月12日,續範亭在呂梁臨縣都督村病逝。他在彌留之際還不忘致書中共中央,申請加入中國共產黨。9月13日,中共中央接受續範亭的請求,追認他爲中共正式黨員。9月18日,在臨縣都督村舉行了隆重葬禮。毛澤東十分悲痛,專門發去唁電,題寫輓聯:

爲民族解放,爲階級翻身,事業垂成,公胡遽死;有云水襟懷,有松柏氣節,典型頓失,人盡含悲。

“你的病情我一直掛記在心”


抗日戰爭全面爆發後,張浩(即林育英)任政訓處主任(後改爲師政委兼政治部主任),與師長劉伯承一道,率領八路軍一二九師奔赴華北抗日前線奮勇殺敵。

張浩在一二九師工作到1937年年底,因腦傷時常發作,不得不帶着健腦器堅持工作。後來,他堅持不住,經常暈倒在工作崗位上。劉伯承見張浩難以堅持正常工作,特地向中共中央和八路軍總部報告了張浩的嚴重病情,建議中央將張浩調回延安治療,並另派一位政委到一二九師。毛澤東接電後,當即與張聞天等人商量,決定調張浩回延安,由八路軍政治部副主任鄧小平接替一二九師政委一職。

1938年2月底,在黨中央的關懷下,張浩從前線返回延安後,一直一邊養病一邊堅持工作,但是他的病久治不愈,而且有越來越嚴重的跡象,引起延安各界的關切。

對於張浩的病,中共中央十分關心,尤其是毛澤東更爲掛念。20世紀20年代初,毛澤東就與張浩相識,並建立了深厚的友誼。特別是在毛澤東與張國燾於長征途中發生分歧後,張國燾仗着人多勢大,另立中央時,張浩以共產國際代表的名義,使張國燾分裂黨和紅軍的陰謀難以得逞,對此重大貢獻,毛澤東和黨中央是十分清楚的。

一天,朱德到毛澤東的辦公室商量工作時,毛澤東對他說:“林育英同志的病很重,延安中央醫院想了不少辦法,因這裏的條件有限,仍難治好。前不久,我去看了一下,見林育英病成那個樣子,我心裏很難過。”

朱德說:“很多同志與我談過這件事,並要求中央再想些辦法幫他治療一下。”

毛澤東說:“我看是不是與蘇共中央聯繫一下,請求他們派一架專機將林育英接到蘇聯去治療一個時期。”

“這個辦法可以。”朱德極力贊成說,“而且也只有採取這樣的辦法,才能治好他的病。”

在毛澤東的親自過問安排下,中共中央有關單位迅速與蘇共中央取得了聯繫。不久,蘇聯派來的專機就降落在延安機場。

對黨中央請求蘇聯派專機接張浩到蘇聯治病的經過,張浩事前並不知道。蘇聯飛機來了,別人才告訴他,是專門來接他去蘇聯治病的。知道消息的他先是驚訝,感激黨中央和蘇共的關心,但仔細思考後,他決定不去。張浩認爲,他的病難以治好,沒有必要去蘇聯。

在得知張浩不願意去蘇聯治病的消息後,中央一些負責人輪番到醫院勸他,但他仍不同意去。他說:“我的傷病我心裏清楚。這個樣子,最好的設備,最好的醫生,也治不好的,不要浪費蘇聯的資金、藥品。有很多八路軍的傷病員急需治療,還有一些烈士的後代及其他人要去蘇聯,讓他們去吧。他們的傷病治好了,還可爲革命事業繼續奮鬥。”

見無法說服張浩,毛澤東和中央其他負責人只好尊重他的意願。考慮到飛機已經來了,不能空飛回去,於是黨中央用這架專機將延安的其他傷病員和一些烈士子女送去蘇聯。

在延安養病期間,張浩除非病得特別難受時才休息。平時只要身體允許,他就儘可能地出席一些延安舉辦的活動,並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

爲了治好他的病,毛澤東和黨中央想了許多辦法。可均因戰爭時期,延安的醫療條件有限,他因腦溢血而導致的半身不遂始終無法治好,身體越來越弱,並出現其他綜合症狀,這是由於他過去在敵人的獄中受到酷刑,留下了較爲嚴重的後遺症,致使大腦、心臟及肝病日益惡化。張浩儘管臥牀不起卻時刻思考着中國革命和黨的前途、關心形勢的變化。1941年1月16日,“皖南事變”的消息傳到延安,許多同志出於對國民黨背信棄義的憤怒,要求與國民黨決裂。病中的張浩得知這一情況,心裏很不平靜。他抱病給毛澤東寫信,信中說:“目前的主要矛盾是世界法西斯與反法西斯力量之間的矛盾,皖南事變雖然使我黨受到很大的損失,但與四一二、馬日事變還是有些不同,日本帝國主義未趕出中國,統一戰線仍要堅持。沒有抗日民族統一戰線,抗日戰爭不可能勝利。”

毛澤東閱讀了他的信後,覺得他的意見表現了一個政治家的高瞻遠矚,同時,爲他關心黨的事業和民族解放事業的精神所感動,馬上給張浩復了信。毛澤東在信中對張浩的病很掛念,特意在信中問起並囑咐道:

你病如何,甚以爲念,請好生保養爲盼!


之後不久,毛澤東專程來到張浩住處看望他。在張浩的病牀前,毛澤東握着他的手說:“育英同志,你的病情我一直掛記在心,我總想來看看你,因爲太忙,一直沒有來成。今天,我特地抽點時間來看看你。同時,也感謝你對我工作的支持。”

對於毛澤東給自己的真誠關心,林育英深爲感動。他對毛澤東說:“主席,我現在是老病號。你太忙,再不要來了。”

此後,毛澤東又代表黨中央多次來看望張浩,也大大增強了他戰勝傷病的信心。

1941年8月4日,日軍飛機轟炸延安,這次轟炸的目標是中共中央機關和中央領導人。日機在延安城裏城外投下許多炸彈,其中一顆炸彈在張浩的窯洞門口爆炸,把窯洞震得天搖地動。爆炸聲和衝擊波,使本來就有病的張浩的大腦、心臟受到刺激。此後,他的病急劇惡化,被送往延安中央醫院搶救。經過延安名醫何穆的徹底檢查,發現心臟大了3倍,肝臟擴大,還有肺水腫,腎臟亦有毛病。

毛澤東獲悉這麼嚴重的情況後,指示中央醫院一定要全力搶救。

1942年3月6日,張浩病逝。中共中央領導人毛澤東、朱德、任弼時、陳雲、林彪、葉劍英等,輪流爲張浩守靈。毛澤東親自爲張浩題了輓聯:“忠心爲國、雖死猶榮”。3月9日,中央公祭張浩。祭禮結束,毛澤東、朱德、任弼時、楊尚昆、徐特立等中央領導人親自將他的棺柩抬到桃花嶺上,爲他執紼安葬。這是毛澤東一生中唯一一次給自己的戰友抬棺、下葬。之後,毛澤東還爲張浩題寫了“張浩同志之墓”的墓碑。

“護士小同志,你要好好照顧關政委”


1937年7月,抗日戰爭爆發。中國工農紅軍改編爲八路軍,紅二方面軍改編爲八路軍一二○師,賀龍任師長、關嚮應任政治委員。8月,關嚮應參加了中央政治局在洛川召開的擴大會議。9月,關嚮應、賀龍率領一二○師東渡黃河,挺進山西,點燃了晉西北的抗日烽火。

關嚮應在晉綏期間,正確貫徹中共中央的政治路線和戰略方針,爲創建與鞏固晉綏抗日根據地作出了傑出的貢獻。由於長期的戎馬征戰,廢寢忘食、艱苦深入的政治思想工作,關嚮應積勞成疾,肺、腎等處都出現病竈,身體日漸消瘦,黨中央和毛澤東要他回延安治療。

在延安治病期間,他以頑強的毅力同病魔作鬥爭。他說:“我要作最後的掙扎,熬過這個苦痛,我還要爲黨工作十年二十年,即使身體壞了,不能做軍事工作,還可從事別的工作。”

1945年1月,關嚮應病情再次加重,一連幾次嘔吐不停,不能進食,他知道病情很危急了,就對醫生說:“告訴我,還能支持多久?我並不怕死,主要是給我一個時間,叫我把事情交代清楚。”幾天後,中央領導同志到醫院看望他,他像見到久別重逢的親人一樣,說個沒完沒了,醫生怕加重病情,勸他少說話,但他堅持要把話說完。

一天,毛澤東從楊家嶺走了30多里路來到中央醫院看望關嚮應。那時醫藥條件及生活條件很困難,關嚮應病重臥牀,身上蓋一條毯子。他一見毛主席來了,便想挪起身子來和毛主席說話,毛主席跟他親切地握過手,就又摁他躺下去,毛澤東則坐在了病牀旁邊。兩個人輕輕愉快地談起話來。

忽然門簾掀起,進來一個年輕護士。她一看牀邊有個人,就不由分說道:“同志,請原諒。醫生吩咐過,關政委需要靜養,不宜多說話。不經醫生批准不能探望。”

毛主席轉過身,笑了笑謙和地說:“啊,對不起,我不知道醫生有這個吩咐。我馬上就走。”說着,連忙站起來,安慰了關嚮應同志幾句,就走出去了。

在隔壁護士辦公室裏,毛主席又碰到了剛纔那個護士,便微笑着問:“小同志,你叫什麼名字?多大啦?” 護士回答說:“人家都叫我小劉,16啦。請坐吧,同志!”

毛主席仔細地詢問了關嚮應的病情,又親切地對小劉說:“護士小同志,你要好好照顧關政委。”

毛主席走了,小劉又到關嚮應的病房。她一進去,關嚮應就笑着問道:“小劉,你知道剛纔來的是誰?”小護士天真而又認真地說:“不知道。外面有個警衛員,準是一位首長。凡是醫生吩咐的我就照辦。所以,不管是誰吧,醫生叮囑過,您需要靜養,我就不能讓他打擾您。” 關嚮應說:“對。可是,你不知道他就是毛主席吧?你把他趕走了。” 小劉睜大眼睛喊起來:“啊,毛主席!”

以後,小劉逢人就講,毛主席多麼嚴格遵守制度,態度多麼和藹,真是可親可敬。

1945年4月24日,關嚮應的病情再一次惡化,他在彌留之際遺囑全黨:“我謹向黨的領袖、黨的七次代表大會,謹向同志們緊握告別之手,切望全黨同志無論在任何時候,都要在毛主席的領導下奮鬥前進,全黨全軍要緊密地團結在毛澤東同志領導的黨中央周圍,相信我們的革命事業一定能取得最後的勝利。”1946年7月21日,關嚮應病逝,年僅42歲。毛澤東主席爲關嚮應題寫了“忠心耿耿,爲黨爲國,嚮應同志不死”的輓聯。

(來源:“紅色文化網”微信公號,本文原載於《中華魂》2019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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