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iorgio Morandi1890–1964

Giorgio Morandi(July 20, 1890 – June 18, 1964) was an Italian painter and printmaker who specialized in still life. His paintings are noted for their tonal subtlety in depicting apparently simple subjects, which were limited mainly to vases, bottles, bowls, flowers and landscapes.

羅迪蒂:看起來你很注意堅持你的生活的私人面。你從來沒有在現代藝術的哪個團體或流派中活動過嗎?

莫蘭迪:你或許會認爲我是故意避開跟當代藝術界的主要潮流的所有直接接觸,但其實不是這樣的。我本質上是那種畫靜物畫的畫家,傳達一點寧靜和隱祕的氛圍,我從來都把這種氛圍放在其他因素之上。

羅迪蒂:你那些靜物作品中的這種私密質量招致了一些批評,說你是意大利的夏爾丹(Chardin)

莫蘭迪:再沒有比這個比較更能討好我的了,雖然我剛開始畫畫時最喜歡的藝術家其實是塞尚。後來,在1920年到1930年之間,我對夏爾丹、維米爾和柯羅的興趣也大大發展了。

羅迪蒂:我最近在一本印製你的作品的畫冊裏看到一些你早年的繪畫,畫的風格遠遠沒那麼個人化~~~事實上是一種懷舊風格,讓人想起塞尚和一些早期立體主義者的風格,特別是胡安.格里斯 (Juan Gris),他那時就是模仿塞尚的晚期手法開始的。

莫蘭迪:一個藝術家的早期作品幾乎總是五指練習,這種練習會教給他老一代藝術家的風格準則,直到他自己成熟到足以將自己的風格付諸形式爲止。就是因爲這個原因,從我19121916年的作品裏,你能直接觀察到早期的巴黎立體主義者們、說到底還是塞尚的明顯影響。

羅迪蒂:就在那本印製你作品的畫冊裏,我還注意到,在接下來的19161919年之間,你畫了靜物作品,有躺着的人體,或更常見的是米蘭商人的半胸像,就像在卡洛斯.卡拉 (Carlos Carra)和喬吉奧.德.契里科 (Giorgio De Chirico)的那些題爲《形而上繪畫》(Pittura Metafisica)的畫作裏能看到的那樣。

莫蘭迪:但我自己在那個時期的繪畫還是純粹的靜物畫,從來沒有提示什麼形而上學的、超現實的、心理學的或是文學上的思考。舉個例子,我那些米蘭商人的替身模特兒都是和其他人一樣的模特兒,選擇他們從來不說明他們就象徵那些有着神話傳說人物的品性的人。我爲這些畫加的題目全都是按傳統習慣來的,像《靜物》、《花》或《風景》,沒有任何對一個不真實的或奇異的世界的暗示。

羅迪蒂:那麼,在某種程度上可以把你稱爲純粹主義者,萊熱(Leger)或者奧參方 (Ozenfant)當年在巴黎就是這麼稱自己的,那大約是在1920年。

莫蘭迪:不,在我和巴黎純粹主義者的作品之間,不存在任何共同之處。從1910年開始,惟一讓我始終保持興趣的藝術是意大利文藝復興的那幾位大師們的那種藝術~~~我是指喬託、保羅.烏切諾、馬薩喬和皮埃羅.德拉.弗朗西斯卡(Piero della Francesca),然後還有塞尚和早期立體主義畫家。

羅迪蒂:你一直偏愛畫靜物作品嗎?

莫蘭迪:在那本書裏,你肯定會讀到我也有好長一段時期不斷地畫即興的花卉小畫,還有風景畫。我還畫過三到四張自畫像。……我想我還一直……是一個爲藝術而藝術的信徒,不喜歡爲了宗教信仰、社會正義或者是民族榮譽而藝術。一件藝術品轉而爲其他目地的服務,而不是爲藝術作品自身所包含的那些目地服務,沒有比這更不合我胃口的事了……

我相信,沒有什麼比我們實際上看到的更抽象、更不實在的東西了。我們知道,我們作爲人在這個客觀世界上所能看到的東西,從來就不是像我們看到和理解的那樣實在地存在着的。事物存在着,當然,但是它沒有它自身的內在意義,沒有像我們爲它附加的那樣的意義。只有我們能知道杯子是杯子,樹是樹……

羅迪蒂:……你顯然不願意跟其他許多有你這樣的國際地位的畫家們一樣多產,這跟你自己的藝術哲學之間有沒有什麼聯繫?

莫蘭迪:我想我的作品是算不上多,但對此我從來沒多想,我真的不關心這個。不管怎麼說,我本來到現在應該畫出六百張畫,現在一年只有四到五張,是因爲我視力出了不少麻煩。

羅迪蒂:那意味從你20歲開始畫畫起,差不多平均一個月畫一張圖。

莫蘭迪:這就涉及另一個問題了。我所關注的題材領域一直比其他大多數畫家狹窄得多,所以重複自己的危險也就大得多。我想我通過投入更多的時間避免了這個危險,我還想過要把我的每一幅畫都當作另一幅或另幾幅圍繞這少許主題的畫的變體來處理。除此之外,我還一直過着非常安靜和休閒的生活,從來沒急着要跟同時代其他畫家競爭,不管是在產量上還是在展覽上。

羅迪蒂:你現在會不會建議年輕藝術家接着當代非客觀藝術的大師們的路走下去?或者像現在一些畫家建議的,回到一個更具象的(figurative)藝術概念上去?

莫蘭迪:我年輕的時候,我從沒感到過向誰請教過類似建議的需要。我所受教的資源一直是對作品的研究,不管是過去的還是當代藝術家的。如果我們能夠用洽當的形式表述出我們的問題的話,這種研究就可以給我們一個回答。但今天那些年輕藝術家,如果他們真配得上藝術家這一稱號並且值得我們去關注的話,那麼就會拒不接受任何無緣無故的、你好像正在提議的這麼一種建議。我尊重個人的尤其是藝術家們的自由,所以我作爲一個導師或教育者不會太有用處,我也不想成爲一個導師或教育者,即使有人要求我做這樣的工作。我自己這一代的意大利藝術家曾經害怕自己的風格太“現代”,太“國際化”,而不夠“民族的”或“帝國的”,我卻一直悠然自得,這可能是因爲我對褒獎所需甚少。我的私人性質是我的保護,在意大利藝術的“宗教法庭長們”眼中,我仍然只是一個在波洛尼亞美術學院任職的外省的版畫教授而已。

責編/監製:18205185903(侯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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