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標題:半年內犯下11起謀殺、17起搶劫、1起強姦、2起綁架……19歲阿根廷美少年被稱爲“死亡天使” | 戛納看片日記

“一種關注”單元是戛納電影節的競賽單元之一,1978年在戛納電影節正式啓動,主要關注國際新影人作品。本單元素以影片獨特的審美和新穎奇異的小衆風格聞名,最佳影片也一般會頒給不那麼有名氣的導演。今年中國導演畢贛的《地球最後的夜晚》就入選了本單元。

今年戛納一種關注單元,阿根廷導演路易斯·奧特加帶來了自己的第四部長片《死亡天使》( El ángel )

雖然導演先前的作品並不爲大衆熟知,但這次由阿莫多瓦擔任製片,影片也顯得備受關注。

5月12日的戛納首映時,劇組主創全員到齊,又有阿莫多瓦站臺,現場氣氛非常熱烈。

《死亡天使》的故事發生於70年代的阿根廷。

年輕男孩 Carlitos 生來一副天使般的臉龐,金色捲髮,總穿着牛仔喇叭褲,走路慵懶,任何人都無法拒絕他的魅力。

他在學校認識了氣質與之完全相反的男孩 Ramon,高大帥氣充滿男性的荷爾蒙魅力。機緣巧合的進入 Ramon 的犯罪家庭,並於他的父母一起籌備犯罪計劃。

開始時他們只是偷竊珠寶店,搶劫武器店,由於一次開槍誤殺了別墅的主人,事情也越發不可控制,最終 Carlitos 在犯罪的道路上越來越遠。

故事根據真實事件改編,原型是阿根廷連環殺手 Robledo Puch,他在片中 Carlitos 的角色由阿根廷新人小哥洛倫佐·法羅出演,他標誌性厚實又有質感的嘴脣也爲這個形象增加了更多的誘惑。

導演在接受採訪的時候表示自己並沒有所謂的什麼拍攝方法,也沒有準備分鏡頭腳本,而是站在鏡頭前抽菸、思考,然後一切就那麼成了。

這和年輕時的阿莫多瓦極爲相似。

所以片中很多場景都透漏着閒適之感。當被母親發現牀上的槍時,他不在乎的拿槍指着母親的頭,告訴她如果是真槍他不會那麼做。

第一次去搶劫的他開槍誤傷了別墅的老人時,卻面無改色的搬走房間裏最喜歡的一幅畫,並回家掛在了牀頭。

看到熟睡的保安便搬板凳坐到對面讀報紙,被同伴開門聲嚇到隨手就開槍將保安殺死。

對於死亡的戲謔被安置在了狹小閉塞的空間之中,人物作出的也是本能的反應。

可以說“死亡”這個詞的對於 Carlitos 來說是毫無力度的。

這也是爲什麼此片被一些媒體批評過度美化犯罪。但私以爲這纔是這部作品出彩的地方。

片中 Carlitos 本身就與以往的殺人犯不同,他的年輕或者說是不成熟是許多同齡人的共性。

他的形象熱情而衝動,又對戀愛充滿渴望,他去別人家就像躺在自家沙發上,會在開走老爺車還是摩托之間抉擇;他送女孩子手鍊又帶她們去兜風,對所有事情充滿好奇,這些都是19歲男孩本身該有的樣子。

洗劫珠寶店後,他戴上最喜歡的一副耳環,對着鏡子問同伴自己像不像瑪麗蓮夢露。

無處可逃的時候躲進朋友家裏,還不忘放一曲 disco 跟着跳舞。

最後呈現給觀衆的便不再是窮兇極惡的殺手而是一個浪漫的壞男孩。

假設影片一如往常的正經,那失去的不止是影片帶了的戲謔與荒誕,也失去了少年自身的真實感。

此外,阿莫多瓦把他過往熟知的色彩無限放大,並在這個少年殺手的身上發揮的淋漓盡致。

明亮又強烈對比度的色差將觀衆與事件隔開了一段距離,增加了故事性,也活潑了這種玩樂人生的態度。

這段壞男孩的戀情打上了 LGBT 的標籤,卻意外的沒有做過多渲染。

Carlitos 也喜歡女生,他送她母親小時候的手環,卻也被同性吸引而接近 Ramon,靠近的方式是用電焊槍燒他的頭髮。

第一次在地下室見到 Ramon 的父親,鏡頭特寫了父親露在內褲一側的性器官,配以 Carlitos 的心跳聲。

拒絕 Ramon 母親歡愉的邀請時,對她說“我來這兒是因爲你丈夫”。

這些就是片中對“戀”這一母題的全部描寫,不深刻也不細緻,像少年的心思一樣,就這麼簡單帶過。

熟悉阿莫多瓦的觀衆都瞭解他本人的影像風格。這次由他擔任製片,影片最終既沒有以往的傳記片生硬,也沒有犯罪片那樣血腥。

導演沒有將重點放在犯罪事實本身,也不像今年戛納另一部影片《此房是我造》那樣關注殺手本身思想與內心世界。有的只是以鬧劇版的編排呈現一個年輕男孩的“日常”生活。

電影尾聲,Carlitos 走回 Ramon 的家,遊蕩在空蕩蕩的房間中,這個曾經與他一同犯罪的家庭已經什麼都不剩下了。

孤獨的他給母親打了個電話,他聽出了母親說話的異樣,但他仍然告訴了母親自己的地址,想有個人來接他。

導演幽默的把下一秒鏡頭切到了塞滿警察的家中。他真的不知道有警察在等他嗎?

只是這一刻他什麼也不是,這個天使只是孩子,這個孩子只是玩累了。

_ 十二辰子

編 _ 阿作

圖片來自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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