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丏尊曾經對李叔同有一個簡明的評價,即“做一樣,像一樣”。行者常至,爲者常成,說的就是必須要用心用力去培植一棵樹,纔有希望修成正果。但對於造化的助力,也就是天才的能力是絕對不能低估的。

佛學故事 | 弘一法師的禪悟傳奇(三)

俞平伯也曾經說過:“李叔同先生的確做一樣像一樣:少年時做公子,像個翩翩公子;中年時做名士,像個風流名士;做話劇,像個演員;學油畫,像個美術家;學鋼琴,像個音樂家;辦報刊,像個編者;當教員,像個老師;做和尚,像個高僧。”實際上,李叔同又豈止於“像”這麼簡單,活脫脫就一個“是”。他能夠把每一樣都能從一個“真”(真性情、真學識、真才具)字中歸納出人之爲人的神韻。李叔同是以爲風度翩翩的真公子,是一位真正的風流名士,是真高僧自莊重。

李叔同從日本學成歸國後,在上海城東女校任教,並參加了南社的各項活動。之後又出任了《太平洋報畫報》主編,刊發了一系列耳目一新的作品,如蘇曼殊的《斷鴻零雁記》。但是繼《太平洋報畫報》停辦之後,李叔同又接受了好友經亨頤的聘請,趕赴杭州出任了浙江兩級師範學校的圖畫音樂教員。但李叔同提出了一個苛刻的條件,即必須給每一位學生配備一架風琴。然而校長缺乏經費、失眠斷貨爲由不予理會。李叔同的回答則是“你難辦到,我怕遵命”,硬是逼經亨頤必須實施。美學家朱光潛曾稱讚李叔同“以出世的態度做人,以入世的態度做事”。據畫家劉海粟回憶,李叔同是首位使用裸體模特兒進行美術教學的人,這在民智未開的當年,他能如此引領風氣實屬不易。

佛學故事 | 弘一法師的禪悟傳奇(三)

李叔同的教學方法非常特別,他的弟子吳夢非曾回憶道:“弘一法師的誨人,少說話,是行不言之教。凡受過他的教誨的人,大概都可以感到。雖平時十分頑皮的一見了他老人家,一入了他的教室,便自然而然地會嚴肅恭敬起來。但他對學生並不嚴厲,卻是非常和藹的,這真可說是人格感化了。”

李叔同在教學上教得用心,他的弟子也學得認真。名氣甚大的豐子愷和劉質平都是他的學生,還有夏丏尊那樣真正的朋友,可謂是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李叔同是一個十分認真的人,因此他不會讓任何一個日子變得鬆散。姚鵷雛對李叔同的評價頗爲切當:

“李子博學多藝,能詩能書,能繪事,能爲魏晉六朝之文,能篆刻。顧平居接人,衝然夷然,若舉所不屑。氣宇簡穆,稠人廣衆之間,若不能一言;而一室蕭然,圖書環列,往往沉酣咀啜,致忘旦暮。餘以是嘆古之君子,擅絕學而垂來今者,其必有收視反聽、凝神專精之度,所以用志不紛,而融古若冶,蓋斯事大抵然也。”

佛學故事 | 弘一法師的禪悟傳奇(三)

然而李叔同脾氣卻是異常的孤僻。有一次他約了新朋友早晨八點鐘去看他……他住在上野不忍池畔,相隔很遠,朋友不免趕電車有些個耽誤。以至於朋友到了他那裏,名片遞進去,不多時,他開開樓窗,對朋友說:“我和你約的是八點鐘,可是你已經過了五分鐘,我現在沒有功夫了,我們改天再約罷。”說完他便一點頭,關起窗門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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