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老虎垂涎貓王的神功,便私自刺字稱王,在王宮向貓王宣戰

貓王急匆匆地趕到,走至議事廳前才放慢腳步,緩緩步入,衆獸即刻起身施禮。

貓王回禮,示意大家坐定。

侍女遞上一杯清茶,貓王一飲而盡,才徐徐望着廳上衆獸:“今日讓大家久等了。”

“不急、不急,我們早來一會,大家敘舊,畢竟一年一次,大家纔有機緣相聚於此。”衆獸異口同聲。

“是啊,一年時光轉瞬即逝,想起上次商議巡察使的時光好似就在昨日。”黃炎不禁感慨。

“今日,我還有一件事情昭告大家:今日我去聽道,仙人賜姓名與我!”黃炎的目光好似又回到了泰山之巔。

“哦!那真是天大的喜事!”身邊的侍女反應最快,還沒等衆獸反應過來,已經欣喜不禁!

“是啊,王上,不知道仙人所賜何名?”衆獸也是一片歡愉,聲音充滿羨慕及尊崇。

“仙人賜姓黃名炎!今日是我的福緣,也希望你等能儘快修爲,及早得到仙人垂緣。”

“是,我等謹記王上訓導!”衆獸即刻同聲回應,響聲在貓崖榮宮殿內久久迴響!

“王上,我是上屆巡察使麒麟,向王上回稟過去一年巡查事宜。”那麒麟龍頭、鹿角、獅眼、虎背、熊腰、蛇鱗,威風凜凜,不怒自威,卻不失祥和神態。

他款款而行,走至黃炎跟前,深施一禮,並雙手捧上一尊玉如意。那是巡察使的信物,各獸見玉如見貓王本人。

“麒麟使辛苦。”貓王黃炎命人接過玉如意,並示意賜座給麒麟。

“王上,過去一年,在我所巡查的地方,各獸都遵從各自誡命,在各自的領地內各司其職,各取所需,唯一有兩處違背獸界教命的地方。”

那麒麟言罷,轉頭看看坐在靠近門口位置的老虎及老鼠兩獸。

“哦!”貓王聽罷,立刻嚴肅起來,他坐直身子,望向麒麟。

廳上其餘衆獸也一片詫異,各自的領地一早分封,大家都按照獸律規定,捕食所需食物,各忍天命,是誰膽敢違抗呢?

“所不合適之一:老虎在自己額頭上私自貼上‘王’字,在其他各獸領地招搖,威逼弱小的獸羣尊他爲王,此其一;其二,老鼠領誡命是在夜間出遊,可是老鼠在日間招搖過世,令世間人們惶恐,此乃其二。

上述兩獸未遵從獸律誡命,按照獸律法,當處以一百日幽閉。”麒麟義正辭嚴地一一陳述,言罷,望向貓王黃炎。

廳上衆獸一片喧譁,大家實在不能相信,居然有獸敢違抗獸律。而老虎及老鼠兩個更是耿耿於懷,雖然氣惱麒麟據實稟報,卻也無話可以解釋,唯有憤恨地朝麒麟瞪上一眼。

“老虎、老鼠,你二獸對麒麟所稟之事可有異議?”貓王黃炎平靜地朝默不作聲的兩獸問道。

自己治理獸界以來,從未有如此越軌之事,貓王黃炎極其憤怒,他強壓心底怒火,儘量平靜情緒,此事必須嚴懲,但是他也知道,不可偏聽一面之詞。

“王上,千萬不要聽麒麟亂講,那只是我同其他動物之間的玩笑,並沒有違抗獸律的本意,如果巡察使覺得此事違反了獸律,我下次不做就好了!”

那老虎望着貓王黃炎,語氣雖然謙恭,但是整個臉上都呈現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是、是!”老鼠不迭地說着餘下的話。

“我那一日也是極其無聊,只是和同伴追逐了一下,就即刻返回洞內,怎會驚擾到世人?”

“你們休得狡辯,既然做過,既是違律,誠心認下,下次勉之,怎生的出如此多的狡辯。”

貓王黃炎終於忍無可忍地吼道。

廳下頓時寂靜一片。

“你兩個可否認罰?”貓王語氣平靜,但是不怒自威。

“是的,我們任罰。”老虎及老鼠兩個不再辯解,低頭答道。

“那好,按照律法,你兩個於明日午後,到斜山崖洞內幽閉,滿一百日纔可自由。”貓王嚴厲地吩咐。

“是!”“是!”兩獸低沉地應着,心底卻極其怨恨。

“巡察使的交接事宜等明日再議吧,各自回去休息。”貓王擺手示意衆獸,

便起身朝貓崖宮走去。衆獸恭敬地起身相送,等貓王黃炎的身影隱約不見,才各自散去。

貓崖巖右側一塊開闊的平臺,地面都被石板覆蓋,光滑,整潔,這是貓王黃炎練功的地方。

五百年來,風雨無改,貓王黃炎都在這塊石板上練功,連周圍陡峭的石壁都被他的掌風削的平滑如玉。

“閃、轉、騰、挪。”一套貓冥神功疾如閃電,快如驟風!周圍只聽到一陣陣的“嗖、嗖”的掌風呼嘯而過!

就在他劈出一記無慮冥抓神功時,身後突然飄過一個身影,貓王黃炎即刻收回五成功力,免得掌風傷及無辜,可是定眼望去,卻不見剛纔的那身影。

“難道是我真的老眼昏花?”貓王黃炎搖搖頭,貓冥神功二十四式已經演練完畢,只是騰雲輕功卻再也沒有心思修煉,於是,他端坐石臺,靜坐冥修。

泰安天外村,於西溪谷口,爲西路登山之始,乃是一條唯一的登山路口。

山腳邊,善結人緣的靈猴在此地開了一座茶莊,爲來往獸友及當地人們提供歇腳之地。

此時,正值一年一次的巡察使職位交替,可謂是業界盛會,就連附近的村民都會來山腳見識見識。

此刻,店內人聲鼎沸。數只靈猴靈活地穿梭於店內,爲客人斟酒,填茶。廚房燈泰味糕已經供不應求,大家都焦急地等待那美味可口的點心快點送到自己桌上。

而店後靠近山谷的一個雅室內,卻顯得異常冷清,這裏遠離前廳,較爲偏僻,平時只是堆放一下閒雜物品,適逢大會在修整出來給無坐的客人歇腳,可是地理偏遠,鮮有人來坐,大家寧願擠在一起,享受那份熱火朝天的激情。

此時,雅室內,老鼠已經喝得醉眼朦朧,幾次起身朝着門口張望,都不見那威風的身影,終於,門口光線一暗,一個彪悍的身影閃身入內,沒等坐定,就抓起桌上一杯翠松酒一飲而盡!

“我說大哥,我可是等你大半夜了!”老鼠起身,又斟了滿滿一杯翠松酒給眼前這個魁梧的,彪悍的老虎。

老虎也不客氣地斟滿一杯,又一口吞下肚子,禁不住噎的打一個響咯!

“媽的,這次老子差點給他劈死,好在我躲的快。”老虎禁不住嘆道。

“老兄,我說你那些就叫多餘,明明自己已經武功蓋世了,還跑去拜他當老師,這深更半夜的,還要偷偷看他練功,你至於嗎?那一隻老糊塗的貓!”老鼠喋喋不休。

“你懂什麼,那老貓的‘貓冥神功’舉世無敵,如果我不去偷學,什麼時候能稱霸獸界?去拜師也算是爲以後打算,免得大家說我是旁門左道。”老虎不屑地對老鼠說道。

“現在就算你學會了那神功也沒有用了,被幽閉一百日,不死也殘,日後出來,你更加沒有臉面再招搖過市了,誰還能相信一個被幽閉過的獸王!”老鼠不由地惋惜。

“是啊!”老虎恍然大悟,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半天沉默不語。

這個問題是他不曾考慮過的。

被幽閉在斜山崖洞,一百日內不可到室外活動,僅靠一隻麻雀投送的一點食物維持生命,練功已是癡心妄想;再者,被幽閉過以後,在獸界再無顏面,何談再去統領獸界?

“不如反了!”老虎心底冒出一個念頭。

老虎那眼中的火苗稍縱即逝,但是也被機敏的老鼠捉到。

“老兄,哦!不!我王!反了!”老鼠火上澆油。

“反了!就在今天!”

老虎一躍而起,一杯翠松酒連透明的石盞杯被“哐”一聲擲於地上。

“反了!”

“參見王上!”老鼠一揖到地,長跪不起!

練罷貓冥神功,貓王黃炎緩步回去寢宮,身邊,只有一隻雪狼護衛相伴。

五百年來,這一習俗早已被獸界共知,夜晚練功,天將佛曉返回寢宮,風雨無改。

雪狼跟在貓王兩個身子的位置,一是起到警戒作用,二是也讓貓王也有自己的私密空間。雪狼一路跟隨,眼神不時警惕地四處查看,雖說五百年並未曾有絲毫的危險,但是警戒心態卻絲毫不敢懈怠。

但是對貓王來說,一個侍衛都是多餘的。他從不相信自己會遇到什麼危險,五百年來,人獸兩界和平相處,怎會有人想加害治理有方的貓王。

暮然,一陣微風吹過,樹枝上“譁”地一聲響,侍衛即刻警覺地緊趕兩步,護衛在貓王跟前。

“那是一片落葉啊。”貓王看到侍衛警覺的樣子,禁不住莞爾一笑,連頭都沒回。

“你怎知道那是一片落葉?”侍衛不解。環顧四周,還是沒有放鬆警惕。

“那葉子經過一個春季的生長,此刻已經耗盡經脈,一陣風力,借勢催逼,它就再也死扛不住了。”貓王緩緩釋解,心底卻若有所思。

仙人臨行前曾謂:一千年一輪迴,仙人自此閉關不再講道,而自己也修煉了一千餘年,這輪迴之事怕是也該放在案頭上的重要事宜了。

他心底想起了苦苦哀求自己傳授道術的老虎,有很多次,自己其實是心軟的,想答應下來,可是唯獨有一件事讓他遲遲下不了決心。

那是一個隆冬,自己到老虎的地盤查看,見到一隻麻雀瑟瑟地躲在雪地裏顫抖,老虎帶領一羣兒孫在雪地玩耍,居然把個麻雀當成玩具,給一衆兒孫取樂。

那老虎天生異秉,不怒自威,是統領獸界的最佳人選,但是心地沒有憐憫幼弱之心,這樣的獸怎可稱王?這是他遲遲不願接受老虎拜師的原因。

此次麒麟作爲巡察使去人獸兩屆巡查,查出老虎私自稱王,欺壓弱小事宜,此事及早發現,也算是獸界一件幸事,否則......

想到此處,貓王黃炎禁不住搖搖頭,不禁打了個寒顫。

“看來,我還是要再次甄選,爲輪迴之後做打算了。”他心裏反覆唸叨這件好似迫上眉梢的事情,輾轉不眠,直至佛曉,才混混沌沌地眯上一會。

天近中午,侍女才服侍貓王起身。

也許是昨晚一夜未眠,也許是爲繼位之人的人選煩惱,他的臉上少了往日的祥和和泰然,多了凝重和愁緒,這神情連服侍極久的侍女都未曾見過,所以,侍女也收起往日的俏皮,不敢多說半句。

貓王洗漱完畢,起身前往議事廳。巡察使的事情是馬虎不得的,今日一定要選出合適人選,開始下一年的獸界巡查,這關係到人獸兩屆和平共處的根源,一切治理都要以巡察使彙報的事項爲準,那獸要勤奮、公正、敢言是自不可少的。

貓王行至議事廳內,可是奇怪的是其餘衆獸卻並未像以往那樣,早早地迎候,連門衛雪狼也不見了蹤影。

侍女很是詫異,禁不住高聲呼喚,可是空曠的議事廳裏,聲音空靈穿透,並未有其他獸類出來應聲,侍女一臉疑惑地望向貓王。

其實從踏進議事廳,貓王就覺得異常。就算是百獸因故遲到,侍衛是從不會擅離職守的,廳裏廳外空無一個侍衛,這些極爲不正常。

但是,作爲統領獸界一千年的貓王,膽略自不可少的,所以就算異常,依然坦蕩步入,就等那突如其來的事故發生。

身後僅跟一名雪狼侍衛,此刻,他也異常緊張。

自己是貓王的貼身侍衛,衆侍衛站立的崗位全部要經過自己的安排調度,可是自己並未調動任何侍衛的崗位,那其餘衆狼去了哪裏?那些雪狼個個身懷絕技,忠心耿耿,怎會在沒有知會自己的情況下擅離職守?

想到此處,雪狼侍衛只覺得血脈噴張,連頭頂的鬚髮都一根根豎立起來,兩隻耳朵直立向前,警覺地查看周圍的狀況,並緊緊地貼着貓王的身體。

“哈哈哈!老貓,你今天可終於犯在我手裏了,乖乖地拿出獸令牌,今天我就饒你不死!”那響聲從議事廳的門口飄來,聲到人到。

卻是那老虎!只不過於往日不同的,那低眉順眼地如乖寶寶般的老虎此刻面露兇光,額頭上,一個顯赫的“王”子,血紅血紅的,滲人神魄!

“看來麒麟回稟之事是千真萬確的,你果然是在私底下擅自稱王,欺壓弱小!”見到眼前的陣勢,貓王瞬間明白了原委。

“老東西,那是麒麟亂講,我當時真的只是和其他人在開玩笑,既然你們當真,那老子就真的要稱王了!”那老虎又指指自己的額頭,“這‘王’字是我昨夜連夜一針針地刺上額頭,從今以後,我要我的子子孫孫都頭戴這個‘王’子,稱霸獸界,老貓,你已經沒機會再看到了!”

說吧,那老虎一個飛躍朝貓王撲來,未到跟前,一雙虎爪就直直朝着貓王的頭頂按下來。

貓王心底一驚,不是老虎的出現,而是那老虎進攻第一招式,竟然是自己貓冥神功的第一式:飛躍功夫,內藏迴旋手、鐵爪功;這是自己修煉多年的功夫,就算遇到高強對手,從不會失手,自己從未外傳,就連貼身侍衛雪狼都未曾見過自己練功,這老虎怎會識得?

這思緒都在火光電石之間,但是卻也擾亂了貓王的思緒,千鈞一髮之間,老虎的飛躍神功已到跟前,想避開已經來不及了。貓王閉上眼睛,心地極其不甘心卻也無可奈何,能死在自己的武功之下,也算死得其所。

那老虎突然一記飛躍功,眼看就劈在了貓王的胸前,緊跟着是迴旋手,掏出貓王的內臟,這一式兩招的神功,整個人獸兩界,無人能躲。

貓王閉上眼晴,就在他閉眼的那一剎那,身上多了一具軟軟的東西,如一副軟盔甲般護在他的身前。隨後,只聽“啊!”的一聲慘叫,隨後那盔甲重重地跌在地上,一股熱啦啦的東西直噴在貓王黃炎的臉上。

貓王黃炎定睛一看,是雪狼侍衛。

就在剛纔的那一瞬間,雪狼見貓王沒有躲避的意思,就猛地一個飛撲,推開貓王,在千鈞一髮之間擋在了貓王和老虎之間,那一記飛躍神功和迴旋手實實地擊在雪狼身上。可憐個雪狼,一頭撲在地上,胸口一股鮮血噴湧而出,一下子染紅了議事廳潔白的地面。

一直驚呆如木雞的侍女驚恐地看着眼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眼見雪狼侍衛慘死跟前,才突然明白了眼前是一場弒君的屠殺!

她淒厲地尖聲慘叫,明知自己身單力薄的身軀經不起那猛烈的一擊,但是還是義無返顧地,也學着雪狼的樣子,以身護主,以血肉之軀守護住貓王的胸前。

那老虎不屑地一個飛腳,那侍女身子輕飄飄地飛起,穿過議事廳前的門廊,直接跌出門外萬丈懸崖。

貓王這才從那一絲疑惑中回過神來,可是悲劇依然註定,那老虎用自己所修煉的神功殺害了自己的貼身侍衛和服侍自己多年的侍女,這兩人跟從自己多年,心底早已視同己出,卻不想再自己一念之間慘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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