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着方子璇極不情願的將手機遞過來,秦慕雪顫顫巍巍的接過。

她心裏恨他,卻也怕他。

“我讓子璇送你回家。”許彥霖又下達了他的“命令”。

家?此時聽到這句話,秦慕雪只覺嘲諷,她哪裏還有家?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還有,我不會回去那裏。”秦慕雪冷冷拒絕着。

那個曾經裝滿她幸福的地方,現在對她來說,只是噩夢的根源。

“呵~你不回來這裏,是去何書瑋那兒?秦慕雪,你的魅力真是大啊,讓他何書瑋不嫌棄一個殺人犯。”

充滿諷刺的話語分毫不差的灌進秦慕雪的耳朵裏,狠狠凌遲着她的心。

何書瑋,他到現在都揪着不放。

“許彥霖,你到底想怎樣?”秦慕雪近乎是吼着出口。

“我想要的,你最清楚了,不是嗎?”

許彥霖的話冷的刺骨,秦慕雪想象着他電話那頭的咬牙切齒,狠狠地握緊了拳頭……

濱江華庭外,秦慕雪望着眼前奢華高檔的場景,心裏卻說不出的酸楚。

這是許彥霖公司旗下第一棟建起的高檔小區。

那時的他意氣風發,摟着她站在這相同的位置上,分享那喜悅與成就。

而現在,物是人非。

不知不覺間,眼淚竟已經滑落到了嘴角。品着這鹹鹹的味道,秦慕雪抬起袖子抹掉了這不爭氣的淚水。

“怎麼,回到這裏,是這麼的讓你高興?”

這聲音,是許彥霖。

快速的轉頭,秦慕雪時隔兩年後再度與他對望了。

他還是那老樣子,還是那副曾讓她癡迷的模樣。

只是那雙頗有威懾力的眼睛裏,再也沒有當年的柔情,而是恨不得立即撕碎她的恨意。

“許彥霖,我們好好談談吧,關於我們,關於這段婚姻。”

也沒逃避,秦慕雪直視着許彥霖,很平靜的開了口。

“談?你以爲我讓你回來這裏,是想敘舊情?真是可笑。”許彥霖毫不掩飾的嗤笑出聲。

“舊情,我們有過這東西嗎?一切不都是假的嗎,你在新婚夜說過的,你從不愛我啊。”

也永遠都不會愛我。秦慕雪把後一句話狠狠地埋在了心裏。

這兩年,她以爲自己已經練得堅強,可現在面對着許彥霖,就算語言僞裝的再好,這顆沒出息的心,還是會疼。

“你清楚就好。”

許彥霖毫不猶豫地回應,隨即同方子璇一樣,打量起了眼前的人兒。

“看的出來,你瘦了不少。”

秦慕雪纔不會再傻到認爲這是他對自己的關心,深深的凝視着他的雙眸,一字一句,有力的開口:“許彥霖,我們離婚吧。”

“離婚?”

秦慕雪輕輕點着頭,然後看到許彥霖的眉頭有一瞬間的緊皺,之後舒緩開,如同聽笑話一般回敬她:“你確定,想離婚嗎?”

是的,她要離婚。

“那個晚上,你說過的,我去坐牢,償還這一段欠你的,欠曲嫣然的。我們就兩清了。”

抬頭,看着淚光中許彥霖有些模糊的影像,秦慕雪揪心開口。

“這一段本就不該存在的婚姻再也沒有了維繫的籌碼,我放手了,也希望你,不要再恨了。”

“兩清?秦慕雪,你以爲我會這麼容易放過你嗎?”

許彥霖惡狠狠地說着,慢慢地走向秦慕雪然後捏起了她的下巴,逼她和他對視。

他的手勁兒很重,秦慕雪疼得呲起了牙。

“這兩年的牢獄,是對你的懲罰,一定很痛吧,但是……”

許彥霖緩緩俯身湊到她耳邊,“那怎麼可能比的上嫣然臨死那一刻的痛呢。”

“我們的愛情,當然是早就沒了,可是,還有無邊無盡的恨呢。我要你,一輩子都活在對不起嫣然的罪責之中。”

就這麼望着恨她入骨的許彥霖,腦袋裏回放着這些年來所受的委屈,秦慕雪奮力的甩開了他的桎梏,盯着他那毫無表情的俊美臉龐開口:

“夠了,我不欠她的,不欠你的,我已經不欠任何人了。”

“許彥霖,你總說曲焉然是你的痛,那我呢,你何時想過我,這一年的婚姻裏,你從未給過我任何的關心,這兩年的牢獄裏,你從未給我任何的音信。你還想要我怎樣?”

“我什麼都沒了,你還要什麼?!”

爲了許彥霖,爲了那所謂的愛情,她脫離了整個秦家,賠上了五年的青春,最後甚至落得個如此名聲。

她不明白,事到如今爲什麼他還不肯放過。

許彥霖沒料到秦慕雪會有如此的爆發,一時之間啞了口,氣氛沉默了下來。

努力地平復着情緒,秦慕雪兩眼無光、心若死水般的開口:

“關於離婚,我不是來徵求你的同意的,等到書瑋回來,我會讓他把協議書給你。”

“好啊,我等着。”

“等着對你情深不移的何書瑋,過來。”像是賭氣一般的做了回應,許彥霖轉身進了小區。

這是一段本不該維繫的婚姻,我選擇放手,希望你不要再恨了!

秦慕雪不想進去的,可想着之前留在那裏的東西,她還是鼓足勇氣跟了上去。

兩個人一前一後隔着一段距離,就這麼看着許彥霖依舊挺拔的身姿,秦慕雪又想起了從前。

那時,她每天最爲欣喜的,就是這麼一瞬。望着心愛的男人背影的離開,然後,翹首期待他的歸來。

似是感受到了秦慕雪的灼灼目光,許彥霖轉過身,與她視線相交。頗有些得意的開口:“秦慕雪,你還是放不下我吧。”

這是一段本不該維繫的婚姻,我選擇放手,希望你不要再恨了!

說完,一副好整以暇的姿態等待着她的回答。

“你想多了。”秦慕雪立即矢口否認。

她承認這一時的慌神,但絕不會說,那是對於他許彥霖的不捨。

“呵~”許彥霖輕笑,“你這樣的女人,怎麼會說放就放,要是那麼容易,當年也不必我那麼的費盡心思了。”

聽到這裏,秦慕雪突然很想笑。

許彥霖對她,的確是費盡了心思,用她父親的名譽逼她就範入獄時毫不手軟。

“那個時候,爲什麼不把一切說出來呢,在媒體面前大肆報道我坐牢的真正原因?然後徹底毀了我。”

這是一段本不該維繫的婚姻,我選擇放手,希望你不要再恨了!

整句話秦慕雪近乎是咬着嘴脣說出來的。本文來自《婚情深幾許》,點擊下方“加入書架”可閱讀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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