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年到2018年,整整40年,40年彈指一揮,40年改革開放驚天動地,40年祖國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40年我沐浴着改革開放的春風,生活越來越美,住房越來越好,從土屋到樓房,從鄉村到縣城,每一步的奮進,每一次的收穫,都發自肺腑感謝黨的改革開放好政策。

我至今還記得我家那搖搖晃晃的三間西屋,那是祖父和祖母留下來的。據說那個時候,它已經有近百年的歷史了。房子是祖父走西口掙了錢買的,祖母從此纔有了一個安樂窩。小時候,父親只告訴我,那三間西屋有些年代了,卻還可以住,只是得小心一點,怕塌下來打着人。因此,住在那個房子裏的祖父祖母、父親母親還有姑母,總是提心掉膽的,因爲屋子的結構純粹是土木混合而成。加之又到了風燭殘年,像一個即將歸西的老人,喘着粗氣,還承載着千斤重擔,壓的它牆根的土皮一層層地慢慢跌落,牆根漸漸地萎縮了起來。祖父怕出大事,籌了些錢,在院子裏蓋了兩間正屋,同樣是土屋,卻只夠祖母他們住,父親和母親只得尋房子借住。姐姐就是在借住的房子出生的。

借住別人的房子,總不是一回事,父母很着急,母親憑着編葦蓆的手藝,硬着頭皮,勒緊褲帶,省喫儉用,後來挨着祖母那兩間正屋,又蓋了三間土屋,才搬回了自己的家。我就是在父母搬家後的第二年出生的。那時,我們家已經有五間參差不齊的正屋和那搖搖晃晃的三間西屋。西屋是不住人的。兩間祖母放東西,一間父母放東西,各自都上着鎖子。我曾跟着祖母和母親去她們的西屋玩耍,裏面都有炕和鍋竈,已經年久不用荒廢了。但西屋的東西很多,都是些不值錢的東西,最值錢的就是甕子裏的糧食和瓦盆子裏的米麪。那個時候,我家的屋子不好,院牆都是土的。其實在我們那道街和村子裏,基本上家家都是土屋,彷彿只有土築的房子纔是時代的象徵。

上世紀七十年代末,改革開放的第二年,我家的這些土屋眼看就要壽終正寢了,父母狠狠心,把祖父祖母留下來的三間西屋和兩間正屋拉倒重新建造。用舊房的木料,壘了二尺高的石頭根基,仍然打了一米厚的山牆,在土牆的上面用磚砌起,蓋起了四間正屋,開天劈地壘了磚鍋臺,磚炕沿,磚窗臺,安上了玻璃窗子,亮堂堂的新屋着實讓我們一家高興了一陣子。後來,還請畫炕圍的師傅畫了炕圍。住在這樣的屋子裏,自己覺得很舒心,別人看着很眼饞。父親、母親看着新屋,臉上總掛着笑容,心裏卻也有難言之苦,借別人的錢,什麼時候能還上。慢慢地借別人的錢還上了,父親的身體垮了。1991年1月,父親終抗不過病魔,臥牀不起了。臨終的時候,父親還斷斷續續地對我說:以後有辦法了,把東面那三間舊房拆蓋一下。我點點頭,拉着父親乾瘦的手,泣不成聲,淚如雨下。

1994年,也就是父親離開我們三年後,妻子提議要我重新拆蓋房子,但總下不了決心,腰裏沒力,櫃裏沒錢,蓋房能成嗎?眼瞅着家裏那8000塊人民幣,頂多夠個三分之一,但我還是下了決心,請朋友幫忙,除泥、木匠人之外都是穿工。我每天累死累活,妻子忙裏忙外,求人穿工好話說盡,笑臉陪盡不說,還得米麪喫盡,銀錢花盡,苦活幹盡。就是在我家房子的主體竣工後的第二天,我躺在牀上一天不喫不喝地睡着,妻子叫我喫飯,都沒應她。急得妻子跑到鄉衛生院請來了醫生,醫生要給我看病,我說:“我沒病,只是太累了,睡一天就好了”。蓋房子確實很累,住新房不掉一層皮是住不上的。但美好的嚮往,時代的呼喚,撩拔着我甜蜜又苦澀的進取之心,讓我忘掉苦累與艱難,爲兒女讀書成材創造一個舒適的環境。

2005年,隨着春暖花開的季節,我家又在縣城買了一套房子,第二年居家搬進新房,離開了生我養我的土屋,住進了單元樓,也把兒女送往縣城的學校讀書。12年過去了,兒女長大了,他們上了中專、大學,在成材道路上掀開了人生價值新的一頁。看着眼前的兒女,我彷彿看到了當年的祖父祖母,父親母親在土屋子裏苦苦掙扎的身影,給予我永遠奮進的力量。過去的已是歷史,2018年的陽光普照全身,單元樓的住房讓全家融入城市生活,我由不住笑了。

作者:華浩

“我與改革開放共成長”有獎圖文徵集啦!更多內容等你點擊!!

“我與改革開放共成長”有獎圖文徵集啦!

查看原文 >>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