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官方定義中,粵港澳大灣區由香港、澳門兩個特別行政區和廣東省廣州、深圳、珠海、佛山、惠州、東莞、中山、江門、肇慶(珠三角)九個地市組成,總面積5.6萬平方公里,2018年末總人口已達7000萬人,是中國開放程度最高、經濟活力最強的區域之一,在國家發展大局中具有重要戰略地位。在這樣的客觀背景下,全面向粵港澳大灣區靠攏,從而獲得產業與資源外溢,幾乎成爲廣西、江西兩省必走的經濟發展之路。

山川網:《莊子·列禦寇》曾講道,“巧者勞而知(智)者憂,無能者無所求,飽食而敖遊。”後來,人們將這句話簡化爲一個幾乎盡人皆知的成語——能者多勞。

能幹的人,做事多、勞累也多。這幾乎成爲整個社會的一項共識,哪怕“能者”本身不欲多勞,但往往現實也是身不由己。普通人如此,城市、城市羣也不例外。

自2019年2月國務院印發《粵港澳大灣區發展規劃綱要》以來,大灣區建設全面邁入了快車道。這種氛圍,哪怕是沒有身處灣區城市羣中,在鋪天蓋地的高密度新聞報道之下,也能窺見一二。

在大灣區經濟發展如火如荼的同時,與大灣區近在“咫尺”的許多地區,也渴望從灣區如此巨大的歷史發展機遇中分“一杯羹”。

珠三角到底多富,非珠地區到底多窮

廣東不僅僅是經濟體量大省,同時也是人口體量大省和下轄行政區數量大省。

衆所周知,粵港澳大灣區的概念來源,是由早期的珠三角城市羣升級擴容而來的。原有的珠三角九市加上新加入的香港、澳門兩個特別行政區,大灣區的陣容就此成形。

官方定義中,粵港澳大灣區由香港、澳門兩個特別行政區和廣東省廣州、深圳、珠海、佛山、惠州、東莞、中山、江門、肇慶(珠三角)九個地市組成,總面積5.6萬平方公里,2018年末總人口已達7000萬人,是中國開放程度最高、經濟活力最強的區域之一,在國家發展大局中具有重要戰略地位。

“珠三角到底多富,非珠地區到底多窮”事實上是個十分老生常談的話題,圈內圈外許多媒體,都曾經以各種各樣的形式進行過多次演繹。但是由於下文中我們需要用到這方面的知識作爲基礎,所以我們不妨還是再回顧一下。

改革開放前期,1980年到1996年,珠三角九市發展速度即十分突出。期間實現國內生產總值年均遞增17.8%,不僅高於全省14.5%、全國9.7%的同期平均增長速度,而且高於“亞洲四小龍”經濟起飛階段的平均增長速度,地區的生產總值從1980年的80億美元急升至2012年的7669.9億美元。

到了近十年來,廣州、深圳作爲國內唯二可與北京、上海並稱的四大一線城市,無論在經濟總量、產業結構、常住人口、發展速度、創新能力等各個方面,均處於全國城市一流水平。

廣深之外,珠三角地區還匯聚了兩座強二線城市(新一線城市)佛山和東莞;多座強三線城市。在經濟、科技、民生、教育、醫療、城鎮化等方方面面,領先全國平均水平。進而,保證了珠三角城市羣能夠長期與長三角城市羣並列全國城市羣最具實力雙雄。

而非珠三角地區,是指廣東省除珠江三角洲以外的區域,包括粵東、粵西、粵北三大區域,是由於珠三角與省內其他地區發展的巨大差異而被提出的經濟區域概念。

該區域由潮州、汕頭、揭陽、汕尾、梅州、湛江、茂名、陽江、雲浮、清遠、河源、韶關等12個地市組成,佔據着廣東省半數以上的土地和近半的人口。

數據顯示,非珠面積12.38萬平方公里,佔全省面積69%。常住人口約5200.48萬人,佔全省總人口48.2%。2016年實現國內生產總值17746.75億元,約佔全省GDP27.3%。

如果我們進一步對比珠三角地區與非珠三角地區的人均GDP和人均可支配收入情況,其差距均以倍數級別呈現。非珠也是廣東,這是很多外省人經常忽略的一個問題。

廣西、江西、湖南…瞄準粵港澳大灣區

打開中國地圖,我們把目光移至廣東周邊。與廣東陸地接壤的大陸省份共有四個,由西到東分別爲廣西、湖南、江西、福建。

四省份中,除了福建與廣東同爲東部沿海地區,經濟開放與發展整體較早也較快,相較而言不太過度需要從粵港澳大灣區爭取大量資源外。

由於歷史與地形等多方面複雜原因,造成了廣西、江西兩省,是現階段中國南方地區經濟發展明顯較爲落後省份。湖南經濟重心則主要集中在以長沙爲中心的湘北區域,與廣東更近的湘南地區經濟表現也只能說是平平。由此,三省也成爲人口向珠三角地區流出的最主要貢獻地。

數據顯示,2018年中國全國GDP總量已超過90萬億。其中排名第1的廣東省距離10萬億也僅有一步之遙。而同期,江西和廣西兩省經濟總量分別排在全國第16和18位,GDP總量均只有2萬億出頭,僅有廣東省的五分之一到四分之一左右。

2018年,廣西、江西兩省常住人口分別爲4926萬和4648萬,在全國省級行政區中處於中等水平。相對較低的經濟總體量和相對不算低的人口總體量結合後,廣西、江西兩省的人均GDP數據更爲不容樂觀,2018年分別爲4.2萬元和4.8萬元,全國省域排名均在20餘名開外。

在這樣的客觀背景下,全面向粵港澳大灣區靠攏,從而獲得產業與資源外溢,幾乎成爲廣西、江西兩省必走的經濟發展之路。

據廣西日報6月11日消息,廣西自治區黨委辦公廳、自治區人民政府辦公廳印發《廣西全面對接粵港澳大灣區實施方案(2019-2021年)》(下稱《方案》)的通知。

《方案》的內容不算短,重點提出聚焦交通互聯、產業轉移、生態合作、扶貧協作、平臺引領、政策銜接、人才交流、機制協調等八個關鍵領域,進一步又細化出三十餘條實施細項。一條條看下來,廣西劍鋒所指,正是粵港澳大灣區的產業資源。

《方案》中提出:“實施全產業鏈承接產業轉移。全產業鏈承接大灣區日用化工、日用不鏽鋼製品、五金水暖、紡織服裝、皮革玩具、照明電器、鐘錶電池、傢俱家裝建材等消費品加工業和電子信息、人工智能、無人機、生物醫藥等新興產業,在全區打造15-20個全產業鏈園區。”

從低端產業到高端產業,廣西來者不拒。相比過往湖南、江西在接受廣東產業轉移上的暗中較勁,廣西這次是乾脆把“戰爭”打到了明面上。

火急火燎的臨省,不慌不忙的非珠

廣東省內的非珠地區,與江西、廣西兩省相比,究竟哪一個更“欠發達”,這並不是簡單的一句半句之間能夠說的清楚的問題。

按照中國改革開放的總思路,是先富帶動後富。可是先富畢竟有限,而後富則地多人衆,同時帶自然是不現實。所以問題自然就來了:先富,究竟應該先帶哪個後富。

“火急火燎”的鄰省是真的,因爲在區域經濟格局日漸明朗,落後地區未來翻盤機會越來越小的今天,抓住中國城鎮化進程最後一個的階段,已經成爲各地區的一個共識。

“不慌不忙”的非珠則是比喻,未必恰當,但是表現得是一種怒其不爭的情緒。這種感覺,在某種程度上與環京的廣大河北地區,有相似之處。

如論全面對接粵港澳大灣區(珠三角城市羣),非珠地區作爲省內兄弟,其政策顯然要比鄰省出臺得更早,也更多。但是十幾年、幾十年至今,我們依舊發現,成果不容樂觀。而由於本身珠三角的太過耀眼,導致人們對非珠地區的落後關注度始終不夠高。

傳統的長三角地區,最早也僅僅是上海加上蘇南浙北的一小塊區域,後來範圍一再擴大,顯示幾乎囊括了整個江浙兩省,後來又將安徽省的一大塊區域劃入其中。目前長三角區域內雖然不同板塊發展差異仍在,但是最短板城市的表現也已是可圈可點。

而珠三角地區,雖然藉由粵港澳大灣區政策利好將香港、澳門拉入羣之外,但非珠地區的經濟增長始終沒能真正有效被帶動。人口持續、高速向珠三角地區流動,幾乎已成難以扭轉之勢。長板極長,短板極短,是廣東從未真正解決的區域經濟大問題。

近段時間的熱播劇《破冰行動》中的塔寨村原型,正是位於粵東潮汕地區(汕尾)的博社村。在劇中,村主任林耀東曾多次強調他之所以帶領全村人制毒、販毒。原因只有一個——窮怕了。

人口和經濟之間的關係,是複雜而微妙的。找對了方向,人口的確是經濟的重要驅動力;但是如果方向不對,沒有產業做支撐,那大量的人口無法謀生,同樣會造成隱患。

怎麼辦?粵港澳大灣區的中低端產業的轉移,需要加速再加速。產業的轉移並不是僅僅利好於接受轉移地區的就業與經濟發展問題,同時也利於執行轉移地區的產業創新與升級。

而轉移的方式與體量,事實上我個人傾向於通過市場的方式而非行政的方式來結局。在整個粵港澳大灣區中,來自非珠地區和相鄰省份的企業家數量衆多,分區域、分行業、分體量形成組合,集中性轉移,其效果要遠勝於一家一家企業來跑。

同時,我依舊建議粵港澳周邊地區年輕人加速向此流動,將最好的時光,用在開闊視野與積累資源之上。只有如此,纔有可能在十幾年、二十幾年後,有能力有實力爲自己落後的家鄉做一些真正有含金量的事情。

爲什麼我們總說“回不去的家鄉”,因爲多數人想的都是回鄉就業,那麼業自然就不夠用。如果不能返鄉創業,那麼我建議大家留在外面的時間,再久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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