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063

八大山人又来了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八大山人对山林的向往。

晚年,八大常住在南昌的北竺寺。僧友澹( tán )雪性格倔强,与八大交好,是北竺寺方丈,后因他触怒了县令,被抓进监狱,最终死在狱中。

澹雪死后,北竺寺被毁。这段时间,八大只得外出云游,穿林越山,访友作画,随后进入了创作上的鼎盛期。

上游窦唯 - 东游记

《渴笔山水册》之一、二 美国大都会艺术博物馆藏

在现代人心目中,翻着白眼的鱼、孤傲的鸟和仰望天空的鹿,已经成为了八大的标签,这些符号传达出的悲情色彩,甚至变成了他的人设。

那时,他像一位行侠仗义的武林高手,总是带着棱角分明的“白眼”在笔端尽显对世俗的不屑。到晚年,他变成了一位真正的隐世高人,传说中的“武林绝学”已不重要,他将一切显而易见的情绪与笔法深藏笔尖,用举重若轻的方式完成了大道至简的丹青之作。

那些备受推崇的小幅山水图册,就完成于此时,其中也包括我喜欢的《渴笔山水册》。

《渴笔山水册》之三、四 美国大都会艺术博物馆藏

八大的山水画起步很晚,大致已经到了现代人退休养老的年纪。但他还是在生命的最后阶段,将自己的艺术推上了又一座高峰。

《渴笔山水册》与他晚年完成的其他作品一样,尺幅极小,高度只有 20 厘米,但这方寸之地丝毫没有对他构成限制,反而呈现了八大以小博大的惊人内心世界。

《渴笔山水册》之五、六 美国大都会艺术博物馆藏

在中国封建社会,自然性、社会性和精神性构成了完整的人格。当时,人们主要以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方式满足各自需要,没有大生产的先进和优越环境,所以社会性不强,而自然性占有很大的比重。八大所处的混乱历史时期,决定了他转向隐逸山林、谈玄论道等精神领域中求得安慰的必然性,因而精神性在他的画中也占有很大比重。

《渴笔山水册》之五、六中,除了隐约可见的房舍和仅有的两个生命,整个画面已近乎抽象,这些“快速”扫过的痕迹不追求形似,甚至连古代画论中摆在首位的神似也被八大弱化掉了。

此时的八大极其洒脱,他并不在意外部世界的具体形态,那些纷扰只是他意识里的客观存在,它们在宣纸上的似是而非更加象征了八大精神世界的广阔。

《渴笔山水册》之七、八 美国大都会艺术博物馆藏

他的山水画,近师董其昌,远法董源、巨然、米芾、黄公望和倪瓒。我们在欣赏这些作品时,似乎可以找到董其昌的温润娴雅,也似乎可以看到倪瓒的孤傲高洁,但扑面而来的,却总是八大的强烈个性,上述那些古人的法则,不过是他随手拈来为自己服务的养料。

那些山、石、树、草,以及茅亭、房舍,逸笔草草,看似漫不经心,随手拾掇,而干湿浓淡、疏密虚实、远近高低,笔笔无出法度之外。

八大曾言“得少为足”,或许就是这个意思。

《渴笔山水册》之九、十 美国大都会艺术博物馆藏

晚年的八大不喜欢多言,遇有人要说话,便以“哑”字示人。其实,他的一切都已题写在画中:“想见时人解图画”,又或是“横流乱世杈椰树,留得文林细揣摩”。

似乎他总在告诉我们:想了解我吗?去看画吧。

《渴笔山水册》之十一、十二 美国大都会艺术博物馆藏

1699 年,八大完成了这 12 幅山水画。它们笔致简洁,有静穆之趣,又得疏旷之韵。比起频翻“白眼”中年八大,73 岁的他更为旷达淋漓,精神维度也更为宽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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