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但不管怎么说,一开始就不顺利,加上不懂胡语,过不惯异族生活,而且对年迈的昆莫心存遗憾,细君公主开始以诗歌寄托心志,最终吟咏出了千古流传的《悲愁歌》(又名《黄鹄歌》):“吾家嫁我兮天一方,远托异国兮乌孙王,穹庐为室兮旃为墙,以肉为食兮酪为浆,居常土思兮心内伤,愿为黄鹄兮归故乡。其实细君公主并不是汉武帝的女儿,而是一位从小就失去父母的孤儿。

闻听故土东方的汉朝富甲天下,美女如云,昆莫便派遣使者返回长安,声明取消王号向汉称臣,并以珍贵的西域良马作为聘礼请求和亲。 不久前,汉武帝就在一次占卜中得到了“神马当从西北来”的兆示。乌孙良马一到,汉武帝立即将它命名为“天马”,并兴致勃勃地作《天马歌》以宣泄自己骋步万里、降服四夷的雄心。 汉武帝答应了乌孙王永结姻好的要求。立刻,比昭君出塞早了七十二年的扬州美女细君出塞的故事拉开了序幕。

她是汉代和亲公主中第一个有名字记载的人,此前已有四位公主远嫁,分别是汉高帝以家人子为公主嫁匈奴冒顿单于,汉惠帝以宗女为公主嫁冒顿单于,汉文帝遣宗女公主嫁匈奴老上单于,汉景帝遣公主嫁匈奴军臣单于。 其实细君公主并不是汉武帝的女儿,而是一位从小就失去父母的孤儿。她的生父就是荒唐透顶的江都王刘建。据说这位藩王在做江都王太子时,就与父王的美人私通。服丧期间,他竟与父王的10多个姬妾轮流淫乱。他甚至下令要宫姬与羊、狗交媾。据野史记载,刘建一日无聊至极,让一匹马和一头驴子交媾,数月后母驴竟然生出一头“四不像”来,比马更有耐力、比驴更为高大、适合长途驮运的牲畜--骡子,由此而诞生。

遗憾的是,他同秦始皇和隋炀帝一样都是头脑发热、颠倒人伦的坏蛋,他们创新的直接目的都不是为了人民。秦始皇修筑长城只是为了向匈奴人耀武扬威,隋炀帝开凿大运河完全是为了侵略高句丽,司南(最早的磁铁指南仪器)是战国时期郑国人担心在采玉(献给国王可以得到封赏)时迷失方向而发明的,火药不过是秦汉方士们在给帝王炼取长生不老丹时的意外收获。 众所周知,循规蹈矩、天不变道亦不变是古代中国的主流传统。而创造力一般都是在思维发生偏差的时候产生的(正如珍珠是蚌的病态一样),发明创造需要标新立异。这大概就是愈是到了近代,中国的发明创造愈加可怜的一大原因。但如果相当一部分创新要寄托在刘建这类人或者客观上发生在这些人身上,无疑是中国历史的悲哀。

头脑发热的刘建后来竟然做起了皇帝梦,直到汉武帝元狩二年(前121)东窗事发,他自缢身亡,妻子也因为同谋罪被斩首。江都国从此被改为广陵郡。 父母死时,细君因年龄尚小得到赦免,被叔祖父汉武帝收养在宫中。 细君不仅出落得风姿绰约,而且出人意料地成长为汉代诗坛上一株凄美的修篁。据说她还是乐器琵琶的首创人。 大凡美好的事物,尤其是美丽的生命(其中以姣好聪慧的女性为最),总会有接踵的苦难煎熬。当时的汉朝女人崇尚骨感、轻盈。细君显然受到了这一“美女流行病”的长期感染,也是一位典型的骨感美人,身子如“娇花照水,弱柳扶风”一般,“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而且这位扬州美女从未出过远门,让这位娇弱女子承载一个国家的和亲使命,的确有些难为她了。

为解细君的途中寂寞,汉武帝令人沿途弹奏琵琶,千方百计引得公主一笑。看来细君的脸上并没有现出灿烂和喜悦,必定是“马上拨弦诉离情,塞燕高飞伴女行”,要不后代诗人为什么感叹“行人刁斗风沙暗,公主琵琶幽怨多”呢? 为了显示汉朝的威风和恩赐,朝廷对公主远嫁乌孙一事大肆渲染,以至于公主还未启程,周围的国家就得到了消息。 下面发生的事情无情地证明,汉朝过度的宣传是多么愚蠢和多余。汉武帝元封六年(前105),细君启程的消息传到匈奴,匈奴单于赶紧把自己的女儿嫁给昆莫。细君到达乌孙后,最尊贵的“左夫人”一位已经被匈奴公主占据,她只能屈居“右夫人”。

好在年方17岁的她太漂亮了,乌孙人皆称她为“柯木孜公主”,意思是“肤色白净美丽得如同马奶酒一样的公主”。 但不管怎么说,一开始就不顺利,加上不懂胡语,过不惯异族生活,而且对年迈的昆莫心存遗憾,细君公主开始以诗歌寄托心志,最终吟咏出了千古流传的《悲愁歌》(又名《黄鹄歌》):“吾家嫁我兮天一方,远托异国兮乌孙王,穹庐为室兮旃为墙,以肉为食兮酪为浆,居常土思兮心内伤,愿为黄鹄兮归故乡。” 细君的青春里掖了太多道不出、诉不尽、挥不去、甩不脱的酸楚、哀怨、孤寂和伤感。对于一位在深宫中长大的嫩苗,我们不能从政治的高度对她求全责备。

汉武帝也很同情她,每隔一年就派使臣前往探望,并令随嫁的工匠在夏都(今新疆昭苏草原)为她修建了一座汉式宫殿。老乌孙王更是善解人意,愿意把她改嫁给未来的接班人--青春年少的孙子岑陬。一下子降了两辈,饱受孔孟之道熏陶的细君一时难以接受。汉武帝亲自写信,规劝细君为了国家利益“从其国俗”,于是细君含羞改嫁给了往日的孙子岑陬。 昆莫死后,孙子岑陬军须靡继任昆弥(昆莫之子早死),而且她也为新丈夫生下了一个女儿,名叫少夫。 可惜刚刚生下女儿,细君就因身体虚弱撒手人寰。 为国家的和亲无奈地远嫁西域的细君就这样骤然离世,成为中原女子们心中久久不能消去的隐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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