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90年代初香港的女藝人大多是“玉女”路線，簽約星光唱片後，公司也將她包裝成這個樣子，所以1993年發第一張專輯時莫文蔚就是端莊甜美的“小公主”形象。如果按部就班發展，她也應該會成爲母親那樣永遠得體優雅的上層精英，可偏偏她要劍走偏鋒，從很小的時候起，莫文蔚就下定決心要做藝人：“以前我一直以爲我是三歲決定要做藝人的，那天我媽媽從家裏翻出一張報紙，是我兩歲半時拍的一個百貨公司廣告，寫着我的心願是要當一個電影明星，標題就是這麼寫的。

近日， 莫文蔚突然宣告：今年演唱會將是她個人的最後一次大型巡演。

突如其來的消息讓所有人震驚。還好還有下半句，否則真以爲她要“退休”

而下半句是她表示：表演是她一生的使命，下半場的人生將轉向歌舞劇。

1970年6月2日莫文蔚出生，到現在整整49個年頭。

誰能看得出來呢？這個有一雙美腿，一頭大波浪捲髮，皮膚緊緻，身材完美，舉手抬足間皆是風情的女人已經活了半個世紀。

我們總說歲月從不敗美人，但這樣鮮活的例子擺在這裏還是能讓人瞠目結舌。

從1993年發行第一張唱片《karen莫文蔚》到現在，她已出道26年，與她同一時代的明星有多少已經退隱，又有多少轉做幕後，像她這樣數十年如一日活躍在舞臺上，始終還能給人新鮮感與驚喜的真是寥寥無幾。

她曾是演員，是歌者，而人生的下半場，她又將以一個歌舞劇演員的身份繼續表演。

無論哪一種角色，她都始終明白自己要的是什麼，以一種最舒服的姿勢，活得自由灑脫。

出道被包裝“小公主”形象

跟那個年代，許多香港明星是因爲生計才報了藝人培訓班，或者學表演混口飯喫的人不一樣，莫文蔚是正經的名門望族出生。

她的祖父莫里士是英皇書院的創辦人和校長，也是聖約翰救傷隊創辦人之一兼總裁；祖母羅惠德，是世代書香的大家閨秀，曾在復旦大學修讀中國文學；父親莫天賜，是香港有名的易學家，母親何敏儀，是香港第一代電視人。

這樣的家族基因下，莫文蔚和哥哥都成了名副其實的學霸。如果按部就班發展，她也應該會成爲母親那樣永遠得體優雅的上層精英，可偏偏她要劍走偏鋒，從很小的時候起，莫文蔚就下定決心要做藝人：“以前我一直以爲我是三歲決定要做藝人的，那天我媽媽從家裏翻出一張報紙，是我兩歲半時拍的一個百貨公司廣告，寫着我的心願是要當一個電影明星，標題就是這麼寫的。天啦，原來我三歲以前已經有這個決心。”

兩三歲的時候，她會跟着家人一起去夜總會，喫飯的時候臺上有表演節目，小小的莫文蔚總是會跑上臺去自顧自的表演。

長大以後出國唸書，雖不是表演專業但她在學校裏總會參加一些唱歌、表演的活動。也是在那時候她認識了志同道合的雷頌德與CY KONG，他們一起唱歌、組樂隊，回到香港後自然而然就入了行。

90年代初香港的女藝人大多是“玉女”路線，簽約星光唱片後，公司也將她包裝成這個樣子，所以1993年發第一張專輯時莫文蔚就是端莊甜美的“小公主”形象。

但第一張專輯成績慘不忍睹，她倒不着急，先回英國把書讀完，回來之後便拍起了電影，而這一演就是石破天驚。

先是《大話西遊》裏擦着綠色口紅的白晶晶；然後是《墮落天使》裏一頭金色短髮的五號天使；到了《回魂夜》甚至剃成光頭；不過最經典的還是《食神》裏的“醜女”火雞。

八九十年代的香港，絕色輩出，絕對不在主流審美內的莫文蔚憑藉自己的另類硬生生從中殺出一條血路，當時人們都覺她太過劍走偏鋒，可她自己仍有着清醒的自我認知：“因爲我和其他女藝人不同。當時香港主流的女藝人還是玉女，我和她們感覺都不一樣。”

大膽轉型被批出位

“不一樣”，這就是莫文蔚給自己的定位，於是在1996年的第二張專輯裏，我們看到了那張驚世駭俗的背部全裸寫真封面。

這張專輯叫《全新》，而“全身”與“全新”在粵語中發音是一樣的，用這樣的封面正是將作品的意義表達的淋漓盡致，這也是莫文蔚的得意之作。

不過當時有很多人不理解，覺得這是她在博人眼球，但莫文蔚不在意這些說法，她有自己的想法，並始終在完成這些想法的路上。

她的大膽前衛當然不止這一點，還記得她拍過一組寫真，用長髮包裹裸體的照片，那是爲了呼籲人們放棄皮草，別再傷害那些動物。

她總是用這種新鮮前衛的方式表達自己的思想，探索自己的價值。

不過《全新》這張專輯太過前衛，實驗感太強，所以銷量也不好，失意之下，莫文蔚轉戰臺灣發展，沒想到卻意外迎來事業高峯。

97年的《做自己》斬獲80多萬張的銷量，之後的《I Say》和《you can你可以》緊隨其後也是火遍臺灣，其中的《堅強的理由》、《愛情》、《廣島之戀》、《陰天》等歌曲至今都是歌迷的心頭好。

這些音樂中的莫文蔚，聲線慵懶，語調略帶飄忽，似乎連悲傷都能唱的漫不經心，像極了一直半眯着眼伸懶腰的貓。

這樣的獨特，這樣的魅惑優雅，這樣始終知道自己要什麼的獨立姿態，也許正是我們愛極了她的原因。

幾段感情兜兜轉轉質疑聲不斷

當然，這樣獨特的人，在感情上也有不一樣的故事。

很早之前，莫文蔚、朱茵、周星馳之間的三角戀情就是八卦雜誌的焦點。那時候他們都還年輕，陷入情感漩渦，愛着也傷害着，終究是不歡而散。

多年後周星馳牆倒衆人推，偌大的圈子裏竟然無人爲他發聲，只有莫文蔚發聲駁斥：“他很會照顧人，很會照顧演員，並且不管外界如何評價，我都不會理會，會一直支持周星馳。”

後來《美人魚》上映，莫文蔚更參與了宣傳曲《世間始終你好》的演唱，錄音時她和周星馳像老友一樣互相打趣。

時過境遷才發現感情裏哪分辨得清是與非，有些故事早已在歲月裏零落成灰，剩下的皆是時光的饋贈。

與馮德倫的那段感情也一樣，九年的戀愛終歸陌路卻並不怨懟，分手後她創作了一首歌《其實我一直想對你說》，歌裏唱：其實我一直都想親口對你說，你愛我也不容易吧，但是你並不問代價，抱歉我原來還沒親口感謝你。

那年她獲得金曲獎最佳專輯，對馮德倫依舊只是感謝：“要不是他，我也做不出這樣的音樂而得獎。”

每一次她都不怨不惱，不慌張也不糾結，說出口的只有感恩，好像每一段感情都是一場修行，所以她說：“初戀男友教我講德文，星仔教我品嚐紅酒，而馮德倫則教我談戀愛要開開心心。”

她總是淡淡笑着說感情這種事不分對錯，靠的還是緣分。當然那時候她也沒想到，她的歸處，便是她的來處。

2011年10月1日莫文蔚在意大利舉行婚禮，丈夫是她的初戀男友。

17歲到41歲，24年的時間，她經歷兩段感情，他經歷了一場婚姻，兜兜轉轉他們回頭張望便望見了彼此，望見了年少的自己與那時最純白的愛戀。

婚後接受採訪，她露出招牌大笑，笑容裏多了幾分甜蜜，像極了17歲時情竇初開的少女：“沒想到自己的婚姻竟然有比電影還精彩的情節，完美爆了。”

婚後夫妻二人因爲工作原因分隔兩地，工作狂莫文蔚特意給自己放了一個難得的長假與丈夫享受生活：“結婚之後，我跟我老公各自很忙，然後常常要分隔兩地，所以終於有一天我們說，就不管了，我們就遠走高飛這樣子。”

他們深入南半球，進到不一樣的世界裏，那段時間他們兩個整天黏在一起，說來恐怕難以置信，那兩個月的時間是莫文蔚入行二十多年來的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放假。

但之後她又馬不停蹄投入工作中，但終究是有了牽掛變得柔軟，她會溫柔的笑着說：“現在心態不一樣，而且身份也不一樣嘛，現在有老公啊，我也要照顧他的那邊。”

人生的下半場不是退休，而是重新開始

歲月行至此時，莫文蔚也到了人生的下半場。哪怕她看着再像三十幾許的模樣，哪怕她再活力四射似乎永不疲憊，也擋不住時光真實的力量。

“繼續唱25年太誇張。我不一定是一直做歌手繼續在這個行業，還可以不同身份和麪貌。我是一定不會停下來，因爲停下來也沒有別的更想做的事，只是崗位可能會調整。更多的嘗試，也不再會像以前那樣兩年就要發唱片……”人生的下半場，她決定將自己對音樂對舞臺的熱愛以更寬更廣的姿態展現出來。

去年她發了一首新歌《如初之光》：昨天點燃了今天的如初之光，時間花園還有很多等待和發現，默問蔚藍天空曾燃燒過的光可曾熄滅，願我還是所期待的那樣。

那時候她已經進入這個行業25年。25年的時間夠一個嬰兒長大成人，夠莫文蔚從那種另類、野性變得溫厚、優雅，也夠她變得更柔軟細膩。

而無論怎麼樣的轉變，她生命中註定燃燒的蔚藍之光從不曾熄滅，還是如初模樣。一如她當年所言：“我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知道要堅持，不是來玩一玩，是認真的，這是我終身要做的事情。我在這方面有一定的潛能，儘量發揮到最好，對我來講，演藝是一輩子的任務。”

《易經》中有一句話：“君子豹變，其文蔚也。”意思是是說君子應該像豹子一樣，隨着時間的變化毛色變得更加鮮豔美麗。父親給莫文蔚的名字中正寄予了這樣的意義，而她也不負所望，歲月愈長，她愈加璀璨。

49歲的莫文蔚，望你能一直如此閃耀。

(責編：方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