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民间“鬼上身”这种事情,可能许多朋友对此嗤之以鼻,不以为然,我想对于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的人可能真的觉得不可思议,但这件事如果是你活生生地亲眼目睹了呢?

我上初一的那一年冬天,外公癌症晚期,已经吃不下东西,生命到了垂危时刻。家里病床前舅舅姨姨和其他的亲人日夜守护,不敢离开人,生怕临终前见不上最后一面。我跟着妈妈也守在外公一旁,不住地掉眼泪。

老家有个说法,人死之前阎王会派出小鬼拿着锁链将死者按照生死薄上的时间带走,而身边如果有人围在一起,他们就很难下手,这样死者就还能多活一会儿,而且鬼怕火,所以老家的习俗就是在死者刚咽气后,枕头下方就要放一个瓦盆烧纸,以此来让死者的灵魂多做停留,期盼着起死回生的奇迹发生。

那天晚上,外公从昏睡中醒来两次,精神大好,嚷着要吃东西,妈妈还喂了半小碗杂酱面,不过后面全吐了出来,还吐出了些黑呼呼血块一样的东西,大家都知道这是回光返照,人估计过不了今晚了。所以舅舅和姨姨就开始着手准备着入殓用的寿衣,怕人走了来不及穿着。

就在这时,家里突然变得阴冷,尽管屋中央的炉火烧得很旺盛但每个人还是感觉不到温暖,我能明显觉得寒意一阵阵地袭遍全身。这时,一个女人抽泣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大家环顾一看,尽然是三姨夫哭开了,边哭边抹眼泪,说话声音也变了:“哥呀,你走吧,走了就不用遭罪了。”一听说话声音明显不是本人的,而且还操着外地口音。

这时我大舅大叫了声:“是大姑回来了!”众人一惊,脸色大变。原来外公有两个姐姐,他们早年的时候因为家庭贫困走西口去了包头,后来就嫁到了那边。以前交通不方便,两三年回来省亲一次,前几年她们相继去世,我们跟这两位姑姥姥已经阴阳相隔了。因为走动少,我对这两位姑姥姥没有什么印象,但是我妈和几个姨姨舅舅却还能记得她们的模样和说话的语调。刚刚说话的声音和语气活脱脱就是我那位已经离世的大姑姥姥的声音。大家经舅舅这么一叫,全反应过来了,再仔细一瞧被附体的三姨,脸上的表情和动作的拿捏越来越像去世的大姑姥。要知道,三姨夫在我心目中是很男人很阳刚的一个人,从来没有见他掉过眼泪,更别说像今天这样抽泣。家里的气氛异常诡异,我躲在妈妈的怀里大气也不敢出。

还未等我们反应过来,四姨也哭开了,嘴里含含糊糊说些什么也听不清楚,哭到最后抽泣得嘴唇发紫,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说不出话来,一副神经失常的样子,我越来越感到身上发冷,禁不住连连颤抖。其余几个姨姨吓得没了主意,我妈因为信佛,平时家里也供奉着全堂佛像和观世音菩萨,她一看这情形就大呼口号:“南無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

二舅看到这种情形,拿起家里平柜上放着的黄表纸,点燃后绕着屋子走了几圈,黄表纸一张接一张的点燃,他想用火焰驱赶走家里的“不速之客”。过了十几分钟,三姨夫平静了下来,四姨也不哭了,似乎恢复到了之前。我不知道是二舅燃烧的黄表纸起了作用,还是我妈喊佛号起了作用。过了不久,外公就离世了,悄无声息走得很平静。

外公去世不久,大家聚在一起说起了那天晚上的事情。三姨夫说他想不起来为什么自己会哭,那时他感觉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而四姨也讲,她当时只是觉得胸闷心里难受,感觉这辈子受了天大的委屈……我想这应该就是民间说的“鬼附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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