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本文作者姚崢華,節選自《書人陸離》\u003C\u002Fp\u003E\u003Cimg src=\"http:\u002F\u002Fp3.pstatp.com\u002Flarge\u002Fpgc-image\u002FRViankE5BB1N1a\" img_width=\"1080\" img_height=\"1439\" alt=\"三年困難時期,寄給周作人的食品清單裏有什麼。”\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作爲喜歡知堂文章的讀者,大都願意抱着好奇的心態一窺當年鮑耀明寄給周作人的食品清單,這些則由書信一項項記錄在冊。

"\u003Cp\u003E說開去與鍾叔河先生閒聊,問起平日看什麼書,答,周作人。\u003C\u002Fp\u003E\u003Cimg src=\"http:\u002F\u002Fp1.pstatp.com\u002Flarge\u002Fpgc-image\u002FRV9G52b2vqTqv5\" img_width=\"500\" img_height=\"360\" alt=\"三年困難時期,寄給周作人的食品清單裏有什麼?\" inline=\"0\"\u003E\u003Cp\u003E“還是周作人的文章經看,每次都有新的感覺。他的文章看起來是平淡的,卻有着更深的意思;去解讀這個更深的意思,就給了我的好奇心廣闊的空間。”鍾老的心得是“常看常新”。\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同樣的話,在很多采訪他的報道中也見過。能讓鍾老活到八十六七的耄耋之年還念茲在茲的人,當數知堂老人。\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說來也怪,二〇一七年伊始,各類鐘叔河編的周作人作品相繼再版,前不久是後浪出品的《兒童雜事詩箋釋》,二〇一七年五月,中華書局推出鍾叔河選編的《知堂談喫(增訂本)》。這些再版的作品,鍾老每一本都重新撰寫了出版說明,扼要交代再版之內容變化、篇目212調整、面貌更新等要素外,筆端也流露出對知堂先生的一往情深。\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一\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中華書局版的《知堂談喫》是繼一九九〇年中國商業出版社、二〇〇五年山東畫報出版社之後的第三個版本。此次增訂,所收文章數量由原來的九十四篇變成了一百八十一篇,增加的幅度很大——既有從《周作人散文全集》中搜得的原版失收的八十六篇,又節錄港版《周作人晚年書信》中談喫食較多的信十一封爲《與鮑耀明書(節抄)》一篇。“這一百八十一篇,寫作從光緒戊戌到‘文革’開始,前後長達六十八年。\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以四九年分界,前五十三年中周作人只寫了四十二篇,如《結緣豆》《談食鱉》諸篇,還‘談喫而意實不在喫’,於食物和食事之外,盡有使讀者不得不深長思之的內容,遠遠不是‘談喫’所能範圍的。而後一十七年中卻寫了一百三十九篇,尤其是從五零年起的兩年半時間,他在《亦報·飯後隨筆》\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3\"\u003E專欄\u003C\u002Fi\u003E裏就‘談’過一百一十四次‘喫’,用他自己的話說是‘爲稻粱謀’即掙稿費維持生活……”鍾老在《增213訂題記》中詳細說明,知堂先生自一九五〇年起二十四個月內每週一篇文章的節奏,當“爲稻粱謀”。\u003C\u002Fp\u003E\u003Cimg src=\"http:\u002F\u002Fp1.pstatp.com\u002Flarge\u002Fpgc-image\u002FRX8FqXYAGlmBkM\" img_width=\"600\" img_height=\"340\" alt=\"三年困難時期,寄給周作人的食品清單裏有什麼?\" inline=\"0\"\u003E\u003Cp\u003E文內提及的港版《周作人晚年書信》,我家書架上收有一部。巧合的是,二〇一六年九月,我借做客長沙梅溪書院的機會,登赴念樓拜會鍾老。\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鍾老談興頗濃,一再拾起話頭一再蔓延開去,時近中午,他似乎忘了時間,徑自走進臥室,拿出周作人的《自己的園地》(晨報本)和《自己的園地》(北新本),一一指出裏邊篇目的不同,其中一頁目錄中有“茶話二十三篇”,即周作人談喫。鍾老說,三年困難時期,糧食短缺,周作人當時家裏人口衆多,妻子羽太信子身體不好,虧得香港的鮑耀明經常寄來日用品接濟。\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鍾老所說的鮑耀明,便是《周作人晚年書信》的編著者。他當年從東京回到香港,任日本三井洋行香港分行副總經理,是一位文學愛好者,爲雜誌《熱風》撰稿,因喜歡知堂的文章,通過曹聚仁引薦,與周作人開始長達六年的通信(一九六〇年三月到一九六六年五月)並快遞包裹。\u003C\u002Fp\u003E\u003Cimg src=\"http:\u002F\u002Fp3.pstatp.com\u002Flarge\u002Fpgc-image\u002FRX8FqXk9yy7UWs\" img_width=\"599\" img_height=\"414\" alt=\"三年困難時期,寄給周作人的食品清單裏有什麼?\" inline=\"0\"\u003E\u003Cp\u003E鮑耀明先生\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周作人晚年書信》前身是《周作人晚年手札一百封》(一九七二年五月香港太平洋圖書公司出版),《周作人晚年書信》後於一九九七年十一月由香港真文化出版公司出版,比前者一百封多了若干倍,收入知堂214寫予鮑耀明信件三百九十四封(原爲四百零二封,少收了八封)、鮑耀明去信三百四十六封,以及知堂日記八百四十八篇。鮑耀明在《編者前言》中提及知堂逝世後,得其子周豐一將他的去信寄還、借給他知堂日記(一九六〇年至一九六六年)編輯成書(這從另一層面證明了周豐一的授權)。\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封面仿古籍線裝書設計,藍底白字。此書當年出版後,坊間皆予好評。董橋先生稱這部《周作人晚年書信》是研究周作人的大好史料,小思撰文言:“周、鮑二人素無謀面,純粹依靠文字作爲媒介,牽連着相隔兩地的忘年情誼……鮑先生花了許多功夫整理校正,不只是原件影印,其工序繁重,可以想像,如果不是個人信念支持,恐怕不易完成。”\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鍾老位列獲贈名單中,他回覆鮑耀明:“《晚年書信》收到了,這是極有價值的文獻,得之甚爲高興,感謝不盡。”\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作爲喜歡知堂文章的讀者,大都願意抱着好奇的心態一窺當年鮑耀明寄給周作人的食品清單,這些則由書信一項項記錄在冊。\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六年間,月餅、魚、赤味噌、蒲燒、罐頭、豬油、砂糖、咖喱粉、蝦米、松茸、奶粉、海膽、味精、糯米等生活必需品分別以周作人本人、妻子、兒媳、侄子等多人爲收件人源源不斷快遞而來(據說當年規定海外郵寄物件,一個姓名一個月內只可收取包裹一次)。\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鮑耀明寫信寬慰周作人,不要以爲麻煩,寄包裹是很簡單的事情。事實可能也如此。周作人便放寬了心,指定了一些內地買不到的東西,有一次在信中說:“我不抽菸,我的兒子周豐一抽菸。”於是鮑寄了菸斗給他。一九六〇年十月二十二日周寫給鮑:“七日寄出之福神漬,已於十五日到達,唯所寄月餅則迄無消息,似已付之浮沉,與前此數次之煎餅均已送給了稅關的執事諸公矣。”於他而言,在這個舉國饑荒的年月,月餅茲事體216大。一九六二年二月二十五日寫道:“唯前此奉託令弟之慄饅頭,如可能乞賜一盒,倘無鐵木匣裝寄便不能寄。榮太樓之‘甘納豆’及諸糖類亦甚好,但恐現在已來不及奉託了。”\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有人考證說周氏兄弟留學日本時,熱愛夏目漱石,也熱愛他所喫的點心,信中的慄饅頭便是一例。二〇一六年四月九日鮑耀明駕鶴西去,作家李舒寫了一文,提及日本藤村制的慄饅頭,舉證說當年是鮑耀明求助於作家谷崎潤一郎從日本購得,又輾轉至香港,再寄回北京,周作人本想獻給病中的羽太信子,於一九六二年三月二十四日收到時,信子已病重,並於四月六日被送到北大醫院急診,隔天去世。\u003C\u002Fp\u003E\u003Cimg src=\"http:\u002F\u002Fp1.pstatp.com\u002Flarge\u002Fpgc-image\u002FRX8FqXwJGnCinI\" img_width=\"541\" img_height=\"382\" alt=\"三年困難時期,寄給周作人的食品清單裏有什麼?\" inline=\"0\"\u003E\u003Cp\u003E周作人平生未與鮑耀明相遇見面,他收到香港寄來的包裹,感念之餘,給鮑耀明寄回了許多書畫和信件,除了自己的手稿,還有他和胡適、徐志摩、錢玄同、劉半農等人的通信,以及大書法家沈尹默特地爲他題寫的“苦雨齋”\u003Ci class=\"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 chrome-extension-mutihighlight-style-1\"\u003E橫幅\u003C\u002Fi\u003E。甚至有一回收到稀罕的魚,他欣然覆信道:“有一本書擬以奉贈,頗近於自己鼓吹,幸勿見笑,唯此版已難得,手頭亦只餘此一冊矣。”別無他物,知堂老人唯有把手頭僅存的孤版書當作滿滿心意獻出了。當年有人提醒鮑耀明,周是漢奸,對其寄來的東西要小心。\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不承想,如今周作人手稿書信在拍場在市面的217價值,比起當年所收的食物包裹,不知漲溢了幾千幾萬倍(這些物件鮑耀明後來捐贈給北京現代文學館、魯迅博物館和香港中文大學)。\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鮑耀明對周作人完全是出於愛戴之心,直至九十歲還翻譯了日本名著《東海道徒步旅行記》,只因當年周作人想翻譯這本書卻未與出版社談攏。譯畢六年後鮑去世,享年九十六歲,他算是完成了周作人的心願。此次中華書局修訂版,鍾老寫了一個編者按:“與鮑耀明書十一通,均據鮑氏所編《周作人晚年書信》,只節抄有關喫食的部分。”\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本文作者姚崢華,節選自《書人陸離》\u003C\u002Fp\u003E\u003Cimg src=\"http:\u002F\u002Fp3.pstatp.com\u002Flarge\u002Fpgc-image\u002FRViankE5BB1N1a\" img_width=\"1080\" img_height=\"1439\" alt=\"三年困難時期,寄給周作人的食品清單裏有什麼?\" inline=\"0\"\u003E\u003Cp\u003E《書人陸離》是姚崢華“書人系列”的第六本,書中既有史料鉤沉,也有日常白描,是爲作家、譯者、出版人所作的文學特寫。\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本書共兩輯。輯一分兩部分:第一部分因書及人,由書引發聯想,涉及楊絳、張愛玲、黃裳、止庵、謝其章、張辛欣、董寧文等;第二部分因人及書,從某個側面素描作者所熟識的兄長師友“普通人”的一面,涉及戴大洪、陳丹燕、曹元勇、袁筱一等。輯二則集中寫鍾叔河所編的《走向世界叢書》《兒童雜事詩箋釋》《知堂談喫》的前世今生。\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作者寫自己的讀書體悟,往往挖掘作品背後的故事,以此深入文本,進行介入式的閱讀;寫熟悉的師友,則多了一分親切,彷彿私語談笑間,已經將寫作對象活畫在紙上。\u003C\u002Fp\u003E\u003Cimg src=\"http:\u002F\u002Fp3.pstatp.com\u002Flarge\u002Fpgc-image\u002FRAVAdlv7QhB7St\" img_width=\"640\" img_height=\"52\" alt=\"三年困難時期,寄給周作人的食品清單裏有什麼?\" inline=\"0\"\u003E"'.slice(6, -6), groupId: '67171602082268451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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