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注：

在动画电影《千与千寻》中，有一群“煤球精灵”，它们喜欢吃五角星糖果，工作是帮助锅炉爷爷搬运煤球。

然而，在现实生活中，煤球并没有这么“可爱”。作为一个时代的印记，煤球曾经是中国老百姓做饭取暖等的主要燃料。但它燃烧后污染大，不利于环境保护，因而逐渐被天然气等清洁能源取代。

众所周知，空气污染是世界上最危险的杀手之一，家庭空气污染是其中的一类。但如今，在全世界的中低收入国家中，依然有数十亿人口依靠有污染的燃料来烹饪、取暖和照明。

拥有健康的室内空气的前提是清洁现代的家用能源。本文提出，开发液化天然气应该成为短期内减少家庭空气污染的核心策略之一。

本文摘自《斯坦福社会创新评论》中文版06期，有删节

作者：托马斯·马特，卫健策略环境健康部门副总裁。卫健策略是一家全球性的非营利组织，针对中低收入国家实施循证式公共卫生举措，强化公共卫生系统

译者：刘韵

清洁的空气和安全的饮用水一样，对人类的健康和福祉至关重要。拥有健康的室内空气的前提是清洁现代的家用能源。

在全世界的中低收入国家中，依然有数十亿人口依靠有污染的燃料来烹饪、取暖和照明。这些有害健康的燃料包括煤炭、木材、木炭、其他生物质燃料及煤油。据估算，全球每年约有290万人死于家庭煤烟污染，这远远超过了因缺乏安全的饮用水和卫生设施而造成的死亡人数。

家庭空气污染是全球健康领域的重大问题。我们理应立刻采取行动，然而目前全球针对扩大清洁家用能源的投资远远不够。2002年至2015年间，20个对清洁家用能源有高需求的国家投入到相关燃料和技术的资金只有6亿美元。而这些国家的人口占全球缺少清洁烹饪能源人口的八成左右。

如果我们要在2030年实现普及清洁家庭用能的目标，那么每年大约需要投入44亿美元，而过去的投资连这一数字的1％都未达到。目前全球范围内仍然有大约30亿人依靠固体燃料烹饪，且这一数字近几年并未降低。

我们需要调动政府、商业和慈善部门的资源。在此，我提出三条可以用来指导资源分配决策的原则。

第一，在选择家用能源解决方案时，应主要考虑它在改善人们的健康和福祉上的潜力。那些没有使用家庭清洁能源的人口绝大多数生活在贫穷或中低收入国家。

第二，不应该想当然地认为所有化石燃料在气候及其他环境影响方面都比新能源差，应该客观地评估包括化石燃料、生物质燃料和生物燃料在内的所有能源选项。

第三，利用发展金融为有需求的人群提供补贴，以便以最快的速度推广那些对健康更加有益的、切实可行且可规模化的能源解决方案。

基于这些原则，开发液化天然气应该成为短期内减少家庭空气污染的核心策略之一。而对固体生物燃料解决方案的投资，应仅限于那些无法快速、大规模推广更清洁的燃料和技术的地区。01、液化天然气的优势

现有的科学研究表明，迄今为止所开发的改进型炉灶还不符合健康排放标准。只有电炉或使用液化石油气、沼气、管道天然气和乙醇等清洁燃料的炉灶排放量才足够低，可以防止家庭空气污染对健康造成的危害。

为了保护环境免受气候变化和森林砍伐等其他威胁的影响，有些人认为像木材这样潜在的可再生燃料要优于液化石油气。但这种假设并不完全正确，因为在严重依赖木材作为燃料的国家中，许多生物质燃料，甚至可以说其中的绝大部分是不可再生的，而且它们也不一定比化石燃料的碳排放更低。

可以肯定的是，在能用上负担得起的现代清洁能源之前，为了减少木材的使用量，一些社区的居民仍然要依赖改进型生物质炉灶作为过渡性解决方案。但是，与此同时，我们还是要着力在任何可行的地区提供更清洁的家用能源解决方案。

液化天然气的另一个无法比拟的优势是适合快速大规模推广。液化天然气易于运输和储存，而且全球供应充足。与改进型生物质炉灶不同，液化气的炉灶通常简单可靠，且燃料质量比生物质燃料更稳定。

此外，使用液化气可以大幅减少烹饪时间。避免主妇们为了寻找木材或其他燃料来源花费太多时间，甚至会面临一些安全风险。

未来10年，不论是电网还是低碳可再生能源的增长速度，都无法满足发展中国家激增的能源总体需求，这也包括对清洁家用能源的需求。相比之下，液化天然气在有30亿用户的全球市场有明显的可扩展性，其迅速推广的可行性也在近期得到了证明。例如，从2007年至2012年，印度尼西亚仅用了5年时间就让4000万户家庭从使用煤油改用液化天然气。

无论是富裕国家还是中低收入国家，在向未来低碳能源转型的过程中，液化气都是现代清洁家用能源的一个重要来源。全球的快速城市化进程和经济发展会加快液化气的普及速度。对于不断增长的城市中产阶层人口而言，他们即使已经用上了现代化的能源，也会越来越强烈地要求采取行动，改善周围的空气质量。他们可以成为推广清洁家用能源的一支重要政治力量。02、政府、企业和民间组织共同参与

要想快速、高效地推广液化天然气，规划、政策和投资都要到位。在可持续地扩大液化气的使用上，发展中国家有很多失败的教训及成功的经验可供参考。前者往往涉及不稳定的燃料供应、前期的高成本和安全隐患，这些都会对液化气作为清洁燃料的持续使用造成障碍。

一些成功的经验涉及国家层面的规划和政府部门、企业和民间组织的共同参与，并且需要新增的或扩大的国家级液化气市场供应链，规模化地为家家户户提供安全、可靠、经济且可持续的液化天然气。这些国家级供应链包括进口终端、燃料储藏网络以及气瓶灌装和配送网络。

最后一点，积累最佳实践经验、形成完善的政策和贯彻良好的监管措施是必不可少的前提条件，通过有效的消费者教育，可以鼓励居民安全、长期地使用液化气。在某些地区，仍然需要通过补贴、移动支付和融资机制等手段，来支持极低收入的消费者购买炉灶和燃料。

对于大量人口仍然依赖固体燃料的中低收入国家，短期内不必也不应为了减少化石燃料使用量，放缓包括液化气在内的扩大清洁家用能源使用的进程。对于许多渴望扩大液化气接入的中低收入国家而言，开发性金融的供不应求是加快这一发展进程的障碍之一。目前还没有大额慈善资金为解决这一紧迫的问题（编者注：清洁家用能源解决方案）而填补空白。

环保倡导者对资金分配的影响举足轻重。一些环保组织过分简化了能源政策的可选方案，反对一切基于化石燃料的解决办法，而支持那些含义模糊的“清洁”或“可再生能源”方案。他们声称这类方案易于快速规模化，可以满足人们不断增长的能源需求。这种说法忽略了一个事实，即各种化石燃料对健康和气候的影响差异显著，而一些非化石的生物燃料对人类健康和气候造成的危害比某些化石燃料更大。

相比之下，另一些环保组织采取了更加务实的立场，它们反对继续使用煤炭，同时认可在有应对措施来减轻对环境影响的前提下，包括天然气在内的最清洁的化石燃料在向真正的低碳、清洁和可再生能源过渡的阶段所起的作用。

清洁家用能源的快速增长可以为获取巨大的健康效益提供保障。为了实现这一目标，各政府卫生部门应该与能源、环境及财政部门合作，确保在制订能源政策和规划时，将健康方面的因素考虑在内。

关注公共卫生、人权和环境保护的非政府组织、倡导者和资助方也应该采取行动，支持政府避免由家庭污染造成的累积性健康损害，同时在现有基础上减少温室气体排放和森林砍伐。这意味着我们需要加大对技术援助、基础设施和市场改革的投资，以加速普及更为清洁的能源和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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