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如晨/文

前后相隔3天,阿里、腾讯在一个新的场景隔空斗法,表面看,似乎没有擦出更大的火花,但那内功比拼还是相当精彩的。

这场景,就是数字经济之下的“数字政府”。

7月21日,2019年中国电子政务论坛暨首届“数字政府”高峰论坛(广州)上,马化腾结合腾讯于广东的实践说,“数字政府”建设必须系统化着眼、精细化着手、生态化着力,实现“大平台、小前端、富生态”。

他再度强调了3+3+3的平台服务模式。所谓3+3+3,分别指三大基础资源平台、三大应用平台以及对应三大群体的民生事项、营商环境、政府行政效率提升。

3天后的7月24日,阿里云智能上海年度峰会上,在阿里CTO兼云智能总裁行癫抛出“云计算拐点论”后,阿里集团副总裁、阿里云智能数字政府事业部总裁许诗军宣布,阿里将整合阿里云、支付宝、钉钉、高德等技术、产品、服务、资源,全面升级服务数字政府战略,即“数字政府2.0”。

他强调,1.0是网上政务,2.0核心差异在于数据化运营,数字政府将进入“数据化运营”时代。

不知是否在跟腾讯PK,许诗军强调了数字政府实践的1+2+2+N架构:1是一朵云;第一个2是双中台,即技术、数据中台;第二个2是两端,政府协同端与公共服务端;N是无数应用。

已经隐约有火花了。数字政府平台架构里,就有它们各自的核心竞争力、商业立场以及一些重大变革动向。巨头确实不是吃素的。

不过,这里暂不展开。先绕一下,我们需要先解决一个基础问题。就是,为何它们如此倾心“数字政府?然后,在此基础上,会结合过去一个周期的变化,给出一个大致的竞争力判断。数字政府:风口之下

说到“数字政府”,夸克君头脑里闪过一本书:黄仁宇先生的《万历十五年》。第二章“首辅申以时”中,他以较多笔墨论述了传统中国因缺乏“数字管理”能力,更多靠繁文缛节、官僚机制、道德、意识形态以及严酷的专制工具实施控制,而非技术、数字、信用、法制等,上层(皇帝+科举官僚)和下层(农民)几乎断裂,效率极低。

整个社会一直与“不对称”、“低效”斗争。每一次重大社会变革,几乎都与打破时空障碍、形成错配的技术要素相关。政府作为顶层设计力量,它的数字化水平,决定了一个社会的效率高低甚至文明程度。

当代“数字政府”概念很早就有。上世纪70年代末西方国家“新公共管理运动”即是。克林顿时期公布“电子政府”战略,期望借信息技术打造高效政府。2000年9月,美国第一政府网诞生。随后,小布什升级“电子政府”,从“以信息技术为中心”转为“以公民为中心”,这是理念变革。2009年,奥巴马将“电子政府”升级为“开放政府”,2012年公布了“数字政府”中长期发展战略,全球瞩目。

中国1998年兴起政府上网热。此后“千年虫”推动了政府对软硬件和网络系统的采购与更新。不过,之后几年,更多是传统IT化、PC互联网化,尤其是政府信息上网。2006年,中国政府网才正式开通。不过2012年之后,中国强国建设加快,尤其一波壮观的移动互联网热潮,沉淀许多能力。到2017年,中央领导公布“数字中国”,次年确立。中国数字治理步入一个关键周期。

这中间,有件事要提。那就是2014年“云上贵州”整体落户阿里云。这是中国省级政府首次定义整体数字经济战略,并牵手云平台。当天阿里王坚博士说,贵州省政府的规划“是中国一次新的改革开放”。随后,多省/市复制、效仿。而2018以来,几乎所有省份都制定了数字经济、数字城市、数字政府等未来多年的战略规划。而且多个区域市场都定义了诸多行业年度盛会。“数字中国”落地已成大势。

显然,“数字政府”既是“数字经济”国家战略的一部分,同时也是一个应用场景,隐藏着巨大的商机。

这里需要补充,中国为何会如此紧迫地强调数字经济:其一、数字经济已成中国国民经济贡献主力。今年5月国办新闻发布会上的数据显示,截至去年底,中国数字经济规模达31万亿,约占GDP1/3;其二、中国经济增长方式转换驱动力,尤其是此刻中美贸易博弈下,进程在加快。数字经济能够超越传统的三驾马车的驱动力,能够解构存量市场,创造全新的增长方式。

全球区域国家都在强化数字经济。美国数字经济GDP占比与总规模都是全球第一。中国与它差距较大。新加坡、欧洲多国、日韩等也都高于我们。不过,中国大陆数字经济增幅,在大国之中全球第一。2017年以来,一度贡献了GDP增幅的60%以上。“数字经济”是中国的后发优势,也是一个巨大的风口。

大国战略、风口、商机与应用场景,巨头们隔空斗法,当然有它们的商业逻辑,这也是外部的因素。

不过,我还想进一步说明,巨头的商业模式与生态演进,也决定了它必须走向这种服务。平台经济的内在逻辑

无论阿里,还是腾讯、百度、京东、美团、拼多多、小米、华为,当然还有海外亚马逊、谷歌、微软、IOE、FB们等等,它们日益具有平台经济的特征。

这是中国互联网公司相比美国互联网公司的差异化风格。后者除了亚马逊之外,其他虽号称平台,但维度略显单一。当然不是绝对,我只就商业形态来说。

这跟中国市场的自然禀赋与要素经济有关。人口、经济地理因素不用说,线下世界更多元,区域与结构差异大。它给了技术组合力量充分发挥的空间。商业模式创新的空间更大。中国互联网业在应用层面超越美国,就有这种逻辑。

多年来,中国互联网平台之间多有撕逼。从早期的BAT、3Q到今日的多元混战。每个知名企业似乎都有其他的面孔。举例来说,阿里、腾讯、华为、百度、京东、小米、美团、拼多多,随便拉出来一组,都可以找寻到明晰的竞争因素。比如,你觉得美团与京东、拼多多之间一直会相安无事么?阿里与华为之间,其实也已经有较深的博弈了。

这个跟数字政府有什么关系呢?

想说,中国互联网平台、整体生态演进到今天,开始呈现出一种全面的自觉:那就是,在消费互联网继续深化、精耕的基础上,开始向着产业互联网渗透。许多公司都强化所谓2B战略升级,并为之调整、优化了组织架构,重新定义了平台服务的结构。阿里、腾讯、百度、京东、美团都很鲜明。

2B服务是一个参差不齐的市场,企业层面渗透还好,它拥有较高的开放度,能在数据底层打通、打穿,垂直纵深来做。但是,带有基础设施特征的领域,以及各种公共服务部分,尤其是政府机构掌握的部分服务,就不那么开放。

恰恰政府手中,掌握着一个国家最为关键的大数据资源。举例说,交通、金融等等,无一不是如此。当然还有许多关键行业领域。它们就像一条条主航道,连接着无数的支流。由于缺乏市场化企业尤其互联网平台的技术要素,政府掌握的数据,价值难以发挥。而企业又无法直接共享。这是一种割裂的关系。包括BAT在内的诸多企业2B转型升级进程,都受制于这一背景。

你应该能看到,过去几年,阿里云智能(前身阿里云)在区域市场的云栖大会落地,几乎都伴随着比较隐晦的驱动政府开放数据的用意。而由于数据是数字经济时代、AI时代中国相比其他国家的差异化竞争力之一,很多时候,讲得一多,反而显得敏感。

如此,中国的数字经济发展,无数互联网企业的2B业务发展,无形中,都在期待政府在这一维度的开放。而“数字政府”的发展路径,就是要融合市场化的机制,打造服务型政府,将公民视为用户或顾客,从以政府管理为中心,转向以服务民众、企业等为中心,这个过程中,数据持续开放就是一大特征。

或者说,“数字经济”国家战略之下的“数字政府”,是中国未来一种巨大的数据红利。当然,也不要指望一下开放多少。这是个长期的过程,因为,背后除了政策,还涉及到复杂的治理改革与体制改革,这个不是技术所能决定的。但趋势已经明朗。中国“数字经济”的确立,也是中国新经济力量获得深度认同的象征。

可以进一步说,“数字政府”既是数字经济构成部分,又是驱动数字经济发展的顶层设计力量。它其实称得上中国数字经济“提纲挈领”、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领域,具有一种系统性、协同性的价值。

你说,BAT们怎么可能不去参与呢。它们巴望着呢。因为,随着2B服务升级,平台经济沉淀的基础设施服务,具有丰富的溢出效应,必须有更大的场景落地,才能将完整的要素输出。否则,就会产生许多沉淀成本。而过去的企业、行业领域,并不能完全挖掘出它们的价值。“数字政府”确实是一个关键的舞台。

而且,数字政府,因为涉及到复杂的治理与体制改革,它会日益走向深入、多元。与平台经济之间,有一种共振的关系。此刻,你想想,阿里2017年双11前提出“经济体”,2018年定义操作系统,2019年开始全面输出,并通过阿里云升级为阿里云智能,集中统筹2B部分,将计算、AI与数据进一步融合,能看出它的诸多动作带有精益化的特征。阿里确实是一个充满战略意识的组织,它的诸多举动,甚至走在大国战略、区域经济规划确立之前,显示出超前的预判。这里面应该有平台演进的逻辑。

当然,也要看到,它们的参与也是一种无可回避的责任。因为,数字政府涉及领域非常深广,而且周期很长,它不是政府简单的信息化,而越来越需要复杂多样的技术与商业要素的支撑,这一领域,所需要的核心参与主体,一定要兼具出色的技术、已经验证的平台以及商业要素等。如此,具有规模化效应的平台经济服务模式,就成了优选,已经变身基础设施角色的它们,必须承担许多责任。

逍遥子前段谈阿里“平台经济”时,曾强调,阿里经济体不是阿里自己的经济体,而是所有生态参与方,阿里的升级与革新,是一种无法回避的使命。几个月前,阿里云智能人士讲“数字政府”业务时,与逍遥子几乎一样的表达。前几天,许诗军、刘松在谈到可持续的特征时,也双双强调,阿里的云服务,必须保障,即使阿里自己不在,也要运行安稳。

我想,这也是企业组织演进到一个关键阶段之后,它的命运与发展目标必须兼容更多社会责任的信号吧。它无法只从纯商业维度拓展自己的疆域了。是啊,谁让你成了基础设施、所谓一个社会的“水电煤”了呢。谁是王者?

我们在这个环节给出一些分析与竞争力判断。

上面我们已经提到,“数字政府”,那种具有平台经济模式的公司,会有诸多参与机会。具有完整平台与端到端服务能力的阿里、腾讯们,都会是核心玩家。

事实上,国内典型案例中,尤其是浙江省、广州,阿里与腾讯各自发挥了关键作用。

马化腾强调的腾讯支撑的“数字广东”“3+3+3”服务模式,与许诗军本次公布的“1+2+2+N”,都能反映各自的平台优势与差异化特征。

数字广东“3+3+3”的架构中,第一个3,分别是底层的政务云、大数据和公共支撑三大平台;第二个3,根据民生、营商、政务等相关业务场景,提供“粤省事”移动民生应用、广东政务服务网、协同办公平台三大应用;第三个3.针对民众、企业、政府三大群体提供相应服务,从便利民生事项办理、优化营商环境、提升政府行政效率等。

在我看来,这个模式中,三大基础支撑平台非常关键。它们可以实现政务业务的集约化和标准化,并促成数据的实时更新与共享。这种研发和运营模式,不用再担心系统老化、维护问题,也不用重复造轮子。

不过,腾讯给予外界的优势,更多还是连接力,社交服务,加上微信的民生服务,腾讯在政府端的在线连接与跨部门协同上,有明显的便利优势。它也能触达许多民生事项的应用。

来看看阿里支撑的“数字政府2.0”下的“1+2+2+N”架构。

与腾讯比,阿里云智能多了一个底层统一的架构,也就是1,一朵云。第一个2,是阿里19年来沉淀的技术与数据中台。这个也是阿里比较明显的优势,也是国内外许多数字政府案例落地最难、失败最多的部分;第二个2是两端,政府协同端与公共服务端。在政府协同端,阿里过去并不占优。这部分,逻辑上也是它相比腾讯的弱势部分。它一度被视为社交的跛子。

不过,钉钉早已崛起,已经成为许多地方“数字政府”的协同办公平台。前不久,它已被整合到阿里云智能。加上支付宝各种社会化服务事项关联支撑,阿里云智能已能完整打通端端服务。比如,基于钉钉生成的“浙政钉”,已有100多万政府人士使用,大幅提升了协同的效率。而支付宝关联的民生与商务事项,加上阿里商业化支撑,生成了“浙里办”,则隐含着富足的流程再造、场景构建价值。

N的部分。阿里云智能这次反而没有特意展开。事实上,阿里有诸多社会化服务。不过,这个层面,它似乎更依靠外部合作。

能看到,相比3+3+3,1+2+2+N结构更清晰。尤其底层架构与双中台。在这背后,有阿里多年的沉淀,尤其是阿里云10年的积累与落地实践。它是国内运营最成熟、验证周期最长、规模最大、原生技术最多的云计算平台。

这重优势,你能从许诗军对“数字政府2.0”的解释中感受到。他强调,1.0是把线下政务办事窗口搬到网站和手机上,是互联网与政务在物理层面的连接。未来5年,将会以数据化运营为核心的2.0时代,通过系统打通和数据协同,形成整个政务流程的再造。数字政府从1.0向2.0再到智能化服务的进阶,与阿里巴巴20年的成长经历吻合。

这得益于阿里数据与技术驱动的中台优势部分。在夸克看来,流程优化,未来会驱动政府各部门之间产生新的组合与协同,这将触及政府组织体系的变革了。

这重价值属于战略性的,具有更为长远、深刻的意义。我们看到,阿里背后支撑的浙江“最多跑一次”,之所以成为国内数字政府案例的经典,并在全国复制、推广,正在于阿里这种大数据与业务中台的能力。

很多人可能觉得很简单。你知道新加坡的“数字政府”相当不错。几年前,中国地方政府还不断去学习。但是,即便今日,负责升级的GovTech首席执行官Kok Ping Soon也表示,仅仅将一个孩子的出生记录、“婴儿奖金”福利金与允许父母查看的医疗和免疫记录、儿童保育设施的可搜索信息打通做在一起,一站式入口,都比外界想象的要复杂得多。新加坡也不过一个单一的城市国家,中国的政府机构更多元,人口更多、涉及服务更复杂,它对背后的平台挑战更高。

而在应用层面,我不认为两者有多大竞争力差异。它们都将更多依赖合作伙伴的力量,包括政府自身的专业化能力。

这只是简单对比,绝非结局。阿里与腾讯这轮隔空斗法,更多还是行业的共振。

我抛给阿里副总裁刘松一个关于与腾讯竞争的问题。他没提腾讯名字,但认为目前根本谈不上竞争。因为,数字政府最大的挑战在于,做服务的人,尤其懂政务、懂数据、懂应用、懂端运营的人长期短缺,现阶段,所有人加起来,也无法满足数字政府创新的需求。即便美国,1/3的政务项目也是失败的。

阿里会更加重视开放创新,强化分层,将大数据能力、业务中台能力这类最大公约数的东西做好,打造好底座,在应用层面,则需要行业里的人,应用开发商、政府加入,通过市场化运营推动。

当天,夸克看到,阿里云智能与航天信息、银江股份、软通智慧、南威软件、千方科技、浙大中控、上海电科智能、宝信软件、中科软科、太极等公司共同发布了“数字政府共建计划”。

确实也不要觉得阿里人多谦虚。阿里综合实力强大,但并不意味着中小企业就没有强大的地方。许诗军就是一个例子。他刚加入阿里不久。去年9月,还在太极股份,一家数字政府服务的提供商。你来看看他过去几年的理念。

在接受《中国信息化周报》采访时,谈及“政务云”,他强调,这一服务的本质,并非只是将分散在各委办、局的IT基础设施聚集到一个数据中心,这不过是“初级阶段”。未来,还要实现两个目标:

1、随着资源聚集,优化政务服务流程;2、云计算平台与大数据结合,最终实现业务创新和升级。

这完全就是“数字政府2.0”核心理念。而云计算与数据智能的结合,推动更多领域的业务创新与升级,同样也是去年年末阿里云升级为阿里云智能的核心动因。这说明,当初许诗军与太极股份的理念,并不弱于阿里云。这应该也是他被视为阿里数字政府战略“一号位”的原因。

腾讯的开拓路径,采用了合资形式。它与运营商在广州成立了一家合资公司,共同拓展。运营商有ICT基础设施,显然能补足腾讯部分短板。运营商也有大量的数字政府的服务,算是渠道,但这种模式没有兼容政府方面的更多能力,且较重。如何形成既富效率又富有互补的拓展机制,并不容易。

阿里云智能的朋友说,公司的路径,已从原来单一建设跟项目型,过渡到从规划、设计、建设、服务、运营全方位的、全生命周期地参与。同时,公司将与政府深度合作,把数字政府(相关)的事变成自己的事情,如此可以提供长期、可持续性的全程负责的服务。浙江、海南的合作都是如此。

消息人士透露,不久以后,阿里可能会有创新的数字政府推广合作机制出来。

不过,我们也能看到,阿里其实有它优势的机制。借助平台影响力,地方政府与它的合作几乎都是整体平台对接,涉及到整个数字经济服务形态。前段马云带队在黑龙江签署的协议,就非常典型。它的区域经济服务下沉,比其他同行更容易形成整体合作。这是平台经济的魅力。行癫说“拐点”已到,我认为,既是行业风向,也是阿里集团服务整个社会的效率时刻来临。“拐点”传递了阿里的自信。

不过,最后,关于阿里数字政府乃至数字经济方面的竞争力。还想补充几句。我们认为,相比有形的部分,阿里无形的部分,尤其战略、文化、商业立场、领导力等层面更为核心。

比如,当它2017年提出“经济体”时,谁能想到这个概念迎合了“数字中国”的内在诉求?

比如,当它2018年提出“商业操作系统”时,谁能想到,基于它生成的平台力量,会变成数字经济高效落地的方法论?

比如,当2018年阿里云升级为“阿里云智能”时,谁能想到,它走出服务阿里、走向服务全社会的宣言,完全吻合了数字中国、数字政府对于平台经济服务需求?

还有,过去4年,阿里频繁的组织架构升级,与数字政府的理念变化趋同。

我自己的理解是,这种“映射”关系,不是其他,它正是得益于阿里这家公司的“国家企业”意识与使命感。是它们而非技术,使得阿里诸多举动甚至走在大国战略、区域经济规划确立之前。

所以,在这个层面,“数字政府”战机引发的隔空斗法,其实仍只是一种共振。巨头们的游戏,并非因竞争而生,而是趋势与自身内在逻辑决定的行动。阿里数字许诗军阿里云腾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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