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003Cdiv\u003E\u003Cdiv class=\"pgc-img\"\u003E\u003Cimg src=\"http:\u002F\u002Fp9.pstatp.com\u002Flarge\u002Fpgc-image\u002Ff2a4e552cbbc478aa615974f4b7abeca\" img_width=\"600\" img_height=\"357\" alt=\"窩窩頭留給我的苦澀記憶\" inline=\"0\"\u003E\u003Cp class=\"pgc-img-caption\"\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u002Fdiv\u003E\u003Cp\u003E如今的餐桌上,孩子們蒸饃到處扔,燒餅味道品,一日三餐花樣新,不合心思臉陰沉。目睹這一奢侈浪費現象,我的心像鋼針紮了似的疼痛。時光飛逝,歲月如刀,上世紀六十年代忍飢挨餓,常喫“窩頭”的貧困生活又一幕幕地浮現在眼前。\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從我記事起,家裏就是年年缺糧,喫糠咽菜不爲罕見。母親精打細算,熬稀飯,喫“窩頭”成了家常便飯。蒸“窩頭”也是根據季節而變換。春天榆樹上的“榆錢錢”晃悠悠的,母親準備一把長鐮,將它削下來和玉米麪攪拌在一起,捏成“窩頭”蒸在籠裏,大約半個小時,“榆錢窩頭”熟了,一開籠,隨着熱氣騰騰、微甜的味道撲鼻而來,當你興致勃勃地去喫時,綿綿的、甜甜的,滿口榆葉味還有點反胃。就這樣的“窩頭”也不敢放開肚子去喫,而是控制在每人一個。到了暮春初夏,田野裏苦苣菜水靈靈的、綠茵茵的,母親提着一個大籃子,將苦苣菜拽得滿滿的,回去在鍋裏煮一煮,泡一泡,用刀切碎,將玉米麪摻進去,蒸“苦苣窩窩”。“苦苣窩窩”的外表不及“榆錢窩窩”光滑,發黑的菜條橫七豎八地爬在上面像一個個醜小鴨,喫在口裏苦苦的、澀澀的,如若加點調料,味道就變成香香的,喫了一個還想再喫,看着母親不情願的臉色,不敢伸手去拿。初秋季節,母親又將沒有老到的青皮南瓜用“擦則”擦在盆裏,到院子邊的那顆花椒樹上摘一大把葉子回來切碎,放進盆裏和玉米麪和在一起蒸“瓜絲絲窩窩”,蒸上一大陣,一股香味隨氣而飄,沁人心脾。開籠以後,一家人搶着去喫,這和野菜“窩窩”相比,真是上了檔次,軟軟的,花椒味香香的,真使人垂涎三尺。掉了牙齒的奶奶更喜歡喫這種窩窩。冬季來臨,家裏漚了一大甕酸菜,母親隔三差五蒸“酸菜窩窩”。酸菜性寒,冬天喫上“酸菜窩窩”,時間久了,一家人咳嗽不停。後來“酸菜窩窩”蒸的次數減少了,母親開始蒸“糠窩窩”,碾過穀子的細糠和玉米麪和在一起,細糠要佔到三分之一。這種窩窩比較粗糙,雖勉強能喫,但不易消化,真有點苦惱。\u003C\u002Fp\u003E\u003Cdiv class=\"pgc-img\"\u003E\u003Cimg src=\"http:\u002F\u002Fp1.pstatp.com\u002Flarge\u002Fdfic-imagehandler\u002F7e8fa7ef-801b-48ed-840a-7225b6b10cd6\" img_width=\"1200\" img_height=\"862\" alt=\"窩窩頭留給我的苦澀記憶\" inline=\"0\"\u003E\u003Cp class=\"pgc-img-caption\"\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u002Fdiv\u003E\u003Cp\u003E後來母親接受教訓,開始改蒸“悠窩窩”,這種窩窩的材料爲三合一,其一是碾了豆麪最後剩下的豆糝糝,其二是將細糠上碾則再碾一遍,用最細的籮子篩過,其三是玉米粗麪。將三者攪和在一起,玉米麪佔到主體,用熱水和起來,捏成半圓形狀的,一個個放在蒸籠裏,用微火、熱氣慢慢地去悠,切不可性急,悠的時間越長,味道越甜,蒸這種窩窩費時長,一般要放在晚上,是講究技術、有訣竅的細活,經驗豐富者蒸出來的“悠窩窩”是紅葚葚的,甜生生的,有筋有骨。功夫不到位的,蒸出來的顏色是淡紅的,味道是酸酸的,口感是酥酥的。母親蒸“悠窩窩”是有獨特技巧的,我們經常盼望蒸“悠窩窩”,有時放學回來,乘大人不注意,偷偷地掰上一塊。因家裏糧食奇缺,玉米在碾則上總要碾十多遍,最後幾遍的玉米皮皮用粗籮一篩叫“殺隔則面”。回去以後,用開水潑起來蒸在籠裏,叫“殺隔則一潑面窩窩”。這種窩窩喫在嘴裏像咽沙則似的,既難喫,又沒有營養,只能是哄哄肚皮而已。春節來臨,家裏要做豆腐,做了豆腐剩下的豆渣,摻進玉米麪蒸“豆渣窩窩”。因豆渣已抽去精華,蒸出的窩窩是發白的,沒有光色。如果玉米麪多一些,還稍有點筋骨,玉米麪摻得少了,蒸出來東倒西歪,沒有一點精神,這種窩窩一般都在年前年後喫的。正月天我們愛喫的是白玉米麪蒸成的饃饃或者是“黃蒸”,母親偏要讓搭配“豆渣窩窩”,看着我們不高興的神態,父母只好多喫“豆渣窩窩”,讓我們去喫饃饃、“黃蒸”,一個正月饃饃、黃蒸數着喫,豆渣窩窩不斷線。\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最富裕的時候是秋收季節。母親常說:“收不收,喫一秋”。隊裏剛分回來的溼玉米穗,晚上便一粒一粒地摳下來,早晨上碾則人工去碾,用粗籮一篩叫“一勞則面”。母親將“一勞則面”用溫水和起來,蓋上一塊厚厚的大布,第二天早晨就蒸出“伏面窩窩”,也叫“起面窩窩”,這種窩窩又暄又大,金黃欲滴,喫起來香甜可口。加之母親也不再限制,我們可以隨心所欲,痛快淋漓地喫得心實飽滿。那時真想讓金秋時光再延長一些。還有一種比伏面窩還好喫的叫“刀離黃”,這是窩窩中頂尖的精品。什麼時候才能喫到“刀離黃”呢?下鄉幹部喫派飯快輪到家了或者家裏要來客人,母親將小米在水裏淘上幾升,然後上碾則碾成面和“一勞則玉米麪”按比例和起來,伏得暄暄的攤在蒸籠上,然後再去蒸,蒸出來用刀切成麻葉似的方塊。“刀離黃”看起來富麗堂皇,喫起來又甜又香,津津有味,砸砸有聲,像一塊塊色澤鮮豔的大面包,下鄉幹部喫了讚不絕口。殊不知平時哪裏能喫到這種色、香、味俱全的特殊窩窩。這顯然是招待貴賓的極爲少數的食物。我們經常盼望下鄉幹部及客人的到來,我們也能跟着沾沾光,解解口饞,享享口福,改善改善生活。\u003C\u002Fp\u003E\u003Cdiv class=\"pgc-img\"\u003E\u003Cimg src=\"http:\u002F\u002Fp3.pstatp.com\u002Flarge\u002Fdfic-imagehandler\u002F6d8f4dc6-14fb-414c-a972-6ed0b15c52aa\" img_width=\"1200\" img_height=\"796\" alt=\"窩窩頭留給我的苦澀記憶\" inline=\"0\"\u003E\u003Cp class=\"pgc-img-caption\"\u003E\u003C\u002Fp\u003E\u003C\u002Fdiv\u003E\u003Cp\u003E隨着歲月車輪的旋轉,我們已成家立業,上世紀七十年代缺糧的饑荒已壓在我們頭上,才更加體會到當年父母這樣做的苦衷。八十年代初,改革開放的東風扭轉了農業體制的乾坤。聯產責任制的推行,家裏承包了口糧田,大面積種植了玉米、穀子,到了秋天玉米穗裝滿囤,穀子打了兩大甕,缺糧憂愁化爲零,金黃窩窩成普通,改變花樣燒成餅,玉米換面扛家中,全家歡喜笑盈盈,黨的政策暖民心。\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生活水平的提高,小康生活的邁進,是時代前進的特徵,享受幸福,是與時俱進理所當然的,但我們這一代人歷經農業集體化時,計劃經濟歲月的滄桑,絕不會忘記歲入不豐,人均口糧徘徊在300多斤,需要糠菜來補充的抑鬱時光,心靈的傷痛得到醫治,精神的動力如虎添翼,我們應當責無旁貸地教育子孫及青少年一代珍惜一粒米,一把面,一滴油,不奢侈,不浪費。勤儉節約、艱苦奮鬥的精神要繼承,珍惜來之不易的幸福,塑造品行高尚的靈魂,當好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的接班人。\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作者:關保慶,退休教師,山西省沁源縣人。\u003C\u002Fp\u003E\u003Chr\u003E\u003Cp\u003E雜誌徵文郵箱:[email protected](原創首發作品)\u003C\u002Fp\u003E\u003Cp\u003E版權聲明:本文爲中鄉美原創作品,未經允許,不得轉載。\u003C\u002Fp\u003E\u003C\u002Fdiv\u003E"'.slice(6, -6), groupId: '67194229425910584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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