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7月12日的凌晨3時30分,父親因前列腺炎、心臟病等多種疾病,心臟永遠停止了跳動,走完了他八十一年人生之旅。

在八十餘年的人生旅途中,父親不怕苦、不怕累、敢於奮鬥、敢於拼搏,完成了他美麗的鄉村教師之夢。1954年,他從衡陽市四中初中畢業後,在他高小老師、後擔任臺元完小教導主任的王品立先生的推薦下,在福溪的劉祠堂學校,也就是現在的東昇小學擔任代課教師。上世紀五十年代,新中國成立初期,各行各業急需建設者和技術人オ,父親作爲一名寒門學子、更作爲一名熱血青年,毅然決然投身到未來社會主義事業的建設大潮。1958年,報讀了衡陽市鋼鐵工業學校,享受國家免費教育。畢業後,分配至長沙有色金屬工業學校附屬工廠擔任技術人員。六十年代初期,國家面臨自然災害,各行各業又出現了裁員大潮。1962年,父親下放回老家,在面對各種壓力和困難情況下,父親吹緊牙關,負重奮進,在家鄉創辦了高真農業中學,並擔任班主任及校長等職務多年。此後,父親先後在永寧小學、大井小學、高真中學等校擔任民辦教師多年,爲臺源鎮的教育事業舌種筆耕,嘔心瀝血,從不停息。1986年,縣委組織部正式行文,落實了父親的知識分子政策,轉爲公辦教師。隨後取得了中級技術職稱,在落實了黨的知識分子政策待遇後,父親的人生也迎來了新的起點和輝煌,在臺源高真那片土地,父親教過了那裏一批又一批的學生,像劉景峯、許海濤、黃昌新、曾慶柏等學生名字,常掛在他嘴邊,逢人就說,引以爲傲。黑髮積霜織日月,粉筆無言寫春秋。32個春夏秋冬,父親的人生從三尺講臺上度過,從一個年富力強的青壯年變成了白髮蒼蒼的老者,直至1996年到齡退休。

這裏要特別提到的是,父親對讀書和追求知識有着比猶太民族更熱愛的深情,對教育事業有着“咬定青山不放鬆”的執着。在艱苦的歲月裏和老伴一道,帶着五個尚未成年的兒女,耕種七畝農田,白天是繁重的體力勞動,到了晚上,別人進入了甜蜜的夢鄉,而父親卻常常在這夜深人靜之時,挑燈夜讀,那時他的枕頭底下,常常壓着的是中學語文教材和中外文學名著。在失去民辦教師這一地位低微而父親又十分熱愛的職業後,他放過鴨,幹過苦力,做過林場會計,但在母親及他妹妹、妹夫、妻弟、姨妹等親友的幫助下,他在短暫的漂泊後,繼續幹起了自己的老本行。

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以後,尤其是1986年縣委落實父親知識分子政策後,父親工作更努力,成績更出色。教學之餘,常筆耕不輟,在省、市、縣報刊雜誌上發表自己的作品,並結集成冊,正如他老人家在冊子中所寫的那樣,從1954年在市四中讀中學時發表第一篇習作至2015年八十高齡在縣作協編的《新衡陽》上出版他的散文專輯寫作時間跨度長達61年,數量達到800餘篇,父親的作品,尤其是新時期的作品,得到了廣大讀者朋友的喜愛,也得到了縣、市文化教育和宣傳部門的重視,並多次受到表彰。2008年,得到時任衡陽市人民政府副市長、衡陽縣委書記鄒文輝同志的親切關懷和慰問。2013年2月,母親去世後,在孤獨和疾病的纏繞下父親將深深的思念訴諸筆端寫了多篇回憶性散文懷念相濡以沫的老伴。足見他是一個重感情,有血性的男子漢。

父親重病期間,先後在縣人民醫院、南華大學附醫院、衡陽市中醫院等多家醫療機構接受治療。重病期間,也表現出堅強的性格和積極樂觀的處世態度,附二醫院的醫生曾預言他過不了八十歲的關口,但他勇敢地闖過來了,在市中醫院心內科治療期間,6月28日,心臟突然出現驟停,醫生通過40多分鐘的搶救,他老人家生命得以奇蹟般延續,從重症監護室出來,回家時,他鼓足勇氣,上樓梯時不要子女背,自己扶着欄杆,一步步爬上了六樓。就在生命垂危的最後幾天,他還多次一字不落地背誦完毛澤東同志的《沁園春·雪》這首著名詩歌,足見父親驚人的記憶力和頑強的意志。

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父親走了,他的走,是我們臺源鎮教育界的一大損失。他走後,並沒有給子孫後代留下什麼物質遺產,但更多地給我們留下了寶貴的精神財富。我們要學習他愛生如子、愛崗敬業的奉獻精神,學習他堅強的品質和堅韌不拔的性格,學習他在困難面前不低頭、負重前行的精神。

尊敬的父親走了,祝願他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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