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鑫彬 | 文

很多次,我都想往前走几步,从此就得以解脱。

这离我三步远的地方,是条深不见底的大江。它装着满满的水,而我仿佛从来就没有看见过这江中的水在流动;它就在那,像死尸一样。

江面上的破船也依旧在那,破船里的人白天睡觉,晚上电鱼。

他们的电鱼工具像他们自己的手一样放进水里,水面就瞬间能泛起白色浪花,无数条大鱼小鱼都被浮出水面。

这些鱼也几乎一眨眼的功夫就全翻了白肚,任人捕捞。这些死去的水生物们在死之前,还要承受高压电,而我只要闭上眼往前走几步。

我常在夜间跑步,从大街小巷,到江边,一路跑着。我用气喘吁吁来证明我还活着。

在深夜,和我一样跑着的,还有条没了只腿的流浪狗和垃圾桶里的野猫们。或许因为我是人类,所以它们害怕我,就都跑了,跑到没人的地方。

而我作为人类,我应该往哪跑,我还能往哪跑呢?我想我很快就不用想,也不用跑了。

多年前,一个男孩和姑娘在破船上接吻,和所有人在清晨跑步,这是很正常的事。多年后,一位艺术家开始思考人类的问题,从此难以解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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