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展公衆考古教育,向公衆普及考古文博工作的相關知識,對於塑造考古文博工作的公衆形象,維護公衆瞭解考古文博事業的權利,提升公衆的整體文化素質,提高公衆自覺保護文化遺產的意識,具有非常重要的意義。我國的公衆考古教育,在文物考古部門與考古文博工作者的不斷努力下,已經以多種形式在報紙、雜誌、電視、網站等平臺上開展。學術界對這一課題,也進行了不少探討。常見的公衆考古教育形式有:開放、直播、模擬考古現場,出版考古科普書籍,舉辦陳列展覽,錄製考古專題片,招募、培訓文博考古志願者,開發考古教育網站與相關手機應用軟件,等等。近年來,伴隨着新媒體的發展,出現了一種相對新穎的公衆考古教育形式,即微博公衆考古教育。

▲我們的微博--考古匯微博後臺頁面

一、微博公衆考古教育的發展概況

隨着微博的興起,微博用戶的大量增長,微博已經成爲公衆傳播、獲取信息的重要平臺。根據中國互聯網信息中心(CNNIC)數據平臺的數據顯示,2012—2014 年,微博整體人均單日訪問次數從 1.6 次增加到 2.6 次,保持快速增長態勢。在各家微博中,新浪微博領跑市場,其份額已佔到 80%左右。因此本文選取考古文博單位的新浪官微作爲考察對象。

深圳博物館於 2009 年開通新浪官微,是最早開通官方微博的考古文博單位。隨後,國家文物局、中國社會科學院考古研究所及各地的考古文博單位,也陸續開通了新浪官方微博。從目前的運營狀況來看,國家文物局、國家博物館、故宮博物院、中國社會科學院考古研究所、河南省考古研究院和三星堆遺址博物館等考古文博單位主辦的新浪官微保持着較高的活躍度,開展微博公衆考古教育的效果比較好。

深圳博物館微博

國家博物館微博

河南省考古研究院微博

二、微博公衆考古教育的主要內容

目前各個考古文博單位的新浪官微所發佈的微博內容,可以分爲以下幾種類型:

1.考古文博知識的科普

從已開通的新浪官微來看,微博公衆考古教育最常見的類型就是傳播文博考古知識。因爲微博可以方便、快速地編輯文字,上傳圖片或音頻、視頻文件,轉發網站鏈接等,所以很多考古文博單位的新浪官微都充分利用了這一功能,由具有考古文博專業知識的小編,用微博特有的“140 字”簡潔、精煉的語言編輯考古文博小短文,普及考古文博常識,爲熱衷於刷屏,喜歡網絡閱讀的公衆在鋪天蓋地的熱點新聞和娛樂新聞之外,提供一種別樣的選擇。

比如中國社科院考古研究所的官微“中國考古網”,經常通過微博講解考古知識,介紹經典文物,推薦優秀的考古書籍。三星堆博物館官微則時常推薦有關三星堆研究的圖書,轉發一些關於考古的精彩視頻。另外,還有很多博物館在官微上“曬”出一些不能在實地展出的文物,並配以文物說明。如此種種,考古文博單位通過自己開通的新浪官微,以簡潔明瞭、輕鬆活潑的形式,把考古文博的相關知識“快遞”到粉絲眼前,讓他們在平常“刷微博”的零碎時間裏就可以方便地接受到考古教育。

中國考古網微博

這一類型的微博搭建了“非正式學習平臺”[1],將原來主要在考古文博圈內傳播的嚴肅的研究成果,以公衆更加喜聞樂見的形式呈現出來。這樣一來,考古文博單位就在自己的“小圈子”和公衆之間主動搭起了溝通的橋樑。這樣的主動傳播,不僅可以豐富公衆的精神生活,提升公衆的文化素質,而且可以使考古文博的工作成果被公衆所瞭解,並逐步被公衆所認可。

2.考古文博工作的展示

具體的考古文博工作常常遠離公衆。儘管會有部分感興趣的公衆到現場參觀考古工地,甚至成爲考古志願者,參與到考古發掘中,但是這部分公衆畢竟屬於少數。再加上文物的保護與展出常常有着很多不被普通公衆知曉的規定,在公衆的眼中,考古文博工作常常會有一種神祕感。面對這種情況,很多考古文博單位的官微都給以主動回應,利用微博“平易近人”的特點介紹考古文博工作。這些微博或以圖文結合的方式“曬”出考古現場的照片,或以講述考古發掘歷程的形式,向公衆介紹考古發掘背後的工作。

考古匯微博向公衆展示公衆考古活動的頁面

▲河南考古微博向公衆展示考古活動的頁面

國家文物局主辦的新浪官微“中國文博”經常發佈與考古文博相關的新聞,跟蹤報道考古文博領域一些重要事件的進展情況,比如對在社會上引起廣泛關注的“海昏侯墓”的發掘和研究工作進行持續跟進報道。“中國考古網”則經常發佈“現場傳真”話題,採用圖文結合的方式,在微博上展示考古發掘現場。三星堆博物館官微曾以前後相繼的六條微博,講述三星堆遺址考古發掘的歷程:1952 年進行初步調查與發掘,1963 年由四川省博物館與四川大學歷史系進行聯合發掘,1980 年至1984 年進行連續發掘,1986 年展開最大規模的考古發掘並獲得很大收穫。通過這種連續報道讓公衆瞭解考古發掘的艱辛,給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考古文博官微所發佈的這些微博,向公衆介紹自己的具體工作內容,解釋一些專業規則和相關的法律法規,就可以逐步消除在公衆眼中的神祕感,獲取公衆對考古文博事業的理解與支持。

3.考古文博專題的討論

微博不僅能夠快速便捷地傳播信息,還有另外一個突出的特點,即微博用戶之間能夠通過評論、轉發、點贊等功能方便地進行互動,博主和粉絲之間可以及時地進行溝通、交流。很多考古文博單位的官微都藉助微博的這一功能,就某一問題與粉絲和考古文博領域的專家進行互動,這也是微博公衆考古教育的一種模式。在日常的運營中,考古文博單位的官微會及時地回應粉絲對官微的關注,回答粉絲所提出的各種問題。比如故宮博物院曾發佈“故宮博物院單霽翔院長訪談”話題,以這一話題爲中心,故宮博物院官微集中回答了粉絲們關於故宮的開放區域、開放時間、票務信息和其它一些問題。在這一話題下,故宮博物院官微的評論數與點贊數達到平常所發微博的兩到三倍。

一些考古文博官微經常與考古文博領域的專家,如“考古人許宏”(考古學家許宏的微博)“、考古方向明”(考古學家方向明的微博)等知名博主進行互動,與他們討論考古文博領域的熱門話題。三星堆博物館新浪官微曾與“考古人許宏”就三星堆與中原地區二里頭文化的關係等專題進行了互動,同樣吸引了大量粉絲的評論、轉發與點贊。

▲“考古人許宏”的微博互動

還有一些文博單位的官微,比如國家博物館官微,經常轉發觀衆到國博參觀所發的微博,這樣不僅能拉近博物館官微與粉絲的距離,而且通過互動的輻射效應可以吸引更多的粉絲到博物館去參觀,進而形成一個良性循環。

總覽這些微博可以發現:其一,通過與粉絲的互動,可以更加了解公衆對考古文博工作的真實看法,從而結合公衆考古教育的需要,及時調整微博運營的具體策略,使自己在接下來的公衆考古教育中指向更加明確,所傳播的信息也更加精準,更好地滿足公衆的需求;其二,通過與粉絲的互動,可以及時糾正部分人對考古文博工作的誤解,通過心平氣和的交流和極具說服力的解釋,引導公衆以更加科學的眼光來看待考古文博工作;其三,因爲微博是典型的“蒲公英式”傳播,考古文博單位的官微與業內專家的互動,可以吸引專家的粉絲圍觀,從而產生更大的影響力。

4.線下活動的及文創產品宣傳

開展公衆考古教育的形式多種多樣,其中很大比例的公衆考古教育活動還是在博物館、學校等地方實地來開展的。爲了增強這些活動的吸引力,主辦單位往往會藉助微博極強的傳播擴散能力,把在實地開展的教育活動在微博“曬”出來,達到對實地的公衆考古教育活動做宣傳的目的。比如“,中國文博”常常發佈“約會博物館”話題,發佈博物館的展出預告;“中國考古網”經常發佈“講座來啦”“講座推薦”等話題,發佈考古文博相關的講座預告信息。

有些文博單位還利用微博進行文創產品的營銷,比如故宮博物院開通了“故宮商城”官微,對故宮所開發的精美的文創產品進行推介。蘇州博物館也通過微博展示自家的文創產品。

▲故宮商城發佈商品

通過在微博宣傳線下的展覽、學術講座、文創產品,不僅可以使微博公衆考古教育的內容更加豐富,而且可以使考古文博單位的線下活動得到很好的宣傳,吸引更多的參與者,擴大影響力。

三、微博公衆考古教育的展望

隨着衆多的考古文博單位陸續開通了新浪官微並開展不同類型的微博公衆考古教育,微博公衆考古教育已經從隨着衆多的考古文博單位陸續開通了新浪官微並開展不同類型的微博公衆考古教育,微博公衆考古教育已經從初創階段進入到深入發展階段。

展望未來,微博公衆考古教育依然有着很大的發展空間。雖然目前已有大量的考古文博單位開通了新浪官微,但是仍有部分考古文博單位沒有開通,這些單位往往是一些地方考古文博單位,這就說明,微博公衆考古教育在全社會的普及還有較大的增長空間。雖然現在微博公衆考古教育出現了多種形式,但是並非所有的考古文博官微的教育都豐富而有效,仍有相當數量的考古文博官微僅將微博作爲宣傳平臺,其功能基本等同於一個發佈權威消息的窗口。更有部分考古文博官微經營很差,甚至有個別單位雖然開通了微博賬號,但是幾乎很少更新,成爲了“殭屍賬號”。很多對考古文博感興趣的公衆,即使最初關注了這些官微,遇到這種情況也會遺憾地取消關注。這就說明,僅僅開通官方微博是不夠的,還要用心經營,持之以恆,將官微打造成一個高效的教育平臺。

當然,官方微博的運營離不開“官方”的支持。各考古文博單位的領導應給以足夠的重視,同時,爲了增強微博公衆考古教育的發展後勁,要不斷吸收、培養具有考古文博專業背景的新媒體運營人才;在嚴格把控傳播內容質量的前提下,積極探索與新聞傳播單位或專業新媒體運營團隊的深度合作,藉助其專業傳播理念、手段與平臺,提升自身的傳播能力和影響力;樹立資源整合的理念,將考古文博單位的網站、微信等平臺的資源有效地整合起來,不斷優化微博公衆考古教育的傳播內容。通過考古文博工作者的努力與堅持,我們相信微博公衆考古教育將會開展得越來越好。

考古匯官方微博二維碼:

參考文獻:

[1]黃金.非正式學習視角下博物館微博的內容建構:以國家一級博物館新浪官方微博爲例[J].博物館研究,2014(4).

本文作者及通訊地址:

李鵬

河北大學 歷史學院考古系,河北 保定 071002

(文章來源:《文物春秋》2017年01期

責任編輯:任冠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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