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逸望着眼前淡漠的人,眼眶一紅,想哭卻又哭不出來。

“霍少,你這是把小逸往絕路上逼啊。”被押在一旁的沈岸忍不住吼出來,“他受了這麼嚴重的傷,那一刀險些把腸子捅出來,你現在讓他手術,就是讓他死!”

“小逸?”沈岸說得再多,可霍戰廷聽來,卻只揪出了兩個最讓他噁心的詞。他轉過頭,望着沈岸的眼神帶着陰冷,“誰準你這麼叫他的?!”

“我跟小逸是從小玩到大的同學,我叫他一聲小逸,難道還要你批准不成?”

“當然。”霍戰廷這句話幾乎是咬着牙說出來的,“我的狗,即便不要,也輪不到別的畜生來舔!”

“你……”你怎麼能把時逸當成狗!

沈岸最後那句話沒有說出來,只是一臉震驚地望着時逸,似乎沒想過他在霍戰廷心中的地位僅僅只是條狗。

沈岸那同情的目光刺激到了時逸,他原本已經懶得抵抗的身子在霍戰廷手下猛烈的掙扎起來,“你放開我,我們既沒有領過結婚證也沒有辦過酒席,我不是你霍戰廷的狗,我們根本沒有任何關係。”

時逸突然的反抗讓霍戰廷不悅,他抿了抿脣,“這麼着急跟我撇清關係,還說不是你的姘頭?時逸,你這張嘴,真應該好好管管了~”

他說完這話,也不管旁邊是不是有人在,直接就扯開自己的皮帶,掰開時逸的嘴,強迫時逸用嘴吻醒它。

時逸往後退,可越退霍戰廷就越湊上來,像是要證明時逸是他的所有物一般。

“這不是你的強項嗎?怎麼,當着你姘頭的面就完成不了了嗎?那難道是要我親自來?”

時逸強迫着接受他的侮辱,嘴脣快被磨出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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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眼,死死地盯着霍戰廷。耳邊,是沈岸一聲接一聲的呼喊,每喊一聲,他就像是被人往地獄拉下去一分,整個世界,滿是昏暗,再不見一絲星辰。

“霍戰廷,你可以不愛我,可以打我,可以殺我,可你爲什麼要侮辱我?”時逸拽着霍戰廷的衣裳,“難道就因爲我愛你,所以活該被欺凌嗎?”

他的這句話,聲音明明輕得像片雲,風一吹就散,可不知爲何,霍戰廷卻突然覺得,這話像是有千金重一般,狠狠地敲在他心裏,讓他心慌。

明明不是這樣的,他不過是氣他與沈岸從小相識,不過是想逼他承認自己與他親密無間的關係,不過是想壓制住自己那顆不受控制的,嫉妒的心。

他摟住時逸的身子,剛想張口解釋些什麼,可話到了嘴邊上,喬然的主治醫生卻突然衝了進來,一把抱住他的腿,“先生,請儘快手術吧,夫人他,夫人他撐不住了!”

霍戰廷站在原地,深深地望了時逸一眼,終於還是擺了擺手,馬上就有人過來拉扯時逸。

“我不要,我不去,心是我自己的,憑什麼給喬然!!”濃濃的不甘席捲而來,時逸掙扎着,嘶吼着,像個瘋子一樣拳打腳踢,“我是個活生生的人啊,喬然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他這困獸一樣的苟延殘喘,竟讓那些保鏢一時間近身不得。

霍戰廷垂在身側的手緊捏成拳而後又鬆開,他走近時逸,突然伸手摟住了他的腰,在他耳邊呢喃:

“我不會讓你有事的,安心手術,等你手術完,我娶你!”

……

時逸終是被推進了手術室。

一針注射器打過來,他掙扎的身子瞬間軟了下來。他被人拖到手術牀上,視線裏,沒有出現喬然的臉,可是他的聲音,卻帶着譏誚,在整個房間迴盪。

“你們給他注射的是什麼?我可是提前就交代了,爲了保護心臟,絕對不能給他打麻藥的。”

“可夫人,若是不打麻藥直接手術,那不就等於活生生剜了他的心嗎?這種情況下,是很容易造成大出血,會危及生命的。”

“照我的話做就是,只要我好了,戰廷不會虧待你的。”

時逸躺在牀上,不能說話也不能動,只能感受着尖銳的刀子從他胸腔劃過,整個開膛,而後是心在撕扯,疼到休克。

真狠!

時逸整個身子疼到抽搐,想說些什麼,可一張嘴,紅到發黑的鮮血就湧了出來,糊了他一臉。

喬然這哪是要他的心,分明是想直接要了他的命!!

喬然!!

“快快快,病人大出血,心臟出現排異反應,快搶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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